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那沒事了,有什麽新消息記得告訴我一聲。”
沐七夕頗爲無奈。
不是說他此次要辦的事蠻嚴重的嘛,她隻是不想打擾他,但仔細一想,他也不一定就真會回來。
“還有,那些受傷的暗衛們,一定要盡力醫治,明天我去看他們。”
她是現代來的靈魂,沒有誰就該爲誰死的思想。
今天暗衛們爲了保護她受傷,這份人情她記下了。
“好的,屬下告退。”
玄字隊的精英們依次往外走,玄一走在最後,到門口時又轉過身來看她,欲言又止。
但最後,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今天的作戰情況他已經聽暗衛們說了,每個人都對沐七夕贊不絕口,說如果不是她,今天很可能全軍覆沒。
玄一當然也很吃驚,但更讓他疑惑的是,沐七夕能不知不覺地殺人?
她明明沒有丁點兒元力,怎麽可能用木元力殺人?
就算她真是那地方的人,也沒聽說這麽離譜啊?
這讓玄一想起那日在皇後宮裏的事,那件事他一直在查卻沒有線索,看來也是沐七夕做的啊,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算了,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沐七夕坐在椅子上,看着玄一的疑慮,大緻也能猜到他想問什麽。
但他不開口,她便也裝聾作啞。
一開始她聽從虛無的建議逃跑,就是不想暴露,結果卻還是暴露了,她的确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解釋才好?
她不想騙百裏連城,但又不能說出小叮的存在,這事兒還真有點不好辦。
看着玄一沉默着出去,沐七夕又在屋裏想了會兒,吩咐金銀财寶準備熱水,洗了澡後坐到梳妝台前,看着銅鏡裏刀痕交錯的臉。
或許,她該找個機會治好臉上的傷?
不然在百裏連城那張俊臉的對比下,她都不好意思照鏡子了。
“還差一點,弄明白這件事後就可以恢複了。”
沐七夕擡手輕輕撫着自己的臉,喃喃自語。
第二日,依舊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沐七夕吃完早餐,收拾了下就準備去鸩王府探望那些受傷的暗衛。
按規矩,她應該先請示沐聖恩,得到允許後再投貼給鸩王府,再得到允準後才能前往。
這才是符合“大家閨秀”的做法。
可别說她不會去請示沐聖恩,就說那鸩王府裏,唯一的主子百裏連城都不在,她投貼有毛線用?
于是,沐七夕很果斷地忽略了這條規矩,直接就帶着财寶出了門。
“不要臉!鸩王才幾天沒來找她,她就自己送上門去了!”
沐潇雨的腳已經好了,不過那天被沐七夕嚴重警告後心有餘悸,不敢再随便出現。
她本人是不敢出現了,但心裏的怨恨卻是越來越深,每天時時刻刻都在詛咒着,就巴不得能咒死沐七夕。
“我交給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角落裏傳來黑衣人嘶啞陰森的聲音。
沐潇雨心中又是一陣怒罵,除了沐七夕,眼前這個不知身份的黑衣人也是她的詛咒對象之一。
他對她的态度越來越嚣張,說話越來越不客氣,現在直接用的是命令語氣了。
哼,區區一個奴才,有什麽資格命令她?
沐潇雨忍着心裏的厭惡和憎恨,哼道:“我已經跟娘說了,但是娘不答應,她說那日沐七夕遇刺,是五王爺親自去救的,說明沐七夕和五王爺的關系也不錯。”
“現在沐七夕正在風頭上,招惹她就等于同時招惹鸩王和五王爺,還有可能加上三王爺,所以你那個辦法行不通。“
沐潇雨的語氣很随意,顯然是沒怎麽把黑衣人交代的事放在心上。
若是以前,黑衣人說有對付沐七夕的計劃,她絕對是最積極的。
可是現在,黑衣人接連幾次算計都沒成功還反而害她被打,沐潇雨覺得,黑衣人已經江郎才盡,不值得相信了,所以對他的計劃也就開始敷衍了事。
“你不是你娘的心頭肉麽?這麽點事都辦不成?”
黑衣人的聲音沒什麽情緒,隐在黑暗中的眸子裏閃過不屑。
“我爹娘當然疼我,他們就隻有我一個孩子,不疼我疼誰?”
沐潇雨說得理所當然,仰高了下巴,同樣不屑地看向黑衣人:“可我爲什麽要聽你的命令?你幾次三番的計劃都不成功,還讓那小賤人越來越嚣張,你都沒用我爲什麽要幫你?”
“哼,看來你是忘了你還有個弟弟?”
黑衣人沒被她後面的話激怒,冷冷地哼了一句,也沒等她回答,轉身離去:“既然辦不成事,你也就沒用了,記得以後不要來求我。”
弟弟?
沐潇雨呆了一下,這才想起她的确是還有個弟弟,可是那個弟弟出生不久就被棋雲山接走了,從來沒回來過,她現在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壓根忘了這個人。
聽到黑衣人的後半句話,沐潇雨氣得跳起來:“呸!我會求你?是你别來求我才對!忘恩負義的狗奴才!”
她對着已經空無一人的角落咒罵半響,怎麽難聽怎麽罵。
卻壓根就沒想過,她對人家有什麽“恩”可忘,什麽“義”可負?他們本來就隻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她甚至連黑衣人是誰都不知道。
這會兒,這對狼狽算是徹底拆夥了。
另一邊,劉氏坐在自己房間裏,房門緊閉,連窗戶都關上了。
她坐在桌邊,看着手上的一張紙條,皺眉猶豫。
紙條上隻有一句話,短短的五個字:拉攏沐七夕。
如果玄一在這裏,他肯定能看出,這五個字的筆迹和他收到的飛鴿傳書是一樣的,都出自于同一個人的手。
“拉攏沐七夕……”
劉氏喃喃地又讀了一遍紙條上的字,眉頭皺得很緊:“可是,現在不動她,以後她站穩腳跟,就更沒機會了。”
思慮半響,劉氏終究是長歎口氣,把紙條放在桌上展平,溫柔地撫摸着它,像是透過它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當然會聽你的。”
“反正……那些計劃其實都是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