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止瑢含笑看着慕解語,沉默着靜待她的下文。
慕解語蓮步輕移,一步步走下曲徑,繞過石榴花盛開的石榴樹,從茂密樹枝之中延伸出來的一截細枝,綴着兩朵豔麗的花,柔軟的花瓣拂過慕解語柔順的長發,留下一縷芬芳。
“你可知當年秋橫波是爲何失明?”立在池塘邊,任由陣陣陰風狂肆,掀起她的裙擺衣袂,隻是擡手撫過飛舞的鬓發,櫻唇微啓,淡聲相問,“我記得外面所傳,秋橫波是十二歲失明,可依你方才所言,她在十歲進宮前就已經失明?其中有何緣故?”
軒轅止瑢緩步走到她的身邊,與她一步相隔,并肩而立:“以往并不曾留意,隻是依稀記得六年前,秋橫波進宮時,隻是身子孱弱,雙目視物模糊不清,兩年後我出宮建府時,恰逢秋家長孫秋恒宇,秋橫波胞兄與隴西嫡女聯姻,秋橫波以此告假歸家,之後秋家因着秋裴氏之死而大鬧過一次,秋橫波也是在那之後徹底失明。”頓了頓,軒轅止瑢又道,“你既已心存疑慮,想必此番試探,定有所獲。”
“我從未曾有這樣茫然摸不清頭緒的時候。”慕解語輕輕的凝眉,素荑從腰間摸出一物,擡手露出那夾于兩指之間的一枚雪花狀六芒星飛镖的一角,“第一次見此物,是上陵調香賽,有人用此物暗算于我,第二次是在百花鎮,用于将那名捕快滅口。之後我令白薇徹查,此物從未在江湖出現過,查無蹤迹,最後白薇将其中一枚溶解,細細的分析了其鍛造的材料與過程,才徹查出此物有一種材料盛産于崇陽。花語山莊号稱鍛造兵器天下第一,花莊主動用了所有的人脈,才查出此物在鍛造過程之中有一種獨門手法,懂得這種手法之人也因爲幾十年前的一場江湖恩怨,而退隐江湖。花莊主查清那些人藏匿之處後,我連夜派人去尋找,最後還是晚了一步,韓家一門三十五口人,連同一個出生不足五日的嬰孩都不能幸免……”說着,慕解語水月般的盈眸迎風微眯,細長的眼中含着一片殘冷,“此物絕不會是男子之物,顯然那日也沒有蓄意要行刺我之人,故而臨時動了殺心,用了保命暗器。百花鎮怕也是如此,爲了将之迅速滅口,才在情急之下用了最稱手的暗器,而兩次,秋橫波都恰恰同時出現,由不得我不懷疑。”
軒轅止瑢伸手從慕解語的指間取出那一枚六芒星飛镖,眉峰一蹙:“流星飛镖。”
“你認得此物?”慕解語側首,目光緊緊的看向軒轅止瑢。
“平生首見。”軒轅止瑢微微搖頭,見慕解語目露疑色,才解釋道,“敏兒你可見過秋橫波的成名之作?”
慕解語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