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怎麽這麽大的陣勢啊,”嶽芷凝看一眼團團圍住院子的血焰派弟子,還真挺好奇的,“衆位兄弟,這是怎麽回事?”
爲首一個三十來歲,滿臉胡茬的男人上前兩步,對嶽芷凝一抱拳,“蒼王妃,在下血焰派副堂主雷響。”
不管是朝中人,還是混江湖的,現在誰不知道嶽芷凝啊,當然都要給她面子,雷響也不例外,對于她,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嶽芷凝十分受用,“好說,雷堂主客氣,發生了何事,雷堂主要帶這些人上門?”
她有好幾個身份,但最喜歡的,還是别人叫她蒼王妃,哼唧。
“與蒼王妃自然是無關的,”雷響哼一聲,說起話來大嗓門,當真是聲若洪鍾,“在下是來找嶽明博的,帶他回去,見我們掌門。”
嶽明博站在嶽正恺身後,臉色慘白,憤怒但是無奈。
“不知我大哥如何得罪了貴掌門?”嶽芷凝看一眼嶽明博,見他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就問雷響。
自己闖了禍,就又讓她和二妹出來頂包,這父子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有擔當?
雷響擡手,一指嶽明博,“這小子色膽包天,睡了掌門的女人,找死呢。”
“啊?”嶽芷婷吃驚地瞪大眼睛,“有這事?”
大哥還在守孝期呢,居然出去找女人,而且誰的女人不好找,偏找上血焰派掌門的女人,果然是色膽包天啊!
“二妹,别聽他胡說!”嶽明博臉紅脖子粗,“我根本就沒有……”
“還說沒有?”雷響猛一跺腳,“誰不知道‘翠薇居’的撫袖姑娘是我們掌門的人,你卻敢睡她,找死嗎?”
嶽芷凝姐妹倆,“……”
原來大哥是去青樓找女人,有家教。
血焰派的掌門竟然包養青樓的女人,有個性。
雷響居然把這事兒敲鑼打鼓地說,有氣派。
嶽明博更加無地自容,“我——”
他其實是因心情不好,被幾個朋友拉出去喝酒,原本他也不想去青樓,可架不住兄弟們個個笑話他這麽大年紀了,還沒有睡過女人,他也是不想在兄弟們面前堕了面子,這才一起去了。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着,就喝多了,再醒來的時候,就睡在那個叫撫袖的青樓女子床上。
直到血焰派的人找上門,他才知道撫袖是被他們的掌門包下的,可他也不知道怎麽會被送進撫袖房中,而且他也并不記得,曾經跟撫袖做過什麽。
問題是這種話說出來,誰信啊?
簡直倒黴透了!
“住口!”嶽正恺也是直到被找上門才知道,心裏這股怒火都快壓不住,想把這孽子痛揍一頓,還沒來得及呢。
嶽明博自知理虧,不敢說話了。
“我們掌門的臉面是不能不要的,”雷響不依不饒,“嶽明博這是在打我們掌門的臉,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們掌門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撫袖是青樓女子,人盡可夫,貴掌門真要爲了她,與我将軍府爲敵?”嶽正恺語帶輕蔑,“再說,此事要是鬧大,恐怕……”
“嶽将軍還别說這話,我們掌門對撫袖,那是真心的,”雷響挑個拇指,“掌門正打算爲她贖身,納爲小妾呢,結果被嶽明博給睡了,這事兒怎麽也得有個說法吧?兄弟們,把嶽明博帶走!”
“是!”
“住手!”嶽正恺往前一擋,“誰敢動明博!”
“嶽将軍這是要護短了?”雷響冷笑,“還是說嶽将軍自以爲将蒼王妃請了來,這件事就算了?”
嶽芷凝表示,與我無關。
“别以爲我不知道,蒼王妃根本就不是你女兒,她馬上要認祖歸宗,跟嶽家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必看她面子,兄弟們,上!”雷響大手一揮,不把人帶走,誓不罷休。
嶽正恺這個氣啊,生平第一次,他真心希望,嶽芷凝就是他女兒,要不然此時隻要擡出蒼王來,誰敢把他怎麽樣?
他就算是西池國的将軍,立下過赫赫戰功又如何?江湖事江湖了,就算皇上出面,都不好善了。
何況兒子幹的這件事,實在是不光彩,鬧大了,兒子的一生就毀了。
“慢着!”嶽正恺急怒道,“你們誰敢動明博?碧天宮宮主蕭風白,是我女婿,你們是不是連他的面子都不給?”
嶽芷婷本來在看好戲,聽這話,差點沒給閃個大跟頭!
卧槽父親這樣就承認蕭大哥是他女婿了?
說好的沒有“彼岸花”,就不應呢?
嶽芷凝肩膀抖啊抖,實在沒忍住,還是笑出聲來,臉笑成了一朵花。
“芷凝,你笑什麽!别笑了!”嶽正恺也知道自己很丢臉,可事到如今,除了用蕭風白來壓血焰派,别無他法。
畢竟五派在碧天宮之下,而蕭風白在江湖上的威望,無人可及。
“哦?”雷響上上下下打量嶽芷婷,眼神有點奇怪,“這位就是未來的宮主夫人?”
嶽芷婷笑眯眯地對他招招手,“據說是的。”
“不對吧,”雷響不買她的賬,“蕭宮主早就放話出來了,沒有‘彼岸花’,嶽将軍就不把你嫁給他,還說誰要是沒有‘彼岸花’就娶了你,他就滅誰滿門,你們不是沒成嗎?”
“成了!”嶽正恺此時哪還顧得上臉面,立刻道,“我上次提出條件,隻是要考驗一下我的女婿,并非要拒絕這門親事,‘彼岸花’難尋,我又豈會不知。芷婷,你沒有告訴風白,他已經通過了我的考驗嗎?”
嶽芷婷摸了摸鼻子,“這個嗎,父親不是還沒告訴我嗎?”
嶽正恺急了,猛對她使眼色,“你這孩子,忘性怎麽這樣大!我不是讓你把風白叫到家裏來,商議你們訂親之事嗎,這麽重要的事,你怎的忘了?”
“哦,哦,是嗎?”嶽芷婷真想爆笑,可看到父親尴尬癌都要犯了,多少還是要給他留點顔面的,“你看我,還真是,一忙起來,就什麽都忘了,我會抽空跟蕭大哥說的。”
“還抽什麽空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嶽正恺趁熱打鐵般道,“你這就讓人去給風白捎個信兒,讓他過府議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