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夜逸雲皺了皺眉,“是不是葉姑娘的情況,你治不得?”
最壞也就是這樣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太子的臉色,也一下變的蒼白。
“不,我能治,現在麻煩的不是這個,而是,姐姐一直在被人下毒謀害。”嶽芷凝冷笑道。
夜逸雲和太子還來不及高興她說的“能治”,一聽這話,雙雙臉色大變,“下毒?”
不等嶽芷凝說什麽,太子接着又道,“绮菱之前爲了救我,确實是中了毒,可這毒已經解了,隻不過她被毒傷了筋脈,丹田又受損,才一直不能修煉的,我還曾經想過,是那次中的毒沒有清除幹淨嗎?”
“不是那個,”嶽芷凝搖頭,“若我記的沒錯,姐姐那次中毒,已經有三年了吧?”
“三年零四個月。”太子自然記得清楚。
“這就是了,那次的毒,應該是清除了,否則姐姐不可能活到現在,可她現在中的毒,卻是最近這段時間的,不會超過一年,而且,是慢性毒。”
“一年?”太子又是大驚,“你是說,最近有人給绮菱下毒,想要她慢慢死去?”
仔細想想,似乎绮菱的身體的确是從最近大半年,身體越發不好的。
原本他在去年,就想娶绮菱,可父皇母後反對,她的身體就又出現問題,他還以爲她是受不得打擊,舊毒複發,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對,”嶽芷凝點頭,“姐姐是慢性汞中毒,所以身體才會一直很弱,不能修煉,真要說起來,她丹田的毀損,還在其次。”
“什麽慢性中什麽毒?”太子沒聽明白。
夜逸雲亦不解。
“汞,就是水銀,”嶽芷凝見他倆依然迷茫,“你們怎麽叫那種東西?元珠?流珠?元水?子明?”
她把汞的别名一氣兒說了不少,總有一個是他們能知道的吧?
畢竟“汞”這個字兒,古代人怕是聽不明白。
然而這叔侄倆還是一副“你到底在說什麽”的懵逼樣。
“好吧這不重要,”嶽芷凝表示放棄,“重要的是,這東西有毒,從姐姐的情況來看,她是慢性中毒,是有人将汞放在她平時用的熏香裏,慢慢讓她中毒。”
太子頓時氣的臉色發青,“竟然有這樣的事!這麽說,是绮菱身邊的人下的手?”
“不錯,”嶽芷凝心道你總算是明白了,“必然是近身服侍姐姐的人,否則不能讓姐姐慢性中毒,這汞的用量,每次都極少,而且肯定是點熏香之後,那人就會立刻出去,否則也不會這麽長時間了,姐姐還沒有被毒死,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也沒有露出中毒的症狀。”
應該不是那個紅錦,她看起來似乎也已經開始有中毒的樣子,應該是受到了波及。
“這人好狠的心腸!”太子怒道,“被本宮抓到,絕不能饒了她!嶽姑娘,那絲绮菱現在怎麽樣?”
“還好,”嶽芷凝慶幸的道,“慢性汞中毒者,一開始會頭痛頭暈失眠多夢等,慢慢就會精神不集中,甚至精神失常,然後出現幻覺,就非常嚴重了,且身體會越來越虛弱,若是再嚴重了,就治不得了。”
太子冷汗直冒,“原來如此!多虧有嶽姑娘,不然……”
“無妨,醫者父母心,我定會治好姐姐,”嶽芷凝聲音低了幾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謀害姐姐的這個人找出來,要不然……”
“本宮這就讓人清查葉府!”太子忽地站起來。
“殿下切勿沖動,”嶽芷凝趕緊拉住他,“這人隐藏的如此之深,必然不是個魯莽的,殿下沒有證據,就大張旗鼓地捉拿兇手,誰會承認?”
夜逸雲亦道,“芷凝說的不錯,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要找兇手,必得一擊而中,将所有可能害葉姑娘之人都找出來,絕不能留下隐患。”
“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嶽芷凝贊同地道。
太子深吸一口氣,這才又坐了回來,“嶽姑娘有何好辦法?”
嶽芷凝挑了挑眉,“也沒那麽複雜,既然是有人經常把汞放在姐姐用的熏香裏,她肯定還要再繼續放的,到時候我會給姐姐一種藥,先放進熏爐裏,隻要再添進去的熏香裏有汞,就會發出特别的味道,到時就能将這人抓出來了。”
“好,”太子眼裏是仇恨的光芒,“我會派人盯着,隻要有動靜,就會把兇手給抓住!”
“嗯,讓葉丞相和葉夫人别露出破綻,引起兇手懷疑。”
“我知道。”
三人商議定,葉承澤也回來了,并沒有看出什麽異樣,留三人一起用午飯。
衆人入座後,兩名相貌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也得以與衆人同座,算是在皇室面前露露臉。
嶽芷凝不動聲地觀察了一下這兩人,這應該是一對孿生姐妹,年紀跟葉绮菱差不多大。
姐妹兩個的容貌雖不說多麽醜,但也很普通,旁邊站着服侍的丫鬟當中,就有比她們生的美的,要不是她們穿的衣裳更華麗,混在人群裏,很不打眼。
“這兩位是……”嶽芷凝微笑問道。
荊氏忙道,“嶽姑娘有所不知,這兩個是拙夫兄長家的女兒,因父母雙亡,去年來到葉府,這兩人是孿生女,這是姐姐葉绮雯,這是妹妹葉绮卉。绮雯,绮卉,這是嶽家嫡出大小姐,芷凝姑娘。”
姐妹倆都見了禮。
“不必多禮了,坐吧。”嶽芷凝不動聲色地觀察了這兩姐妹一會,見那葉绮雯雖是低眉垂目,眼神卻一點不安分,總往太子和夜逸雲臉上瞟,葉绮卉則更大膽,看了太子的臉一會,才收回了目光。
一家人坐下來,酒菜很快擺上,葉承澤敬了太子和夜逸雲一杯,氣氛也就變的輕松起來。
夜逸雲替嶽芷凝夾了不少菜,他則吃的很少,不過他看上去并不是嫌飯菜不好的樣子,而是天生就這樣淡雅,不管他有什麽樣的舉動,旁人除了警畏,都不會生出絲毫的厭惡來。
嶽芷凝邊吃,邊看他一眼,笑的很暧昧,這男人,太暖。
夜逸雲雖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隻要她高興,怎麽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