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博嘴張了幾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憤怒地瞪着她。
“我沒做過，你别想冤枉我！”何氏臉紅脖子粗，“我什麽都沒說，當時、當時你受傷發高燒，迷迷糊糊的，怎麽可能聽到我說什麽，我沒有！”
嶽正恺更是惱火，“芷凝，都那麽多年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麽？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心慈讓人抓了你？你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所以才一直沒有說，”嶽芷凝微笑，“現在我就算說了，你們一樣不會相信，因爲我沒證據，但我隻要知道，是何姨娘害我就行了，這筆賬，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如今嶽家人最害怕的就是聽她說什麽算賬，登時都變了臉色，幾乎是同時叫出來，“你到底想怎樣！”
嶽芷凝一抹額前的秀發，“該讨回來的，就要讨回來。”
“芷凝，你也别逼人太甚，”老夫人哼了一聲，“當年的事已經無法考證，你就要認祖歸宗了，該多爲宗主的臉面想一想，不要再任意妄爲，否則必惹閑話。”
“祖母說了句實話，”嶽芷凝挑了個拇指，“如果不是因爲顧忌到宗主父親的臉面，你以爲我現在會放過何姨娘？”
何氏各種氣苦，心裏恨的啊，當初怎麽就沒人直接殺了小賤人，哪還有這些事！“母親，你就不替我說句話？這些年我孝敬您，我……”
“我老了，管不了這麽多，”老夫人從腰上把庫房的鑰匙解下來，放在桌子上，“你們這些事，自己去解決，以後隻要有我一口吃喝，我也不想管那麽多，今天開始，我要吃齋念佛，沒有什麽事，不要來打擾我。”
說罷身邊的人扶着她起身，慢慢出去了。
何氏大爲意外，看着這庫房的鑰匙，兩眼放了光，“這……母親怎麽忽然就交出了庫房的鑰匙，這怎麽好呢，母親掌家，我們都是沒有意見的，老爺，你看這要怎麽辦？”
嶽芷婷都要忍不住敲她腦袋了。
蠢貨，怎麽就不想想，老夫人一心掌家，霸着大姐母親的嫁妝不放，爲何現在卻主動交出了鑰匙？
還不是因爲她知道了大姐的身世，有宗主在，大姐母親的那些嫁妝，能是别人的嗎？
老夫人連蒼王都奈何不了，更不用說宗主了，既然到最後留不住這些，她現在又何必死死抓着鑰匙，越發讨人嫌？
真要說起來，老夫人到底年紀大了，見過世面，不願意拿一條老命去拼，不值得。
有些人越活越糊塗，老夫人雖然也自私貪婪心胸狹窄，卻并沒有笨到家，該放手時，也就放手了。
嶽正恺把鑰匙收起來，“庫房的鑰匙我先收着，等将來阿璃認祖歸宗了，自然是要她來掌管。”
“啊？”何氏又意外，又生氣，“她？老爺，這不合适吧，她剛回來嶽府，就掌管中饋，這……”
“我也沒說她一回來就接管，等她什麽時候對嶽府熟悉了，再說這件事不遲，你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嶽正恺冷冷道。
阿璃雖然是他女兒，可到底能不能跟他一心，還不好說，就算要把鑰匙給她，也要等确定了她的态度再說。
何氏再氣，也說不出什麽，隻能鼓着腮，氣個半死。
“至于芷凝，”嶽正恺把話題轉回來，“在沒有認祖歸宗之前，還是嶽家的女兒，自然要維護嶽家的臉面和名聲，即使将來認祖歸宗了，也别忘了自己的出身，知道嗎？”
他這是讓嶽芷凝别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嶽家長大的，雖然認了釋正陽，卻也不能忘恩負義，毀嶽家的名聲。
嶽芷凝淡然道，“父親不必如此，我這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對不起我的人，我不會放過，沒害過我的人，我也不會動。”
嶽正恺冷冷瞪了她一會，隻有不接她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
幾人心思各異的應了。
“那就各自去準備吧。”嶽正恺揮了揮手。
幾人起身出去，嶽明博被嶽正恺留下來，估計是商議水琉璃回來之事。
“嶽芷凝，你現在可真得意啊，”嶽芷柔連指甲縫裏都往外溢着恨意，“有了蒼王，又有了宗主，你還真是好命！”
“是啊，人的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嶽芷凝大方地接下這贊美來。
“呸，有什麽好得意的！”何氏不屑地罵，“藍語蓉是個不要臉的，勾引了宗主，才有的你這孽種，你以爲你有多少臉面？若是外頭的人知道真相，你得讓人拿爛菜葉臭雞蛋砸死！”
嶽芷凝眼神變的冷冽兇狠，一邊走向何氏，一邊搖頭，“記吃不記打，非要惹我生氣。”
嶽芷柔見勢不妙，叫道，“嶽芷凝，你要幹——”
話音沒落，嶽芷凝已經手抓住何氏，另一隻手使足了勁，正正反反，狂扇她耳光。
“啊！”嶽芷柔又驚又怒，撲上去，“嶽芷凝，你放手！”
嶽芷婷把她攔下來，笑盈盈地道，“三妹，你還是别過去了，何姨娘自己找打，實在怨不了别人。”
“你這混蛋，你滾開，滾開！”嶽芷柔幾次要繞過她去救何氏，卻每次都被被擋住，急的哇哇叫。
嶽芷凝扇了何氏十幾個耳光，停手，把她給甩出去，“看你長不長記性！再污辱我母親，我拔了你的舌頭！”
何氏摔倒在地，臉腫的像豬頭，鼻血噴了滿臉，感覺滿嘴牙齒沒有不松動的，疼的叫都叫不出。
“母親！”嶽芷柔終于擺脫了嶽芷婷，撲了過去，“啊！母親，你、你——”
這被打的還有人樣嗎？
嶽芷凝拍了拍手，“芷婷，走吧。”
被毀容的仇，全當收點利息好了。
“走起！”嶽芷婷腳步都是飄的，太痛快了。
身後是嶽芷柔嘶聲地叫和咒罵，以及仆人們大叫着去禀報老爺和大少爺之類的話，亂成一團。
姐妹倆卻毫不受影響，一路說笑着回了潇潇院。
剛進門沒多大會兒，司琴進來了，“大小姐，二小姐，陳王跟佳仁公主來了。”
嶽芷婷豎起了眉，“什麽，他們還有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