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推她,這些人可以爲我做證!”嶽芷婷鼻尖上見了汗。
真要放開了打,她當然不會怕了他們,可是現大姐生死未蔔,父親和大哥又受朝廷之恩,如果這件事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
要不,她召喚出靈獸,帶她去找大姐商議?
彭思瑩卻是暗暗冷笑,虛弱地道,“他們……當然看的很清楚,你們說,是不是……她推我?”
客人們當然也認識嶽芷婷,知道她是嶽府的庶女,如果說是嶽芷凝的話,他們還會顧忌到夜逸雲,不敢說什麽,但是嶽芷婷,卻不夠份量了。
“不錯,就是她推的王妃!”
“我們都看到了,她跟王妃起了争執,就把王妃推下去了!”
“就是她做的,這個女人真是心狠手辣!”
嶽芷婷氣白了臉,“你們……”
“把她抓起來,送到官府!”彭思瑩一副強忍着痛苦的模樣,“本妃倒要看看,嶽家如何給本妃一個交代,帶走!”
嶽芷婷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好,那就到官府,我就不信說不明白!”
“帶走!”
“不用麻煩,”嶽芷婷一甩手,“我自己能走!”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看了彭思瑩一眼,昂首挺胸地出去。
彭思瑩冷笑,低聲吩咐一名侍衛,“讓官府的人,好好招呼她。”
侍衛會意,“是,王妃。”
兩名丫鬟扶緊了她,“王妃,要不要回去?王妃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回去吧,禀報王爺一聲。”彭思瑩皺眉,肚子隐隐作痛,該不會是剛才真摔壞了吧,還是修煉出了問題?
雖說是爲了嫁禍嶽芷婷,可她剛才也是結結實實摔下來的,能不痛嗎?
“是。”
——
“當初我會遇上阿蓉,完全是意外,但是,我沒後悔過。”釋正陽眼神有些迷茫,大概是想到了十幾年前時的情景,盡管他那會已經年過半百,卻一直未娶,所以并不知道,從第一眼看到藍語蓉,就爲她動了心。
嶽芷凝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但臉色蒼白的可怕,也冷靜的可怕,坐在椅子上,靜靜聽着。
夜逸雲非常擔心,勸過她别急着追問,先平靜平靜,可她非要知道所有真相,他也是沒辦法,才将師父請了來。
師父也很平靜,大概知道既然決定說出來,無論有什麽樣的後果,他都能夠接受和承擔,而且,他的身份地位閱曆擺在那兒,是絕對不會像普通那個惶恐無助,不知所措的。
“蓮華天的事務向來有條不紊,我即經常到處遊曆,一來爲盡自己所能做些善事,二來也是想着多發現一些人才加入蓮華天,共同維護天下穩定。”釋正陽的眼神很快恢複清明,“那次出遊,正好遇上厲元州擄走阿蓉。”
“厲元州擄走我母親,肯定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宗主的出遊,難道也專去見不得人的地方?”嶽芷凝毫不客氣地問。
釋正陽并不生氣,“厲元州必然不願讓人知道内情,可他修爲高深,可以幾日不吃不喝,阿蓉卻不能,且她因被擄走,受到驚吓,發着高燒,厲元州不願她喪了命,才帶她住了客棧,爲她熬藥治病。”
厲元州是煉丹師,雖然并不擅長于給人治病,卻也知道人在發燒的時候,用什麽丹藥合适,所以他才親自替藍語蓉抓藥治病,照顧的很周到。
對外人,他就說藍語蓉是他的妻子,盡管他的年紀一看就大了她很多,不過世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那時候他因爲煉邪功,看上去兇神惡煞的,也沒人敢多說。
藍語蓉一開始被擄走後,确實是吓壞了,她實在不明白,爲何列千痕的師父會突然擄走她,問他是怎麽回事,他也不肯說,隻說要她陪他修煉,還要污辱她,要不是那天晚上她拼命掙紮,後來還用金钗傷了自己,接着發起了高燒,恐怕早已清白不保。
當然,厲元州并不是憐香惜玉,隻是看出來藍語蓉身體太虛弱,如果他在那個時候強要了她,難保她不會一命嗚呼,那他不是太虧了,所以才要先治好她的病,再用采陰補陽之術修煉,這一耽擱,也就正好給了藍語蓉向釋正陽求救的機會。
嶽芷凝意外道,“宗主的意思,是我母親主動向宗主求救?”
還以爲是宗主看到厲元州欺負她母親,路見不平,立刻出手呢。
“是的,”釋正陽點頭,“當時我也恰巧在那客棧投宿,但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你母親是被擄走的,也不認得厲元州,隻因我住在他們隔壁,聽到你母親說,如果厲元州敢逼她,她立刻就死,我雖聽出些不對,不過也不好貿然出手,就注意着他們的動靜。”
結果沒想到,他們兩個并沒有動起手來,甚至沒有了動靜,過了沒多大會兒,厲元州就出去了,釋正陽悄然過去看了看,藍語蓉已經睡着,并無不妥,他也沒急着出手。
再過了大概一刻鍾,藍語蓉大概是确定厲元州不會接着回來,這才開始叫救命。
釋正陽立刻到了隔壁,才發現她是被綁着手腳的,剛才她睡在被子裏,他根本就沒有發現不妥。
“你就帶走了我母親,然後跟她在一起?”嶽芷凝有點愣愣的,事情的發展,怎麽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呢,“你怎麽沒有殺了厲元州?”
“那時候厲元州還沒有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何況,”釋正陽閉了閉眼睛,“我還要先救你母親,她……被厲元州下了極厲害的媚藥,如果不與人合歡,她就會死。厲元州就是要用這樣的方法,想讓你母親主動向他求歡,免得她又尋死覓活。”
厲元州本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自從開始修煉邪功,他就什麽都不顧了,連這種下三濫的事都做的出來。
給藍語蓉下了媚藥後,他就喝酒去了,就是想熬一熬她,到時候好下手,卻不想,釋正陽就在他們隔壁,且管了這閑事。
“媚藥?”嶽芷凝不停地冷笑,“真是……真是……不過宗主,就算如此,憑着你的本事,應該也可以救我母親的吧,你難道一定要毀了我母親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