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沒有在開始的時候,就有大姐敲打着她呢,她就不會犯那樣的錯了。
不過她也想明白了,已經發生的事,不可改變,大姐二姐這麽用心幫她,她不能消沉,一定要勇敢去面對才行。
想到這,她用力擦了擦眼淚,“好,二姐,我跟你去,我也要做事,我要幫大姐,我不能整天吃閑飯!”
嶽芷婷笑起來,“沒人說你吃閑飯,不過能夠自力更生,爲什麽要隻看别人臉色呢。四妹,你要記着,女人雖然不可能個個達到大姐那樣的高度,但是自己養活自己,不是什麽難事,即使将來嫁了人,咱們能夠自己掙錢,也站的直,挺的起胸,不成爲任何人的附屬物,女人,隻要經濟獨立,人格才能獨立。”
馮姨娘呆呆看着她,仿佛看到鬼一樣。
因她一開始,就是嶽正恺的妾,就指着月例過活,從來就沒有想這麽多。
嶽芷彤卻因爲受到大姐二姐的影響,看出了她們自身強大,就誰也欺負不了她們——連老夫人和父親都奈何不了她們,這就是自己有本事的結果,所以她一點也不意外,而是更加振奮,雖然她聽不太懂什麽“經濟、人格之類的”,卻還是興奮道,“二姐說的不錯,我一定要自己養活自己,不依靠别人,二姐,我跟你去!姨娘,我去了!”
“去吧去吧,小心點,聽你大姐二姐的話。”馮姨娘回神,雖然不懂孩子們的想法,卻還是很高興嶽芷彤能夠振作起來。
“知道了。”
姐妹倆即一起說說笑笑地出去。
“二姐,我都能做什麽?”嶽芷彤心裏沒底,“我什麽都不會。”
“沒關系,我一開始也什麽都不會,現在不是照樣跟着大姐煉丹?”嶽芷柔做了個搗藥的動作,“所以不會沒關系,隻要用心學就行了。到時候你先學着辨認藥材,跟着夥計學抓藥,慢慢再配藥,一步一步來。”
嶽芷彤“哦”了一聲,“會很難嗎?我笨,我怕學不好。”
“沒有誰是特别笨的,有些人隻是記的慢一些,”嶽芷柔非常耐心地道,“即使慢也沒關系,你多花時間呗,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嶽芷彤頓時有了信心,“好,我知道了,我一定用心學!”
到了前院,水琉璃剛好從外面進來,看到她倆說說笑笑的,眼神很不屑,“二妹,四妹,你們這是要去哪?師妹呢,怎麽沒跟你們一起?”
嶽芷彤對她雖然沒好感,卻也不敢得罪,小聲答,“我要跟二姐去‘安世堂’。”
至于大姐幹嘛,她可不敢多問。
“去‘安世堂’?”水琉璃皺眉,“你去那幹什麽?二妹,師妹是不是要跟韓家做生意?”
嶽芷婷淡然道,“大姐沒說。”
這話答的妙,嶽芷凝要不要跟韓家做生意,還要看她的态度,就算她想,但是沒說,也不算嶽芷婷撒謊。
水琉璃卻不罷休,“沒說?一定是想吧?是不是沒有銀兩?現在彭思秀管中饋,她想拿回她母親的嫁妝,有點難吧?她有沒有說會有什麽辦法,要不要人幫忙?”
嶽芷婷暗暗好笑,水琉璃這是要往大姐身上貼嗎?
之前眼高于頂,看不起任何人,現在倒好,自個兒也不覺得掉身價。
“你笑什麽,我在問你話!”水琉璃十分惱火,她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嶽芷凝難道不該上趕着來找她嗎?
“大姐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嶽芷婷一拉嶽芷彤的手,“四妹,走吧。”
“哦。”
水琉璃氣的臉色發青。
“二姐,水姑娘很生氣。”嶽芷彤還是有點怕水琉璃的,畢竟是父親的心頭寶,又有本事,不能輕易得罪。
嶽芷婷哪會當回事,“管她生氣不生氣呢,我又不指着她給我飯吃,不用管,走。”
“哦。”
到了“安世堂”,嶽芷婷跟掌管的交代了幾句,掌櫃的當然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讓店裏經驗最豐富的夥計教嶽芷彤認藥材。
嶽芷彤一進來時,還很不習慣各種藥材的味道,不過待了一會兒之後,反而覺得比那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要好聞,也就淡然了,跟着那夥計認藥。
嶽芷婷看這樣子,也很放心,拿出大姐的藥方比着,把藥抓好,帶着往回走。
沒走多遠,她就感覺到,有人跟蹤。
要知道,前世她也是一名優秀的特工,擅長情報收集,五感雖不及她大姐敏銳,卻也絕不會辱沒了“特工”這兩個字。
身後跟蹤的人雖然動作極小,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但是,瞞不過她。
會是誰跟蹤她?
沖着她,還是沖着大姐?
目的何在?
腦子裏雖然不停地轉,她卻沒停,仍舊若無其事地向前走,想着是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人制住,問出原因,還是先回嶽府,找大姐商議?
萬一此人修爲比她高,不但制不住,反而被來人給制住,借以要挾大姐,那就不妙了。
“嶽二小姐,留步。”
嶽芷婷愕然:說好的跟蹤呢?怎麽出聲留人?
後面那人很快繞到她前面,“不好意思,讓嶽二小姐受驚了,在下羅英縱。”
“是你?”嶽芷婷更加意外,居然是絕城的副城主!
她跟羅英縱從來沒有任何交集,居然會被他跟蹤,而且他還主動搭話,這就是說,他的目的,不會不可告人了?
“正是在下,”羅英縱非常客氣地樣子,“在下并非有意跟蹤嶽二小姐,是有事情要請教,能否借一步說話?”
嶽芷婷先起了警覺之心,“羅公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事無不可對人言,何必弄的這樣見不得人。”
雖說蕭風白也派了人在暗處保護她,她又有靈獸,保護自己沒有問題,可她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羅英縱也不着惱,“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原本是想找嶽大小姐說話,可她最近并未出門,今日也是趕巧了,碰上了嶽二小姐,也是一樣的,我要說的,是有關景昭侯之事。”
“他?”嶽芷婷略一思索,“那走吧。”
想必羅英縱也不太來京城,不如她對京城熟悉,她即領着他,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子,“有什麽話,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