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嶽芷凝真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麽高興,他是不明白嶽正恺的爲人,還是不知道她在京城之中,有太多敵人,比如燕知儀,比如韓若楠,比如彭思瑩。
雖然不放心,不過列千痕還是離開了,大概還有事情沒完成,或者覺得此時沒辦法面對嶽芷凝吧,他不顧兩人的挽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嶽芷凝知道他需要時間解開心結,也不再多說,與夜逸雲一道,乘“焚天赤日蛟”,回了嶽府。
“王妃回來了!”夜沉等人一見到兩位主子,差點沒激動地暈過去,“王妃沒事就好了!見過王爺!”
夜逸雲黑線:這幫崽子,眼裏隻有芷凝了,才看見他是怎麽着!
當初發誓效忠于他時,怎麽說的?
誓死追随,不離不棄,現在呢?
哼唧。
嶽芷凝看他這樣,心情莫名的好,笑道,“嗯,沒事了,不用擔心。”
夜嘹上前,臉上沒半點笑容,反而很焦急,“王妃,二小姐被抓進了官府。”
嶽芷凝臉色大變,“什麽?什麽時候的事,爲什麽,父親知道嗎?”
“昨天,”夜嘹知道她急,很快地道,“二小姐在茶樓與祁王妃起了争執,祁王妃摔下了樓梯,說是二小姐推的,讓官府的人抓了二小姐。屬下将此事禀報了老爺,老爺很生氣,說是二小姐自己惹的事,讓官府處理就好。”
嶽芷凝簡直要氣炸了肺,“我擦,全都是些畜生!趁着我不在,居然敢欺負芷婷,當我真死了嗎?”
彭思瑩那混賬王八蛋,居然還用摔樓梯這招,遜不遜!
芷婷若真要跟彭思瑩過不去,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推她摔樓梯?她以爲芷婷跟她一樣是豬腦嗎?
還有嶽正恺那狠毒的,根本不拿芷婷當人,這是還在忌恨芷婷收了二白,竟明知道芷婷進了官府,也不去看看,是不是人?
夜逸雲眼神森寒,“芷婷現在如何,可曾吃虧?”
官府雖然在大事上不敢折騰,但對平民百姓,卻都不會客氣,有些犯人進去之後,如果沒有家人爲其打點,很快就沒個人形。
這種事情夜逸雲不是不知道,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他也不可能讓這些事有什麽徹底的改變。
夜嘹道,“回王爺,一名影衛在牢裏保護二小姐,二小姐還沒有被用刑,不過祁王妃一口咬定,是二小姐推的她,當時在場的百姓也都替祁王妃做證,若是祁王妃不松口,恐怕……”
“我去找彭思瑩!”嶽芷凝都顧不上換衣服,立刻往外走。
憑她和夜逸雲的本事,要從牢裏救出二妹,易如反掌。
可彭思瑩如果不松口,二妹就會一直背負着罪名,“群英會”就快到了,她也不願節外生枝。
“我陪你。”夜逸雲緊走幾步追上她。
“不用,”嶽芷凝一擡手,“對付彭思瑩,還用不着你出手,我去就可以。”
“好,那你自己小心,有什麽應對不了的,知會我一聲,我在外面等你。”夜逸雲知道她正在氣頭上,哪放得下心?
當然,他不是擔心嶽芷凝會有危險,而是擔心她一怒之下,會把祁王府給掀了。
“好。”
兩人立刻又趕往祁王府。
其實,彭思瑩這兩天的日子,非常不好過。
昨天她設計讓自己摔下樓梯,假裝是被嶽芷婷給推的,一來是早就看不慣嶽嶽芷婷,二來也是知道,嶽芷凝跟這個二妹威懾是好,如果嶽芷婷出事,嶽芷凝一定會去找她。
要找到水琉璃,就非問夜逸雲不可,然他是不可能見她的,也不會待見夜北辰,所以通過嶽芷凝去問夜逸雲,是唯一的辦法。
可自從昨天回府,她就覺得肚子一直在痛,身上也沒力氣,難受的厲害,到了晚上,更是見了紅。
剛開始她以爲是癸水到來,可後來肚子越來越痛,痛到滿身冷汗,夜北辰也不能眼看着她痛死,即叫來禦醫爲她診脈。
結果這一診脈不要緊,禦醫說她已經有了快兩個月身孕,但是卻有了小産的迹象,所以才會肚痛和見紅。
彭思瑩當時簡直就懵了,她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有了身孕,這樣算的話,她當時吃“無極洗髓丹”,修複丹田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身孕?
這孩子倒真是堅強,她當時那麽痛苦,孩子都沒離她而去,結果昨天這一摔,卻要小産。
本來她是想着,盡快提升修爲,打敗嶽芷凝,進入“蓮華天”的,然而現在找不到水琉璃,這一切就十分渺茫,還不如生個皇子,穩定她在王府的地位來的更現實。
夜北辰年紀不小了,也一直沒有子嗣,他雖然不待見彭思瑩,但卻很想要這個孩子,所以禀報了朱平帝,召了好幾個禦醫來替她安胎。
可她大概那一摔太厲害,盡管幾個禦醫輪番開保胎藥,她喝了之後,卻效果甚微,出血還在繼續,禦醫們都說,這個孩子,根本就保不住,讓她放棄。
她還聽到丫鬟私下裏議論,說是禦醫們都說,她這次小産必然傷身,以後很難再有孕。
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所以她非要保住這一胎不可,禦醫們卻都不願意再開藥方,明顯是讓她聽天由命,她能好過得了嗎?
正在這個當兒,嶽芷凝進來了。
是的,沒有經過任何人通報,也沒有任何征兆地,就進來了。
“你、你怎麽進來的!”彭思瑩正捂着肚子,疼的厲害,乍一見到她,又氣又恨,“誰叫你進來的,你竟敢亂闖王府,還不出去!”
嶽芷凝本來是想着,一進來就扯住她,先暴揍一頓,再問她爲何要陷害二妹,并讓她當衆說出真相的,結果就看到她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心裏堵着的那口惡氣,疏散不少,幸災樂禍地道,“還真是惡有惡報。”
彭思瑩越發惱羞成怒,“你說什麽?你才是惡有惡報,你出去,出去!”
肚子又是一陣抽痛,下面更是一陣溫熱,她驚恐地捂着肚子,不敢再用力。
“說吧,你誣陷芷婷,到底意欲何爲?”嶽芷凝也不問她昨天發生了什麽事,直接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