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夫人也被罵的臉上沒光,“芷凝姑娘,你這話是怎麽說的,我什麽時候……”
“芷凝,你别再說這些,你這是污辱韓夫人!”何氏義正辭嚴,“我的确是因爲老爺交代了,才真心真意爲你的終身大事着想,爲你挑個好人家——”
“你替我挑的好人家?”嶽芷凝毫不留情地反問,“既然韓家這麽好,你爲何不讓大哥娶韓若楠?如果讓三妹嫁給韓若成,你幹不幹?”
何氏差點被噎死。
韓夫人氣的臉都綠了。
“何姨娘,你真不會辦事,”嶽芷凝惋惜地搖頭,“你就算不願意,場面上的話也應該說一說,假裝答應又如何,至少韓夫人臉上有光,這情形也不至于如此尴尬,别忘了,就算你同意,父親也絕不可能讓大哥娶韓若楠的,你怕什麽。”
嶽正恺更加氣的要涅槃了,“芷凝,你還不住口!”
這不孝女,分明是把他一起給罵上了,說他也瞧不起韓家,這是在報複他,把她的婚事交給心慈來打理的仇啊。
他倒真沒有看不起韓家的意思,不過明博是他唯一的兒子,是嶽府的希望,他怎麽可能讓明博娶一個商家女爲正妻?
妾室倒是可以考慮。
嶽芷凝悠哉地住了口,她今天就負責到處點火,後果概不負責。
“好,好,我明白了,”韓夫人今天在這裏,算是把臉面丢光了,“原來你們根本就都沒瞧上韓家,好的很!既然這樣,嶽夫人,沒什麽好說的,親事不成,我也不能勉強,成不了親家,也就不是一家人,你也不能無端端拿我韓家的東西吧?”
嶽芷凝差點大笑。
這就等于是承認,何姨娘拿了韓夫人的錢财,打臉了打臉了,哦活活活。
何氏果然臉紅脖子粗,簡直下不來台,“韓夫人,你、你這又何必……我們、我們可以再商量的……”
那麽多好東西,難道真要再拿出來?
真舍不得啊!
嶽正恺氣的一甩衣袖,“心慈,你真是太胡鬧了,你……”又覺得不能當着韓夫人的面這樣訓斥何氏,否則傳出去,他也是臉上無光,即道,“韓夫人也不必生氣,該是韓家的東西,我們一點都不會貪,稍候自會送到韓府。”
何氏還想說什麽,可看到嶽正恺瞪她,眼神很吓人,她當即不也多說,心裏把嶽芷凝給恨上了。
都是這小賤人,否則不但能把小賤人給嫁出去,還可以得一大筆錢,一舉兩得,多好。
“嶽将軍說的倒真輕巧,”韓夫人冷笑,不依不饒起來,“我韓家雖不是什麽高門,卻向來是重信義、重承諾的,嶽夫人再三保證,這門親事一定能成,我都已經與我們韓家上下說了,他們都等着恭賀我家若成成親之喜,怎麽,你們這一翻臉不認,就把我們韓家晾那兒了?”
嶽正恺和何氏的臉,都變的極其難看。
尤其是嶽正恺,幾曾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
可這件事是何氏辦砸了,他們理虧,人家就是不饒,他還能怎麽樣,難道要把韓夫人給打出去嗎?
“嶽将軍若是不給我們韓家一個交代,以後我們韓家如何在京城立足?”韓夫人見他倆不言語,就知道他們沒理,越發嚣張了,“我們韓家雖不是達官顯貴,卻也算是有頭有臉,若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京城中人怎麽看我們韓家,我們何以自處?”
嶽正恺心頭火起,“韓夫人此話,未免太嚴重了,所謂‘一家女百家求’,我是嶽府一家之主,我沒有點頭,親事就不算成,再說我們兩家沒有算生辰八字,沒有交換庚帖,韓家亦沒有來下聘,這門親事就沒有成,韓夫人卻早早與韓家人說了,這是在敗壞芷凝的名聲,韓夫人又怎麽說?”
嶽芷凝驚奇之餘,亦十分好笑,沒成想父親的心思來的倒快,而且還站在她這邊,爲她說話,難得。
當然,她也知道,父親這樣,絕不僅是爲了她,是爲了嶽府的顔面,更是爲了夜逸雲。
這幾句話打中韓夫人的七寸,她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
什麽早就跟韓家上下說了之類,都是她胡扯的,就是爲了讓嶽正恺和何氏覺得對不起她,非答應這門親事不可。
她如何不知道,沒有下聘,親事就沒成,哪有胡亂嚷嚷的道理。
何氏這個得意,關鍵時候,還是老爺能鎮得住場面,不過,即使能将韓夫人逼退,那些财物也是保不住了,有沒有什麽辦法,能保住呢?
“來人,送客。”嶽正恺冷冷道,“韓夫人,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我們嶽家也不欠韓家什麽,财物也會原封不動奉還,韓夫人請吧。”
管家已經過來請人了。
韓夫人回神,惱羞成怒,“嶽将軍就打算這樣把我給趕出去?你說親事不成就不成,那我們家若成怎麽辦?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嶽夫人是見過他的,他也同意娶嶽芷凝,我們這也是想兩家能夠結爲姻親,對雙方都有利……”
“差不多可以了吧,韓夫人,”嶽芷凝見她這樣胡攪蠻纏,分明是非成事不可,不耐煩起來,“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我不說破,是多少給你留點面子,讓你好好地走出嶽府,你何必說的這樣冠冕堂皇。”
韓夫人怒火一窒,“你、你說什麽?”
猛地看到嶽芷凝嘲諷冰冷的眼神,心一沉:她、她難道知道……
嶽正恺皺眉,“芷凝,你在說什麽?”
“父親有所不知,”既然話都說開了,嶽芷凝也沒必要再給韓夫人留面子,“韓家因爲藥材生意做的最大,韓家人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尤其是韓若楠,刁蠻任性霸道,氣不過我跟蒼王在一起,就處處跟我不對付。”
韓夫人臉色一變,“嶽芷凝,你這什麽意思?我們若楠什麽時候……”
“任何時候,”嶽芷凝冷冷道,“隻要見到我,她就要找我麻煩,處處指責我搶走了蒼王,有一次我去仁濟堂買藥材,她又因爲這個,跟我吵了起來,言語污辱,還說韓家的藥材賣給任何人,就是不賣給我,韓夫人也知道,我這性子,怎麽可能忍,于是讓她道歉,我就再給她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