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嫁妝裏的東西,比如佛、觀音等等,都是純金打造,價值無可估量,就連她當時看到,都震驚非常,更不用說老夫人這些貪财之輩了。
“那大姐可要看緊一點,”嶽芷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老夫人她們沒能得到這筆财物,是不可能死心的,指不定會用什麽法子來搶奪呢。”
嶽芷凝完全沒壓力,“讓她們來,我倒真想看看,她們還有哪些手段沒有用。”
嶽芷婷笑笑,接着又正色道,“話說回來,老夫人她們縱然不是大姐的對手,可父親那兒呢,大姐可想過對策沒有?”
現在想想,父親肯定是因爲知道大姐生父另有其人,才會對大姐不聞不問,由得大姐被欺負。
若是父親回來,知道大姐收拾了老夫人她們,還搶了庫房的鑰匙,會站在大姐這一邊嗎?
“我想過這件事了,”嶽芷凝深吸一口氣,“其實當初,父親确實說過由我來掌管中饋,可能父親是想着,我不是他的女兒,也不願意占母親這些嫁妝的便宜,至于對我漠不關心,想必也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吧,待父親回來,我正好仔細問問他,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樣。”
“想來是吧,”嶽芷婷歎了口氣,“我們已經有多少年沒見到父親了,也根本不了解父親的性情,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大姐你的身世,諱莫如深,否則父親怎可能從來沒提過。”
“等父親回來再說吧,說不定在那之前,你已經查到了,”嶽芷凝忽地想起一個人,眸光發了亮,“不過,在父親回來之前,還有一個人,應該能告訴我一些事。”
嶽芷婷打個響指,“列先生。大姐等着,我去請列先生過來。”
當初大姐就問過列先生,關于定川族及藍氏的事,列先生卻含糊其辭,明顯是隐瞞了重要的事,可現在大姐已經知道了自己另有身世,想來列先生也沒有必要再隐瞞下去了吧。
嶽芷凝無聲冷笑,“夜嘹。”
夜嘹立刻現身,“王妃有何吩咐?”
“去老夫人那裏看看,何姨娘又出什麽幺蛾子。”
方才老夫人還想力争,是何氏把她給勸走了,然而何氏卻絕不是不達目的輕易罷休的人,肯定會有其他動作,就是要亂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是。”夜嘹立刻消失。
回到老夫人明夫堂,她往軟榻上一坐,就罵起來,“何心慈,你還真是個賤貨!這麽多年你竟從嶽府貪了那麽多,你好的很!”
何氏就知道她要秋後算賬,故早想好了說辭,委屈地道,“母親,你也相信嶽芷凝的話,懷疑我?我怎麽可能會貪嶽府的錢,我花的,都是自己的月例。”
“胡說八道!”老夫人氣極反笑,“你的月例?你的月例是三十兩,你嫁進嶽府不到二十年,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一萬兩,更何況你平日裏花銷那麽大,衣服首飾都是最好的,你會存下一萬兩的月例,你當我老糊塗呢!”
“母親,我說的都是真的!”何氏一臉真誠,“我花的都是我的月例,至于那一萬兩,的确是我從娘家帶來的,不過不是我的嫁妝,是我在娘家時,我娘幫我偷偷攢下的,爲的是我在夫家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本錢。”
“你還哄我!”老夫人雖還在責罵,卻明顯有點信了,“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早說?”
“我這不是有些私心嗎?”何氏苦笑,“嶽府門第高,錢财多,我那一萬兩,也入不了母親的眼,我沒說也是想着能給自己留條後路,母親别生氣了,我真的沒有貪嶽府的錢。”
“是啊,祖母,”嶽芷柔趕緊接過話來,“母親這麽多年是如何孝敬祖母的,祖母還不知道嗎,母親怎麽可能會貪嶽府的錢,都是大姐在挑撥離間,母親千萬不要相信!”
“她孝敬?”老夫人哼一聲,“孝敬怎麽不見她來侍疾?”
自己前些天不是大解不暢,就是腹瀉不止,這母女倆都躲的遠遠的,還敢說孝敬?
要不是需要跟她們聯手對付嶽芷凝,她哪容得她們在這裏花言巧語。
嶽芷柔忙貧開話題,“母親,方才你由着大姐嚣張,是不是有什麽好主意,快說給祖母聽聽。”
“不錯,”何氏冷笑,“我的确是有個辦法,母親,嶽芷凝不是說,待她出嫁時,會将那些嫁妝都帶走嗎,可她要嫁給誰,是要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母親就盡快給她定一門親,送她出門,那些嫁妝要給她多少,還不是母親說了算?”
嶽芷柔大喜,“果然是這樣,母親,還是你聰明!祖母,快點給大姐說一門親吧,就定那種家裏沒有什麽權勢的,也沒人能替大姐撐腰。”
老夫人白她們一眼,“你們說定就定?你們忘了嗎,蒼王對小賤人有多維護,他能由着小賤人嫁給别人?”
何氏得意地道,“這個母親就不知道了吧?我聽外頭的人說了,蒼王不要嶽芷凝了,不管母親把她嫁給誰,蒼王都不會管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想出這個法子來,要不然,蒼王一根手指頭,就能撚死她。
老夫人一愣,“不要了?你從哪聽來的消息,确定嗎?”
要真是這樣,那倒好辦了,一直以來,小賤人之所以得意,嶽府上下不敢動她,還不就是因爲有蒼王嗎?
“外頭的人都在議論,說是嶽芷凝有了蒼王,還勾搭韓王,結果壞了韓王跟慕家小姐的親事,慕家小姐一氣之下,出家爲尼,蒼王不願意背負罵名,就跟嶽芷凝劃清界限了。”何氏講的繪聲繪色。
其實,外頭還真就有這些傳言,畢竟夜逸塵已經到慕家下聘了,這親事卻忽然又作罷,慕瑞雪還出家爲尼,再加上夜逸塵與嶽芷凝走的近之事,也不是秘密,這些人無聊之際,添油加醋這麽一說,以訛傳訛,就成了現在這樣。
“小賤人果然不要臉!”老夫人不屑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