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再回去,”安紫珺自嘲地道,“我是以和親的名義來到西池國的,縱使沒有做皇上的妃子,也不可能再返回東陵國,否則你以爲母後會放過我?”
東方擎宇早知道她跟皇後的關系惡劣,急急道,“怎麽不會呢?不是還有皇上嗎?公主,你也不必如此消沉,總會有辦法的,你先跟我回東陵國再說!”
“我說了不可能!”安紫珺沉了臉色,“你以爲事情這樣簡單嗎,說走就走?我若跟你走了,你拿什麽向西池國皇上交代?”
“我——”東方擎宇語塞。
他确實想的太簡單了,一個和親的公主,哪能說回去就回去,這不是拿兩國的聯姻當兒戲嗎?
“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從來都不是你的良人,”安紫珺語氣緩和了些,“丞相對你寄予厚望,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精力,好好娶個妻子,生兒育女,不是很好。”
“可我就是忘不了公主!”東方擎宇不甘地道,“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隻喜歡公主!”
“我不喜歡你,”安紫珺跟他講道理講不明白,隻能說狠話,“我如果喜歡你,就會求父皇爲我賜婚,皇後雖然不待見我,父皇卻是疼愛我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東方擎宇受到緻命打擊,臉色蒼白的厲害,“爲什麽!我哪裏不好,你爲什麽不喜歡我!我隻喜歡你一個,你——”
“沒有爲什麽,”安紫珺轉身,“感情的事,又何必一定要問個原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别再糾纏,否則隻會讓我越加讨厭你。”
“你……”東方擎宇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忽然冷笑,“我知道,你喜歡蒼王是不是?可惜,蒼王根本就不喜歡你,我已經打聽清楚了,蒼王喜歡的是嶽芷凝,她的修爲比你高了很多,人也比你美,蒼王又不瞎,怎麽可能選你!”
安紫珺氣的臉色發白,“東方擎宇,你知道我讨厭你什麽嗎?就是這一點,心胸狹窄,尖酸刻薄,自以爲是,你這樣根本不像個男人,而是像個後宅婦人,毫無出息,令人厭惡!”
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就算不能做到像蒼王那樣頂天立地,至少要有擔當,胸懷寬廣,像東方擎宇這樣,動不動就耍性子,逞口舌之利,實在讓她看不起。
“你——”東方擎宇惱羞成怒,“我令人厭惡?那公主呢,明知道蒼王不喜歡你,還要厚着臉皮往上湊,你又高尚到哪裏去?”
安紫珺懶得跟他多說,“你願意這樣想,也由你,總之别再來煩我。”
“站住!”東方擎宇憋了一肚子火,哪這麽容易讓她走,一把抓住她,“把話說清楚!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放開!”安紫珺火了,猛地甩開他,“東方擎宇,你放肆!”
“我就是放肆,怎麽了!”東方擎宇氣急敗壞地叫,“不過是枚被送到西池國來的棋子,有什麽好得意的?”
“你——”
“公主不是棋子,”夜逸塵冷冷道,“她是皇兄的妃子,這位公子,注意你的态度。”
他原本不想給這兩人難堪,可看到安紫珺受欺負,他沒辦法視若不見。
安紫珺哆嗦着嘴唇,想說句話挽回些顔面,卻什麽都說不出,看着他俊逸的臉,她忽然很想哭。
爲何就沒有一個懷抱,是專屬于她的,讓她在傷心無助的時候,能夠靠一靠?
“你是什麽人,也敢管本公子的閑事!”東方擎宇正在氣頭上,哪會給夜逸塵好臉色。
夜逸塵挑眉,“夜逸塵。”
“啊?”東方擎宇傻眼,“你、你是西池國韓王?”
“正是本王。”夜逸塵跟他,沒客氣。
他隻是東陵國丞相之子,而自己則是西池國的王爺,身份上自然要高的多。
東方擎宇有點尴尬,“抱、抱歉,在下不知,方才多有得罪。”
“東方公子客氣,方才跟公主是否有些誤會?”夜逸塵上前兩步,“公主是我西池國未來的皇妃,東方公子與她說話,客氣些。”
東方擎宇臉紅到耳根,“是、是有些誤會,在下先、先走一步。”
說罷匆匆離去。
對方身份在他之上,況且他并不占理,再糾纏下去,鬧出大笑話,丢的是東陵國的臉。
夜逸塵這才收斂了銳氣,“公主沒事嗎?”
“沒事,”安紫珺心情很是複雜,但不可否認的,對他的好感卻又增加不少,“多謝王爺爲我解圍,否則我定會讓人看了笑話去。”
“公主言重了,我不過是恰好路過,就多管了閑事。”夜逸塵暗暗歎息,這原也是個玲珑剔透的人,卻是命運不濟……
他不應該這樣想,是對皇兄的不敬,可如此二八嬌娃,嫁給皇兄,當真是可惜了。
“并沒有,多虧了王爺。”安紫珺不知想到了什麽,紅着臉低了頭。
夜逸塵也忽然覺得有點别扭,“如此,本王送公主去歇息如何,想必那東方公子應該不會再來糾纏公主了。”
“有勞王爺。”
“請。”
兩人一道離去。
嶽芷凝從旁邊出來,捏着下巴,興緻勃勃地道,“逸雲,你說把他倆湊成一對,是不是很好?我瞧着公主對逸塵哥很有意思。”
夜逸雲哭笑不得,“又要做月老了?十七皇兄對公主有意又如何,公主是皇兄的妃子,恐怕身份上的阻隔,不好辦。”
“事在人爲,”嶽芷凝倒是很樂觀,“反正公主還沒被冊封,他們就有機會。”
夜逸雲不置可否,“先别管這些,待‘群英會’結束再說。走吧,師父等你呢。”
“好。”嶽芷凝腦子裏已經開始設想,如何幫着夜逸塵和安紫珺沖破重重阻礙,走到一起。
哦活活活,才子配佳人,簡直不要太般配!
“才赢第一場比試,就高興成這樣?”釋正陽見她笑的見牙不見眼,心情也格外的好。
才認了女兒,他恨不能天天父女團聚,爲了避着些人,也不能好好跟女兒說說話,不過這隻是暫時的,待兩人的關系公布于天下,就沒什麽可顧忌的了。
“沒有,現在的比試哪有挑戰性。”嶽芷凝不以爲意,“真正的比試,在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