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芷凝笑了,“我是何居心?葉绮雯,你還有臉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是何居心,要這樣害姐姐!你們真是惡毒啊,從哪裏聽來的這法子,害的姐姐慢性中毒,恐怕到她死,也不知道是爲什麽,你還有臉問我?”
“我沒有!”葉绮雯咬定牙不認,“我們沒有害大姐!沒有!”
葉绮卉也道,“嶽芷凝,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沒做過的事,爲什麽要讓我們認!”
太子氣極反笑,“到了如此份上,你們還想狡辯?方才本宮與十九皇叔、嶽姑娘聽的一清二楚,你們兩個已經親口承認,還有何可辯駁?”
“殿下聽錯了,民女沒有說過!”姐妹倆就是咬定牙關不認。
葉承澤夫婦倆氣的渾身發抖,可她們就是不承認,難道直接要她們性命嗎?
嶽芷凝笑了笑,示意他們不用急,道,“如此說來,你們兩個絕對沒有害過姐姐了?”
“絕對沒有,你别想冤枉我們!”
“那你們也不知道姐姐是中了水銀之毒了?”
“我們從來沒聽過!根本不知道怎麽害人!”
“所以,你們也從來沒有動過水銀了?”
“絕對沒有!”
“這就行了,”嶽芷凝滿意地點頭,從荷包裏拿出個小瓶子,放在桌上,“要證明你們的清白,非常簡單,這瓶子裏的藥加在水裏後,你們把手放進去,如果你們碰過水銀,手就會變色,敢不敢試試?”
葉绮雯姐妹倆頓時臉色大變,雙雙把手往身後藏,“你、你有說什麽,誰知道你動了什麽手腳,我們才不要試!”
葉承澤厲聲道,“由不得你們!來人,打盆水來!”
“是。”
一名丫鬟趕緊出去,端了盆水進來,抖索着放到桌上。
媽呀,太可怕了,原來是這兩人要害小姐,太子和蒼王都在,她倆是跑不掉了,幸虧我沒有害小姐,阿彌陀佛!
嶽芷凝在姐妹倆驚懼的目光中,将那小瓶藥倒在水裏,那水很快變成了黑色,“爲了公平,在場所有人,都把手伸進去看看,誰是害姐姐的兇手,一目了然,我先來。”
說完她把手伸進水裏,過了一會兒拿出來,手仍然是潔白的。
葉承澤道,“嶽大小姐這是做什麽,你當然不可能害绮菱,老夫信你。”
“謝丞相大人,您請吧。”嶽芷凝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眯眯地道。
葉承澤愣了一下,“老夫?”
這開什麽玩笑,他怎麽可能害自己女兒!
“是啊,我剛才說了,公平起見,所有人都要把手放進去。”嶽芷凝純粹是在給姐妹倆施加壓力呢。
葉绮雯姐妹倆已經慌了,互相瞪着,意即要對方想辦法,可是,哪有辦法!
水銀是葉绮雯偷偷去買的,爲防出意外,她們把水銀分成很多份,再摻進熏香裏,按時給葉绮菱身邊的人,所以她們都碰過水銀,就算再小心,手上肯定要粘到的,萬一手伸進去,變了色怎麽辦?
葉承澤點頭,“應該如此。”接着把手伸進盆裏,再拿出來,當然是不可能變色的。
接下來太子等人一一試過,手都沒有變色。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葉绮雯姐妹倆身上。
“葉绮雯,到你了。”葉绮菱冷冷道。
“我不!”葉绮雯尖叫,拼命向後躲,“我沒有害大姐,我沒有!我不試,我不試!”
“由不得你!”嶽芷凝上去抓住她的右手,按進了盆裏。
“啊!”葉绮雯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聲,“你幹什麽!我不要,我不要!啊!”
嶽芷凝松手,她飛快地把手拿出來,拼命甩着,像沾上了要命的毒藥一樣。
“變色了!”荊氏又驚又怒,“葉绮雯,你這畜牲,你的手變色,就是你害的绮菱,你還有何話說?”
“不是,不是我,不是!”葉绮雯臉色慘變,用力搓手,“我沒有,我沒有!”
葉绮卉一看這情景,頓時吓破了膽,太子等人這要是追究起來,她還有命嗎?
她心裏迅速掠過一個念頭,既然姐姐的手已經變黑了,那就把責任全推給她!“姐姐,你、你怎麽能這樣,原來是你害了大姐,你好狠的心!”
一個人死,總好過兩個人抱着一起死。
然而她自認爲這樣很高明,卻是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若她倆就是不肯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她爲了自己活命,出賣葉绮雯,下場就隻有更慘,沒有最慘了。
“你說什麽!”葉绮雯果然像瘋了一樣,嘶聲大叫,“你說我?你、你這混蛋,那你呢,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姐姐,你别說了!”葉绮卉拼命向她使眼色,“你害了大姐,固然不對,可你隻要誠心認錯,伯父伯母一定會饒你一命的!”
快認下來,至少能保住性命,事後我再想辦法救你。
可葉绮雯現在已經是半瘋狂狀态,根本不可能按她的意思去做,嘶聲大叫,“你放屁!憑什麽是我認錯,明明是你想出來的法子,要害死大姐,你居然讓我一個人背黑鍋!”
嶽芷凝微笑看着她們兩個狗咬狗:成了,很好,就這樣。
“姐姐,你在說什麽!”葉绮卉大急,“我什麽時候……”
“就是你!我根本不知道用‘元珠’能害人,是你提的這個法子,你說咱們身份低微,伯母一定會爲咱們安排一樁不好的姻緣,隻有嫁給太子,才能成爲人上人!可是太子卻隻喜歡大姐,隻有害死大姐,太子才會納咱們爲妃……”
“元珠”可不就是水銀的别稱嗎?
太子氣的渾身哆嗦,恨不能一掌劈了這兩人!
葉绮菱更是踉跄了一下,幾欲暈去:真是她的好妹妹啊!
“畜牲,你們這兩個……”荊氏直接罵不下去了。
“伯母,都是她!”葉绮雯狠狠指向葉绮卉,“是她想出來的法子,‘元珠’也是她,是她害了大姐,不關我的事!”
“你們兩個都該死!”葉承澤哪還忍得住,一拳一個,将她倆打倒,“竟如此害绮菱,我如何饒你們!來人,将她們二人送交官府!”
“是!”
姐妹倆嘶聲叫着“冤枉”,卻還是被拖了出去。
謀害葉绮菱,她們倆是不可能活命的了,怨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