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嚴重,”太後頭又開始疼了,“就算留點疤痕,這宮裏也有不少好藥,哀家定會讓人把知儀治好的。”
“母親,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啊,”明生公主急了,“是嶽芷凝那小賤人心腸惡毒,手段毒辣,她把知儀害成這樣,您就聽之任之?”
“果然不出我所料,公主這是惡人先告狀啊,”嶽芷凝挑簾進來,向太後行了禮,“姑祖母,事情絕非如此,公主是在誣陷我。”
“小賤——”
“公主,請自重,”嶽芷凝眸光一寒,“誰不是人生父母養,動不動就罵别人賤的,自己最賤,公主若再對我口出惡言,别怪我當着姑祖母的面,給你難堪。”
明生公主勃然大怒,“你說什麽!你敢威脅我!你敢罵我?我就罵了,怎麽着,你能把我怎麽着!”
在母親面前,小賤人還敢嚣張,是缺人收拾了。
嶽芷凝冷笑,“我敬你是長輩,也看姑祖母面子,才一再忍讓,并不是怕了你,何況你如此不自重,原也不配得我敬重,你若再罵一句,我就動手。”
“你這——”
“明生,你還不住口!”太後氣的不輕,“芷凝說的不錯,你這脾氣,也是該改一改了,芷凝哪裏有錯,你罵的這樣難聽?你自個兒任性張揚,瞧瞧你把知儀教成什麽樣了,你還覺得臉面有光了?”
明生公主大爲詫異,“母親,你怎麽幫着小……幫着嶽芷凝說話?知儀怎麽了,她乖巧懂事,孝敬母親,母親不是一直誇她嗎,怎麽忽然說這些?”
女兒是她教的,她當然心裏有數,可并不覺得這樣有錯,知儀是她女兒,身份尊貴,就得厲害着些,将來到了夫家,才不會吃虧。
“哀家誇她,那是以前,可現在哀家發現,知儀越來越不知進退了,”太後非常不滿意地看了燕知儀一眼,“她隻知道诋毀芷凝,根本不把她當成妹妹,芷凝在哀家面前,卻一直替知儀說話,這高下哀家還分不出嗎?”
明生公主和燕知儀幾乎同時叫,“她是故意演戲呢!”
“夠了!”太後氣極,“是誰在演戲,哀家現在很清楚!知儀平日裏在哀家面前扮乖巧,裝柔弱,其實背地裏有多少惡毒心思,哀家也已知道,你們給哀家老實說,今日這件事,到底怎麽回事?”
明生公主怒道,“當然是嶽芷凝差點放火燒死知儀了,還能是怎麽回事?”
不妙啊,母親竟維護小賤人到這地步,連自己的親外孫女都嫌棄起來,難怪女兒上次進宮後回府,十分不高興,還大發脾氣,原來是在母親這裏受了委屈。
嶽芷凝淡然道,“公主沒有親見當時的情形,難怪不知,放火燒表姐的,是那雜耍班的老闆,我并未動手,反而是她們幾個商議了,收買那老闆,放火燒我,我才是受害者。”
“你活該!”明生公主脫口而出,見太後一下變了臉色,忙改口,“我、我的意思是說,知儀何時收買旁人放火燒你了?就算你沒有親自動手,事情也是因你而起,你抵賴得了嗎?”
“事情是因爲我而起,我并沒有要抵賴,可表姐跟我二妹,以及彭思瑩早就商議好要害我,她們還一直糾纏我,爲的就是要我吃這虧,公主若是不信,隻管問她們。”嶽芷凝看向燕知儀和彭思瑩等人。
“你胡說!”燕知儀當然是絕口否認,“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不過是好心,要與你去看雜耍,誰知道你會被火燒起來,關我什麽事?”
彭思瑩和隋氏也是一疊聲地說自己冤枉,一無所知。
嶽芷凝也不與她争辯,轉過頭來,微笑道,“何姨娘,三妹,她們這是擺明要你們兩個承擔所有罪責,這沒辦法了,隻能把你們交由刑部發落了。”
何氏大驚失色,“刑部?不,不行!我、我沒有……”
“你否認可沒用,”嶽芷凝嗤笑,“方才我已經問過你身邊的雪柳,就是你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讓她收買雜耍班的老闆,趁着表姐和彭思瑩把我騙過去的機會,放火燒我,那老闆也承認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不成?”
太後一聽這話,頓時怒了,“竟是這樣?何姨娘,芷凝此話可當真?”
何氏是芷凝的庶母,不幫着她也就罷了,居然還買通别人謀害她,這簡直是沒有人性啊!
這麽說起來,芷凝這些年在嶽府過的日子不好,是真的了?
以往她還覺得,是因爲芷凝那性子不讨人喜,胡亂搬弄是非呢,果然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
“臣婦沒有!”何氏一口否認,“太後不要聽信芷凝亂說,她、她是因爲不守禮法,被臣婦教訓,懷恨在心,才會污蔑臣婦,太後明查!”
明生公主和隋氏也随聲附和。
太後皺眉,這些人各執一詞,當時她又沒在場,還真不好開這個口。
明生公主見她猶豫,頓時有了倚仗,“母後,你不要聽信嶽芷凝的話,最近外頭關于她的傳言是又多又難聽,被祁王退了婚,不但不知羞恥,還勾引蒼王、韓王,甚至還跟蕭風白攪和在一起,母後你說,誰家的好閨女能做出這種事,她自己這樣不要臉,哪有資格說旁人?”
太後氣地瞪她一眼,“不可胡說!明生,芷凝好歹是咱們自家人,你怎麽這樣說她?你是長輩,她是小輩,你就不知道維護她,這樣尖酸刻薄,不是讓人笑話?”
明生公主省及自己又說的太難聽了,趕緊道,“母後說的是,兒臣也知道是芷凝的長輩,應該多多教導她,可母後你看看,她這樣的性子,兒臣說一句,她就頂撞三句,兒臣怎麽說得了她?”
“公主自己的女兒,教導的很好嗎?”嶽芷凝瞥一眼燕知儀,不屑地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表姐跟我三妹、彭思瑩攪和在一起,她又能好到哪裏去?她的尖酸刻薄狠毒,比公主猶有過之,爲了搶男人,跟我争風吃醋,要燒死我,她做的就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