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也想不明白是爲什麽,丹田毀了,還能凝聚境力,後來她才發現,原來是她的兵器烏刀在幫她的忙。
當初她境力在最巅峰的時候,馴化了這把烏刀,還十分看不上眼,覺得這東西簡直就拿不出手。
後來她才發現,烏刀連“渾天映月绫”都能對抗,且能幫她引天地靈氣入體,提升修爲,根本就是求而不得的好寶貝!
可惜,她修爲接着被釋芷凝給毀了,停在境師天階,烏刀的威力,就不能完全發揮,後來又被重傷,修爲更剩下可憐的一點,烏刀險些就召喚不出來。
如今她身處絕境,唯一指望的,就是烏刀了。
當然,這是她的秘密,絕對不能讓淩楚謙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殺了她!
現在她修爲幾乎沒有,烏刀吸天地靈氣的速度也就慢,要想有足夠的能力殺淩楚謙,或者與他同歸于盡,還需要時間,她一定要忍耐,忍耐……
淩楚謙從水琉璃這裏出來,就進了宮。
父皇已經快要不行了,他要随時在宮裏盯着,以免有人圖謀不軌。
他的太子地位雖然穩固,可三弟繼位的呼聲也很高,尤其三弟的生母德妃一直在父皇跟前侍疾,一定也給父皇吹了不少耳邊風,父皇最近對他,冷淡了許多,不得不防。
“太子哥哥。”淩楚真和淩輕羽也正好要去給父皇請安,跟淩楚謙碰個正着,見禮。
“三弟又來了?”淩楚謙對淩輕羽,是不看在眼裏的,一個公主,又不能跟他搶皇位,不必理會。
“是。”淩楚真見他目光陰鸷,雖然并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還是覺得身上一陣發冷。
其實他真心沒有要奪位的意思,他自問不是太子哥哥的對手,也不想卷進兄弟自相殘殺的慘劇當中,可有一部分朝臣卻一直在鼓動他奪位,他也是很煩的。
登位有什麽好,有那麽多國事需要處理,看看父皇,一生爲國事操勞,還不如像現在這樣,當個閑散王爺,什麽都不管快活呢。
“輕羽,你的丹藥,煉的怎麽樣了?”隻一瞬,淩楚謙就成了一副好哥哥的模樣,“有沒有長進?能煉高級丹藥了吧?”
雖然背地裏恨不能殺了淩楚真,不過表面,他還是跟這個三弟相親相愛,免得授人以柄。
最要緊的是,兩人表面相處好了,有朝一日他除掉三弟,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淩輕羽羞澀笑道,“太子哥哥就不要笑話我了,我現在連初級丹藥都煉不好呢,哪能煉高級丹藥。”
“不用妄自菲薄,”淩楚謙拍一下她的肩膀,“總有一天,你會達到蒼王妃那樣的高度。”
“這我可不敢想,能把初級丹藥煉好,我就很高興了。”淩輕羽知道他才去過西池國,一定也見到了蒼王妃,不過看他這樣子,似乎不是太愉快,沒敢多說。
“這可未必,煉丹嘛,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對了,”淩楚謙一副才想起什麽的樣子,“蒼王妃煉丹的鼎,真的是神農鼎嗎?”
這是之前他“臨幸”水琉璃,她受不住時,告訴他的一個秘密。
當然,說是秘密,其實現在誰不知道,釋芷凝繼承了神農老人的衣缽,他煉丹用的神農鼎在她手上,有什麽奇怪。
關鍵是誰都沒有親眼看到過,所以事情是真是假,并無從得知。
“這個我不知道,”淩輕羽搖頭,“我也是聽人說起,至于是不是,我也不好說,我沒見過真的神農鼎。”
“真不知道?”淩楚謙目光有點吓人,“你跟蒼王妃交情不是很好嗎?”
“我跟蒼王妃哪有什麽交情,最多不過是普通朋友,”淩輕羽心裏發緊,“我真的不知道,太子哥哥不相信我嗎?”
該不會太子哥哥想要對付蒼王妃吧?
“下次再說。”淩楚謙好在也沒有再逼問,轉身進去。
淩輕羽松一口氣,拍着心口小聲說,“吓死我了……”
“輕羽,你有沒有發現,太子哥哥最近很奇怪?”淩楚真皺眉,“他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淩楚謙身上的脂粉味,當然是從水琉璃身上沾來的。
雖然已經朋半個月了,可水琉璃用的脂粉,都是最好的,香味經久不散,常年日久用下來,身體自然就帶着這種香味,要不然,淩楚真哪聞的到。
“這有什麽奇怪,”淩輕羽臉紅了紅,“太子哥哥雖然不好女色,身邊卻不是一個女人沒有,你們男人不是都這樣嗎?”
“不一樣,”淩楚真見她不明白,可對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有些話真不好說,“太子哥哥最近情緒不大對,而且……他好像剛剛臨幸完女人。”
都是男人,他也臨幸過女人,這一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讨厭。”淩輕羽小跑着進去,才不要聽這些。
淩楚真卻是一臉認真思考的模樣。
是什麽樣的女人,讓太子哥哥這樣在意,來看父皇,還要先臨幸她?
最近太子哥哥的言行舉止,也有點奇怪,反正他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就覺得,肯定有什麽事情不對。
越武帝這次生病,其實是舊疾複發。
早年征戰沙場,他内髒中了暗器,雖然後來受盡痛苦,暗器取出來了,卻落下病根,常年咳嗽,吃多少藥也不見好。
這次複發,大概是常年累積的惡果,加上他年紀大了,身體抵抗力差,一發病,就非常兇猛,咳起來的時候,大口大口吐血,還混和着血塊,十分吓人。
太醫們日夜在他外室守着,随時給他診脈。
然而沒有什麽用,他若着吐了血,用什麽藥都一起吐出來。
說不好聽點,越武帝就是在等死罷了,捱一天算一天。
“父皇如何了?”淩楚謙來到皇上床前,本要行禮,看他昏迷着,就沒跪。
越武帝昏睡着,被褥上還有血迹,顯然是剛吐過。
淩楚真兄妹倆的生母,才升了位分的德貴妃一邊幫他擦嘴,一邊流着淚,眼睛都是紅腫的,“皇上才吐了血,藥也沒喝幾口。”
“德貴妃照顧父皇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本宮守着。”淩楚謙不由分說,開始趕人。
父皇要死,也要死在他眼前,别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