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芷凝表示贊成,“他們各有算計是一定的,燕知儀打的主意,恐怕是想把操控之咒,轉給嶽明博,她自己好活命。”
“這樣?”夜逸雲皺眉,“轉咒需要心甘情願的,嶽明博會同意?即使燕知儀瞞着他,轉咒後會死,他應該也不會碰這禁忌。”
咒術到底是不詳的,在幻境大陸,更是人人喊打,嶽明博最在意自己的前程,應該不會蠢到走這一步。
還有,燕知儀更是個蠢的,還抱有希望呢?
操控之咒要真這麽好用,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給别人,那豈不是要泛濫成災了?
如今燕知儀這情況,不管操控之咒轉不轉給别人,她都是必死無疑的。
“或許……”釋芷凝眸光閃閃,腦洞無限大,“嶽明博是自己想要轉咒呢?”
“哦?”夜逸雲才要反駁,想到也不無可能,搖頭變成了點頭,“不錯,有這種可能,嶽明博雖然在意自己的名聲,可現在幾乎可以說是走投無路,說不定也已經視你我爲仇敵,所以想要得到操控之咒,好要我們的性命。”
一個想要咒,一個想轉咒,但兩人肯定都不知道對方真正的心思,所以才各自算計,想想也真是可笑。
“那麽問題來了,”釋芷凝笑眯眯的,眼睛裏卻是凜冽的殺氣,“如果我們的推測都是正确的,又是誰告訴嶽明博,燕知儀有操控之咒的?”
夜逸雲眸光一寒,“水琉璃。”
除了她,沒有誰這麽迫不及待又矢志不渝地,想要他們夫妻倆的性命。
“對,就是她,”釋芷凝說到是她,反而沒有半點壓力,懶懶地倚在榻上,“一定是她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騙的嶽明博想要操控之咒,他才會一直糾纏着她。”
而燕知儀也因爲急于活命,想把操控之咒轉給别人,正好他湊上來,她還會客氣嗎?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們的猜測,至于實情怎樣,還要繼續查探。
反正不管操控之咒是誰的,釋芷凝都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讓他們折騰呗。
“影衛會繼續盯着,有什麽情況禀報給我,你不必費心思。”夜逸雲也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若到太皇太後壽宴上,燕知儀和水琉璃當真要生事,就自求多福吧。
“嗯,對了,那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人,查的樣了,有消息嗎?”相比之下,還是這件事讓釋芷凝更加感興趣。
她就想知道,這件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有意爲之。
說到這個,夜逸雲還挺意外的,“影衛從渠勒國傳回消息,說确實有一個跟你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不過她在一年多前就離開了,一直沒再回去,上次慕瑞真會見到她,應該她隻是回去一次,又離開了。”
“真有啊,”釋芷凝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奇妙,“那女子背景如何?是從小就長這樣,還是有過什麽意外?”
比如曾經毀過容什麽的,再修複容貌,可能多少會有些變化,除非有“九轉複容金丹”,才可能恢複到跟原來的容貌大緻一樣。
“影衛還在查,”夜逸雲就知道她急,當然要把收到的消息都告訴她,“之前你容貌被毀的時候,誰都想不到那女子會跟你一模一樣,所以并沒有人對她多加注意。”
後來釋芷凝恢複容貌,名聲又越來越響,漸漸傳開,但也隻有西池國人和見過她的别國人對她比較熟悉,其他國的人,尤其是一些邊遠小國,還是見不到她的。
上次要不是慕瑞真偶然見到她,估計也還沒有多少人能夠知道,有個人跟釋芷凝長的一模一樣。
“那真有可能隻是巧合,讓影衛差不多查一查,要是查不到什麽就算了,反正隻要她沒來惹我們,我們也不必在她身上,花費太多功夫。”釋芷凝笑道。
“我有分寸,放心吧。”
——
五月三十,太皇太後生辰,各國使者前來祝賀,西池國京城又一次熱鬧起來。
太皇太後雖瘋癫了,不過百姓們都不知情,皇上也嚴命她身邊服侍的人不要在外亂說,故衆人都隻知道,她有些身體不适,并無其他。
在德妃操持下,這生辰辦的極爲隆重奢華,就更加沒有人多說什麽了。
宴席還未開始,各國使臣們都在皇宮各處遊玩,十分惬意。
大劫之後,各國都休養生息,彼此之間無戰事,也不必劍拔弩張,所以關系還是十分融洽的。
水琉璃正想找個機會,跟燕知儀商議一下,一會怎麽陷釋芷凝于不義,卻意外地在禦花園裏,碰上了淩楚謙,“見過淩太子。”
淺淺施了一禮,她繞過他就走。
“嶽姑娘,”淩楚謙腳步一橫,把她攔下,微笑道,“爲何躲着本宮?拒絕本宮的求親,就連朋友也不能做了?”
水琉璃很意外。
本來以爲他會因爲被拒婚而惱羞成怒呢,沒想到他的态度會這樣溫和,“淩太子取笑了,我已不是蓮華天的弟子,修爲也比不上淩太子,自知配不上一國儲君的身份,還請淩太子,不要再拿我開玩笑。”
淩楚謙正色道,“本宮要娶你,自然是因爲喜歡你,而不是因爲你的身份和修爲,否則本宮又何必舍近求遠,不是本宮要貶低嶽姑娘,北溟國比嶽姑娘美貌和修爲高的女子,還是有的。”
水琉璃皺眉,難道他真是因爲喜歡自己?
雖然她知道自己以前的确如同仙子一般,有多少男人都想要對她一親芳澤,想要娶她爲妻,這并不意外。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有關她的一切,淩楚謙不可能不知道,卻還要娶她,除了是真的喜歡她,就隻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以爲,她是女娲娘娘神力繼承者。
“嶽姑娘還有什麽懷疑嗎?”淩楚謙見她疑慮不定的,耐心地問。
水琉璃忽地冷笑了一聲,“淩太子還要演戲嗎,把話說明白了也好,你要娶我,是不是因爲,我是女娲娘娘神力繼承者?”
淩楚謙仿佛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不但沒有被戳穿的尴尬和憤怒,反而歎息一聲,“原來嶽姑娘就是這樣看本宮的,難怪會拒絕本宮的求親,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