“得了,來了中原别的沒有學到,倒是學了一身酸腐之氣。”君康握拳在霍管家的肩上一錘,“想當年我與小宇一起揮兵西域,我們三人被困在雪地裏,不惜與松鼠奪食,挖掘冬藏的畜牲充饑,那時是何等肝膽豪情,我還險些拿着刀逼着你與我和小宇拜把子!”
若不是早已深知君康爲人陰險,慕解語見到這樣的君康,聽到他這樣一番遙想當年的慷慨陳詞,定會誤以爲這個男人是一個血腥男兒,是一個值得信賴與深交的英雄豪傑。
可是知道君康真面目的慕解語隻覺得君康爲人不僅僅陰險,而是真正的僞君子,俗話說得好:甯得罪真小人,勿得罪僞君子。
“父王,你快讓這些死奴才放開我。”這時君妤薇終于回過神大喊起來。
君康鋒利的劍眉一蹙,對着霍管家道:“霍老弟,這丫頭被我給慣壞了,不懂規矩,今日亂闖王府也實屬事出有因,犬子在護國橋被人打傷,捏碎了膝蓋,若不是我身邊有一位能手,犬子這一輩子怕是再也站不起來,薇兒與她哥哥素來感情深厚,故而……”君康說着,目光好似在看自己的女兒,可慕解語卻清楚的感覺到了君康的視線,當然也是一轉眼就對霍管家道,“霍老弟就看到老哥哥這張老臉上,饒了這丫頭這一會兒,待我回去,定會嚴加管教。”
人家都是先禮後兵,君康倒好,來了一招先兵後禮。
慕解語可不會相信君妤薇的腳程能快得過君康,更加不相信君康不了解自己女兒的脾氣,若是當真怕她闖禍,會不早點約束她?
這個時候才姗姗來遲,上來就先攀交情,再打親情牌,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手段就是非一般人可比。
“小郡主的性子老奴也了解一二,二公子受了傷,小郡主氣急敗壞也實屬人之常情。”霍管家順着君康的話說了下去,見君康眼中散開笑意後,話鋒一轉,“别的事都不打緊,可小郡主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冒犯了老奴的小主子。小郡主是燕王爺心頭肉,小主子同樣也是王爺的眼中珠,平日裏王爺可是連小主子的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傷了,小郡主倒好,一來就是一鞭,若不是小主子有些伸手,小主子不死怕也去了半條命。”霍管家說着瞟了一眼兩個暗衛,兩個暗衛立刻閃開,讓出了白玉石階,階梯上深深的鞭痕赫暴露在衆人眼前,滿意的看到燕王臉色微變,霍管家才接着慢條斯理道,“這事兒老奴做不得主,燕王不如等王爺回來後,親自去同王爺言明,在此之前,就請小郡主在王府做客,燕王放心,老奴絕不會怠慢小郡主。”
霍管家的話條條是理,不軟不硬的堵得燕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燕王依然保持着臉上的笑意,轉眼看向慕解語,好似此刻才看到慕解語:“這就是小宇的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