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又糊塗了吧?”嶽芷凝冷笑,“就算我不是嶽家的女兒,我卻是藍語蓉的女兒,她的嫁妝本來就是給我的,我爲什麽不能帶走?”
她就是要激的父親把她從嶽家族譜上除名,與嶽府沒有任何關系,這樣以後她認回自己的親生父親,認祖歸宗時,就會省去很多麻煩。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大厚道,可誰讓父親處處對她看不上眼,根本沒拿她當女兒呢?
以德報怨,從來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她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廢話什麽。
“你——”
“就算我此時不帶走,以後成親,也是要帶走的,我勸父親還是别想占着我母親的嫁妝不放了,”嶽芷凝提醒道,“大哥正在說親呢,父親不想因爲這件事而毀了大哥的好姻緣吧?大哥要是能說一門好親,女方帶過來的嫁妝,也不會少,父親至于因小失大嗎?”
嶽正恺似乎才想到這個問題,怒火也發作不出來了。
“再說,這件事如果鬧上官府,不但不好看不好聽,父親也是赢不了的,女子的嫁妝隻留給子女,走遍天下都是這個理,父親是不是非要鬧到官府?或者請姑祖母來評評理?”
說到這兒,嶽芷凝又有些不安,不管父親對她怎樣,姑祖母确實是很疼她的,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姑祖母不知道會不會生她的氣。
“少說這些,你們兩個都給我老實待着,别再惹事!”嶽正恺甩袖離去。
“還是不死心呢,”嶽芷凝冷笑,“不過也不奇怪,當初他要不是爲了母親的嫁妝,也不會忍着惡心,娶了母親。”
“大姐,你是故意要父親把你逐出嶽府吧?”嶽芷婷當然明白大姐的想法,有點擔心,“這樣合适嗎?就算你被逐出去,可等真相大白時,你母親還是會受到非議的,我不覺得這有什麽不一樣。”
“至少我不再是嶽家的女兒,就不存在忘恩負義之類的呗,”嶽芷凝不在意地道,“将來我若真進了蓮華天,真認回了生身父親,你以爲嶽正恺和何姨娘他們會無動于衷?”
他們必然會厚着臉皮,要她行各種方便,将大哥捧到至高無上的地位去,如果她不答應,他們就肯定要說她是嶽府的女兒啦,什麽養育之恩啦之類的來壓她,她也不能完全否認這一點。
還不如現在斷個幹淨,到時候父親他們就算臉皮再厚,也不能找上一個已經被逐出府的女兒吧?
嶽芷婷想了想,“也倒有些道理,不過看父親這樣,是不允許你帶走你母親的嫁妝的,你這一計,恐怕行不通。”
“看看再說吧,我也是這麽想,說不這到時候,會有更好的辦法呢。”
“倒也是。”
嶽正恺才走沒多大會兒,司琴又進來了,“大小姐,祁王府來人了,請大小姐過去。”
“差點忘了這事,”嶽芷凝起了身,“彭思瑩的孩子快要保不住了,肯定要急,我這就過去一趟。”
“她情況怎麽樣,孩子能保住嗎?”嶽芷婷擔心地問。
如果孩子保不住,彭思瑩肯定會改口,說是自己推的她,大姐會不會有麻煩。
嶽芷凝比個“v”,“安啦,别人保不住,我還能保不住?别忘了我有醫療系統,給彭思瑩打個保胎針,再用些藥,再給顆靈丹,沒問題的。”
這醫療系統雖然大多數時候都用不上,但在有些時候,卻比“望聞問切”更好用。
“那就好。”嶽芷婷知道她在治病救人上,從來不說大話,也就放了心。
嶽芷凝收拾了一下藥箱,夜沉夜嘹陪着,去了祁王府。
夜北辰在前廳上喝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已經等了嶽芷凝好一會兒。
侍衛進來禀報,說是人到了,夜北辰放下茶碗,“叫她進來。”
“是。”
嶽芷凝不緊不慢進來,夜沉背着藥箱,與夜嘹一左一右保護着她,“彭思瑩在何處?”
“急什麽?”夜北辰一指旁邊的座位,“坐,先喝杯茶。”
“夜北辰,你不是這麽悠閑吧?”嶽芷凝抱起胳膊,有點不大明白他的邏輯,“彭思瑩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不趕緊保胎,别說是我,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回天無力,你确定還要跟我在這兒喝茶聊天,談談人生?”
夜北辰臉色變了變,“真這麽嚴重?”
“卧槽你這不廢話嗎?”嶽芷凝忍不住罵,“如果沒這麽嚴重,禦醫們會束手無策?你以爲我是來祁王府一日遊的嗎?趕緊帶路,要是晚了,孩子保不住,可别怪我沒遵守承諾。”
夜北辰被灰頭土臉罵一頓,臉皮再厚,也有些抵不住,怒道,“嶽芷凝,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這樣跟本王說話?”
“不救是吧?那我走了。”嶽芷凝說走就走,她可沒那閑功夫跟夜北辰鬼扯。
“站住!”夜北辰憤怒地瞪她,“在房間,跟本王來。”
說罷大步往後走。
其實,他在這廳上點了能讓人意亂情迷的香,無色無味,不易察覺,但發作起來很慢,所以他才想讓嶽芷凝陪他喝茶。
他的意思,是要等嶽芷凝發作了,主動跟他歡好,就算夜逸雲知道,也說不出什麽。
可他卻忘了,嶽芷凝今兒上門,是幹嘛來的,她怎麽可能陪他喝茶這麽“浪漫”。
既然這一招不行,隻能再另外想辦法,不管怎麽樣,保住彭思瑩的孩子,還是最重要的。
房間裏,彭思瑩已經昏睡垸,臉色極其難看。
不過睡了也好,省了嶽芷凝許多口舌,她讓夜北辰在外等候,替彭思瑩把了脈,打了保胎針,喂了一顆丹藥,再開了藥方,一氣呵成,然後收拾藥箱,準備走人。
“這就行了?”夜北辰一臉懷疑,“嶽芷凝,你可别糊弄本王,要是思瑩的孩子保不住,本王唯你是問!”
“我可不當這冤大頭,”嶽芷凝把藥箱遞給夜沉,冷冷道,“我隻保證這一次爲她保胎成功,可她這離着生還有好幾個月呢,難道以後每次有問題,都怪我?”
“如果以後孩子保不住,也是你這次沒有爲她保好胎,當然與你有關了。”夜北辰耍無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