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頓時所有士兵像瘋了一樣,将宇文嫣團團圍住,遠遠看去,她就像淹沒在了人群裏。
“嫣兒!”
“小妹!”
宇文高等人恨極大呼。
危急時刻,一道人影倏忽而至,将宇文嫣抱起,在士兵們頭頂借力,落在包圍之外。
“慕言!”宇文高等人松一口氣,欣喜叫道。
“侯爺夫人放心,嫣兒無事,”段慕言将宇文嫣放下,“别怕,有我。”
宇文嫣忽然很想哭。
危險時候,有人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啊,你的傷……”
“無事。”
那旁夜文賦怒了,“你他媽什麽人,也跟本世子搶媳婦,你……你是段慕言?”
傾城城主?
他怎麽還在侯府?
昨日母妃回去,告訴他宇文嫣許給了段慕言,把他給氣的,她看上他,卻看上個低賤的江湖中人,太不給他面子了!
不是因爲這個,他還沒有非把宇文嫣弄到手呢。
段慕言冷聲道,“世子求親不成,惱羞成怒了?嫣兒已經是我未過門的妻,誰若動她,先問我。”
他淩厲的眸光在夜文賦臉上一轉,仿佛帶着無盡的殺氣,能将人凍成冰。
夜文賦心裏“咯噔”一下,這個男人雖然長的美豔,透出的氣息卻是冰冷肅殺的,讓他從心裏,感到畏懼!
傾城之主,向來不是誰都能惹的起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段慕言還在這裏!
“世子,你還不帶着你的人離開?”宇文高沉聲道,“今日之事,想必是誤會,明月我會親自去一趟海陵王府,問明一切!”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出來,夜文賦即想到,自己是偷了父王的兵符,被父王知道,他可有一頓鞭子等着呢,所以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假的弄成真的。
等到了父王面前,就一口咬定宇文高是通敵叛國,反正一會把這些人全都殺了,死無對證,父王也不能再說人了。
“殺,全部殺光!”念及此,夜文賦不但不收手,反而更加瘋狂地叫起來。
“你——”宇文高氣的眼前一陣發黑,這畜牲,心是有多狠!
不等士兵們應聲,眼前人影驟然一閃,段慕言竟如脫弦之箭,眨眼間落在夜文賦面前。
“你……”夜文賦才要叫,胸前一緊,被點住穴道,跟着脖子上一涼,被一把刀給架住,“你、你想幹什麽!你瘋了,你——”
“住口!”段慕言厲聲喝,“叫他們全都退回來,否則我就殺了你!”
他一生行事,從未這樣過,不屑于做。
然而這次不同,爲了救那個孩子,他境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才回來一點點,不用這樣的法子,救不了這麽多人。
“段大哥!”宇文嫣就要上去。
“保護侯爺夫人,”段慕言向她使眼色,意即自己可以,“退進去,關門。”
她的幾個哥哥都受了傷,支撐不住。
宇文嫣咬唇,雖不放心,可這種時候,不能拖泥帶水,即慢慢向後退,“大哥二哥三哥,快進去。”
眼睛,卻始終沒離段慕言的臉。
夜文賦氣急敗壞,好個宇文嫣,居然當着他的面,跟段慕言親熱!“你個賤人,你……啊!”
肩膀上猛地一痛,卻是段慕言用刀背,狠狠敲了他一下,疼的他眼淚都差點流下來!
也就是刀背,這要是刀刃,他半邊肩膀就被劈下來了。
“再敢說嫣兒一句試試,”段慕言森然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你敢!”夜文賦疼的吡牙裂嘴,“你敢殺我,我就讓我父王把你剝皮拆骨……啊!”
肩膀上又挨了他一下,疼的他差點沒失禁。
“讓他們退回來,都不準動!”段慕言可沒閑心陪他“唠嗑”,“否則,我絕不會客氣!”
“退,退,都退!”夜文賦疼的受不了,怕死的他趕緊命令士兵往後退,心裏卻是咬牙切齒地罵,等脫了身,一定要把這混蛋锉骨揚灰!
宇文家的人退進去,關上了大門。
士兵們慢慢向後退。
段慕言挾持着夜文賦,慢慢往前。
“快放開我!”夜文賦試了幾次,可憑着他這點修爲,就是沖不開穴道,氣的要吐血:他幾曾這樣丢臉過!
“閉嘴!”段慕言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本來就沒有恢複多少境力,何況背上、左手又被嚴重燒傷,剛剛把宇文嫣從人群中救出,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若不是天色黑,夜文賦又隻顧着生氣害怕,一定能發現,段慕言抓着他的右手,一直在發抖。
所有人就這樣緩慢地往後退着,漸漸離開侯府。
“嫣兒,去幫慕言,快去!”蘭氏哪放心,催着宇文嫣。
幾個兒子、媳婦雖然都受了傷,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哪比得上段慕言情況兇險。
“是啊,小妹,你快去!”宇文川抱着孩子,悲憤道,“慕言爲了救躍哥兒,還傷的厲害,萬一……”
宇文嫣咬唇,“可我走了,萬一他們闖進來……”
“我們還能頂一時,你快去!”宇文峰也催她。
“好!”宇文嫣猛地起身,“我去幫段大哥,大哥,你們一定要守好門!”
“去吧。”
宇文嫣飛身從牆上而出,然而身在半空時,卻正讓她看到震驚恐懼的一幕!
夜文賦不知何時,沖開了穴道,整個人往地下一趴,“放箭!”
段慕言左手本就嚴重燒傷,這一痛,就抓不住他,他一倒下,自己就整個暴露了出來。
而幾乎是同時,埋伏着的弓箭手,同時放箭,不等段慕言反應過來,身上已經中了好幾箭!
“段大哥!”宇文嫣叫的聲嘶力竭,瘋了一樣往這邊跑,“住手,都住手!我殺了你們,我殺了你們!”
宇文高等人一聽外面在放箭,立刻顧不上其他,打開府門,除了蘭氏,其餘人就算是受了傷的,也都沖出來,先殺再說。
他們絕對不能讓段慕言一個人應對這一切,否則成什麽了!
段慕言總算不是庸手,雖然事發突然,卻還沒失了反應,一個閃身,到了一棵樹後,右肩上又中一箭,疼痛仿佛巨浪,将他打倒在地,劇烈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