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崇陽府上下官員連襟一片,不管其中有多少是與秋家狼狽爲奸,有多少是迫于淫威不得不妥協,都意味着崇陽府不管是治安還是糧稅顯然都已經掌控在了秋家手中,秋家發信金礦不上報,反而秘密挖掘,如今有借着大壽廣邀四方權貴,素月又曾說過秋長榮幾日來與往來地方官員交際過密,種種迹象都在表明秋家是打算借着此次大壽,利用金礦大量收買四方權貴。
炸斷官道,令朝廷鞭長莫及。等到官道修好,一切已經成了定局!到時候隻會出現兩種情況,要麽宏安帝忍氣吞聲同意裂土,要麽就是出兵收服逆賊,以宏安帝的心高氣傲,以及這麽多年的獨居高位,是絕對不會容忍前者,但若是選擇後者,必然是一場惡戰,屆時無論輸赢,大景還未穩固的江山都會搖搖欲墜,而且北邊還有虎視眈眈的燕王,外域還有不甘屈居人下的北诏閩南,意味不明的西齊。一個不慎,三十多年前的内憂外患便會曆史重演!
“随我來。”猛然想到一事兒,慕解語轉手抓住軒轅止瑢,拉着他一路朝着寝房小跑而去。
“主子,小姐。”
素月與彩月就在慕解語的院子裏閑聊,因爲軒轅止瑢的到來,幾人已經将秋家派來的丫鬟紛紛打發出去,院子外又有白蘇親自巡視,故而此刻除了素月和彩月以爲,還有小亭子裏換了衣衫,悠閑磕着葵花籽的花想容,以及翻看賬本的恣意。
素月兩姐妹與恣意一見慕解語急急的跑了進來,便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恣意更是忙問:“小姐,發生了何事,讓您行色匆忙?”
“恣意,我記得前日白蘇潛入秋淮明的書房,謄寫了一張宴客名單,你速速去取來。”慕解語先吩咐恣意,而後又對素月兩姐妹和花想容三人道,“你們三人去外面守着,将白蘇換進來,沒有我的吩咐之前,不許任何一個活物進入東廂房!所有來求見之人,無論是誰,一律不見!”
幾人見慕解語眉色淩然,心知事關重大,立刻應聲後各行其是,就連一向懶散的花想容,再見到慕解語這番模樣後,也什麽都沒說,一個縱身,朝着院外掠去。
慕解語拉着軒轅止瑢走進房内,就松開軒轅止瑢,什麽話也沒說就獨自一人疾步走進内室,須臾之後,等到她再出來時,手裏捧着一個半尺寬,三尺長的紅綢鋪面,金絲鈎邊的木匣子。走到軒轅止瑢身邊,将匣子擱在鋪着紅底金色印花錦緞桌布的圓木桌上。
“小姐,名單取來了。”慕解語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恣意雙手拿着一張報紙卷,邁過門檻,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