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比試結束後,仍舊是幾人歡喜幾人憂,嶽芷凝沒有任何壓力地進入到明天的比試,今天的正事兒辦完了,接下來就是遊玩放松,等待第二天比試的到來。
晚上朝廷不再統一安排用飯,各國的人可以随便逛一逛。
當然,也有些國家參加比試的都已經被打敗,心情不好,不想多待的,當天就啓程回去,總之各自有各自的安排,隻要不鬧出事來,沒人會妨礙他們。
夜逸雲和嶽芷凝等人難得相聚,自然是要一起的,太子因要在朱平帝跟前侍疾,并未跟随。
“皇上時日無多,也是難爲了太子,”嶽芷凝歎一聲,“又要服侍皇上,又要忙‘群英會’,一定忙的陀螺似的吧?”
夜逸雲挑了挑眉,“若無此曆練,太子未必可當大任,放心,他可以的。”
嶽芷凝笑笑,“你看中的人,當然錯不了。”
夜逸雲不置可否。
“對了,皇上是不是用了……”嶽芷凝擠了擠眼,不用說出來,夜逸雲必然也知道,她說的是“玄陰菩提水”。
此水雖不能真的讓人起死回生,卻也有相當驚人的用處,像朱平帝病到這個程度,也就服下此水,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
當然,這隻不過是暫時的,就像人的“回光返照”一樣,此水其實是把朱平帝體内的力量全都凝聚起來,支撐一時是一時罷了,并不是真的讓他徹底好起來。
夜逸雲點頭,“應該是。”
他并沒有親眼看到皇兄服“玄陰菩提水”,不過能夠有如此短的時間内,恢複到可以在各國來人面前露面,還看不出有什麽病,除了此水,沒有其他。
“那真是沒辦法了,算了,不說這個,”嶽芷凝回頭,見段慕言跟蕭風白在他們幾步遠的地方,正說話呢,“段大哥。”
“哦?”段慕言上前,“何事?”
“我給你的藥服完了吧?感覺如何?”
段慕言微笑,“快服完了,感覺我繼續做着記錄,稍候拿給你。”
“那就好,”嶽芷凝見他氣色和氣息都不錯,也很開心,“看來那藥是對症的,我會根據你的記錄,再調整一下藥方,你隻要繼續服用,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好,多謝。”
“客氣什麽,能幫到你,我也很高興。”嶽芷凝心情大好,“段大哥,你真的不打算進蓮華天?”
說着話還瞟了蕭風白一眼。
這家夥也已經到了境尊人階,逸雲要是不參加比試,他根本就沒有對手好嗎?
恐怕也隻有段慕言和真正的卓安瀾,能跟蕭風白一決勝負了。
所以蕭風白從一開始比試,就沒什麽懸念,一路高歌猛進,輕輕松松就戰勝了所有對手,進入到明天的比試。
按照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蕭風白最終勝出,進入蓮華天,恐怕是早已注定的結果。
“不打算,”段慕言表情淡然,“我早說過了,進不進蓮華天,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别,我隻想保絕城安然。”
再說了,他跟蒼王、蕭風白都是至交,所謂“同氣連枝”,不過如此,他進不進蓮華天,都無所謂。
“可惜,”嶽芷凝撇撇嘴,“我還想看你跟蕭大哥大戰三百回合呢。”
“丫頭,惟恐天下不亂是吧?”蕭風白哭笑不得,“我跟段兄經常切磋,有什麽好看的。”
“切磋和比試不一樣,還有,”嶽芷凝斜他一眼,“我現在是你大姐,你叫誰丫頭呢?”
夜逸雲忍俊不禁。
嶽芷婷更是紅透了臉,悄悄掐她姐一下,小聲道,“拜托給留點面子!”
她們姐妹私下裏打鬧玩笑倒也罷了,可現在蒼王他們都在,大姐卻這麽開她的玩笑,真的好嗎?
嶽芷凝笑的前仰後合,“這本來就是事實,有什麽可害羞的,蕭大哥,哦不,是妹夫總在我面前托大,這可不行,以後你們成了親,他會改不了口,乖,妹夫,叫聲大姐來聽聽。”
嶽芷婷簡直想踹她屁股。
蕭風白則意扭捏的像個小媳婦,“我這不是還沒跟芷婷成親嗎,何必這麽急着叫‘大姐’,以後有的是機會叫。”
段慕言笑起來,“哦?這麽說,蕭兄跟令妹,好事将近了?那我可要準備兩份大禮才成。”
蒼王跟芷凝要成親的事,他已經知道,卻不想蕭風白也要娶媳婦了。
“隻管準備,我來者不拒,”蕭風白不客氣地道,“禮越大越好啊。”
嶽芷凝白他一眼,“差不多一點,你碧天宮什麽都不缺,至于這樣嗎?”
說罷自己又笑個不停。
蕭風白大樂,“我碧天宮有好東西,那是我的,礙不着段兄給我準備大禮。話說回來,段兄,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不打算成親?”
之前他也有數,段慕言肯定是覺得身體不好,不定何時就會沒命,不願拖累人家姑娘,可現在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也是該娶妻生子了。
段慕言微微一笑,“看緣分吧,有中意的就娶。”
“讓芷凝幫你找,”蕭風白不失時機地推薦自家人,“她看人的眼光準,隻要跟她談的來,就一定是好姑娘。”
嶽芷凝一拍胸膛,“包在我身上。”
段慕言大大方方道,“好啊。”
緣分這種事,誰說的準呢,說不定哪會兒,他自己就遇上了。
夜逸雲聽着他們幾個不說正經的,也是無語,除了跟嶽芷凝,他向來不與旁人說這種玩笑話,故一直沉默,但心情很愉悅。
前面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在跟路邊攤主讨價還價,叽哩咕噜說的很快,聽不清說的什麽。
“北溟國的人。”嶽芷婷看他們裝扮,再聽他們的口音,猜個八九不離十。
蕭風白點頭,“不錯,而且還是北溟國皇室中人。”
“你認識?”嶽芷凝心道自己這前身真是孤陋寡聞,連二妹都能看出來,那是北溟國的人。
“不認識,看打扮。”
要知道無論在哪國,平民百姓與皇室中人都是截然不同的,穿戴打扮方面更是不能逾矩,否則會被視爲有謀反之心。
這就如同在中國有些朝代,明黃色隻有皇帝可以用,道理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