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绮雯姐妹倆被送交官府的結果,是以“謀害嫡女”被判了斬刑。
百姓們得知事情真相後,對她們兩個非但沒有絲毫同情,反而都說她們罪有應得,就這樣斬了,太便宜她們了,應該讓她們受盡折磨之類,議論的熱火朝天。
因爲此事,葉承澤的聲譽不但沒受到影響,還更招了人同情,葉绮菱更是成了忍辱負重、受盡迫害的典型,再加上她之前就爲了救太子而不能修煉,犧牲很大,希望她嫁給太子的呼聲就更高了起來。
柳皇後得知此事,反應并不太熱烈,“本宮倒沒想到會是這樣,不過葉绮菱不能修煉卻是事實,華兒,你還是别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
“母後,绮菱現在不能修煉,可以後會的,嶽姑娘會修複好她的丹田的。”太子胸有成竹地道,“若不是嶽姑娘,兒臣也不能馴化靈獸,她的醫術很高明,兒臣相信她。”
柳皇後有些遲疑,“她真值得信任?你能馴化靈獸,這是好事,可她畢竟跟蒼王在一起,萬一蒼王……”
“十九皇叔不會的,”知道她在擔心,太子更加有反握,“十九皇叔已經明明白白與兒臣說過,不會跟兒臣搶皇位,而且還會全力支持兒臣,母後不用擔心。”
他略遲疑了一下,還是隐瞞了朱平帝時日無多之事,一來不想柳皇後難受,二來也是不想這件事過早地散布出去,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和恐慌。
柳皇後大爲意外,“蒼王與你說這話?難道他真沒有犯上之心?”
這似乎不太可能,因誰都知道,蒼王大權在握,跺一跺腳,西池國都要抖三抖,且一直就想取華兒代之,怎的還沒了此心?
還是說,這是蒼王之計,故意這樣說,讓華兒放松警惕,到時再給華兒緻命一擊?
“不錯,母後誤會十九皇叔了,”太子點頭道,“十九皇叔有如今權勢地位,也不是一兩日,若真想奪兒臣之位,也不會等到今天,他最重的就是承諾,既然說了不會跟兒臣搶,就一定不會,母後大可放心。”
柳皇後稍稍釋然,“若果真如此,倒是最好,不過你還是不可掉以輕心,謹防是蒼王之計。”
“時間會證明一切,”太子十分自信,“母後,既然绮菱能好起來了,那兒臣跟她的婚事……”
“總要等她真能修煉再說,如今她還沒有好起來,本宮也沒法對皇上張這個口。”柳皇後十分無奈,華兒就偏偏看中了葉绮菱,如此不離不棄,誰說都沒用。
“是,母後。”太子心中有了數,也就不再緊着說。
現在就期盼着皇嬸快些替绮菱修複好丹田,她隻要能修煉了,父皇母後也就沒有理由反對他們在一起了。
——
“吃這個?”夜逸雲看一眼那黑乎乎的藥丸,十分嫌棄地撇嘴。
“對,别看這個樣子不好,卻是好東西,”嶽芷凝白他一眼,“你以爲‘五石散’發作是那麽好玩的嗎,告訴你,那不是境力高低能決定的事,你會非常難受,吃了這個,會讓你全身無力,降低毒瘾發作時的痛苦。”
“全身無力?”夜逸雲不解,“爲何?”
“當然是爲了防止你在毒瘾發作時傷到自己,傷到我了。”嶽芷凝哼一聲,他修爲那麽高,是用什麽都封不住的,隻能這麽做了。
這藥裏她添加了“軟筋散”一類的東西,不過絕對不會對夜逸雲的身體造成傷害,如若不然,他毒瘾發作起來,若是發狂了,傷人殺人,誰能壓制得了他。
夜逸雲更加不屑,“我怎麽可能傷你。”
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
“我也相信你不會傷我,但你也不能傷害自己,總之……”嶽芷凝決定還是不要再說下去了,免得給他心理負擔,“你别擔心,我一定會陪着你的,隻要熬過前幾次,後面就會越來越好熬,直到毒瘾不再發作。”
“好。”
“吃了吧,時辰差不多了。”嶽芷凝看看門,揚聲問,“唐峻,門鎖好沒有?”
“回王妃,鎖好了。”唐峻聲音發緊,比他自己戒毒還要害怕。
不知道主子能不能撐過去,要是不能,他們這些影衛也好沖進去幫忙。
可王妃卻非讓鎖門,說是不讓任何人看到王爺戒毒時的樣子,估計……呃,是不大好看吧。
“在外面守着,不準進來。”
“是。”
說話間,夜逸雲已經感到腦子裏似乎飛進去一隻小蟲子,“嗡嗡嗡”響個不停,他知道這是毒瘾發作了,将那藥吃下去,盤膝坐到了床上。
嶽芷凝幫他下針,并準備好了幾種藥,若是萬不得已,就給他吃下去。
這些藥成分不盡相同,不過都是與“五石散”差不多的,可以緩解毒瘾發作時的痛苦,當然這是無奈之舉,能不吃肯定不吃最好。
“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整個腦子裏全都是這種巨大的轟鳴聲,夜逸雲皺緊眉,竭力忍耐,盡量想着跟嶽芷凝在一起的快樂,忽略腦子裏的聲音。
話說回來,他還以爲毒瘾發作時,會是疼痛之類的,卻不想竟是這種,不痛,卻讓人無法忍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隻是開始而已。
嶽芷凝一直緊張地看着他,心裏不停祈禱,他能多撐一會兒。
床頭上懸挂着兩根從屋頂垂下來的鎖鏈,到時候如果夜逸雲撐不住要發狂,她就會鎖住他,當然,她希望這鎖鏈是用不到的。
因爲如果需要鎖鏈來控制他,就說明他已經失去自制能力,鎖住他後,他就隻能以傷害自己,來緩解痛苦。
他所中“五石散”之毒已經很深,第一次發作的痛苦,連嶽芷凝都無法想像,想要他第一次完全自己撐不過去,恐怕是不可能的,必要的時候,還是要依靠再服用少量的“五石散”的替代品,幫他撐一下。
屋外,唐峻等人都扒着門往裏看,卻因爲裏外都挂着紗帳,他們什麽都看不到,隻有擔心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