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蒼王，還有一人，”卓安瀾也不理會他的大笑，接着道，“草民也是不殺不足以平心頭之恨。”
“是誰？”夜北辰笑容滿面地道，“這個，本王倒是可以考慮，幫卓城主的忙。”
殺十九皇叔的事，隻能靠卓安瀾自己了，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煩，會惹一個快要突破境尊人階的高手。
“嶽正恺。”
“哦？”夜北辰愣了，“嶽芷凝的父親？你跟他還有仇？”
這是從何說起？
“是，草民立過誓，此生不殺此二人，誓不爲人！”卓安瀾咬緊了牙，眼前又閃過被滅滿門時血流成河的慘狀，眼中一片赤紅。
“既如此，你修爲如此之高，直接殺他們就是了，何必找本王合作。”夜北辰對他們之間的仇恨沒有興趣，他想知道的，是自己從這件事當中，能得到什麽好處。
卓安瀾平複了一下心神，道，“草民的确一直想找蒼王和嶽正恺報仇，可蒼王修爲高，身邊又有高手保護，草民哪能輕易接近蒼王。嶽正恺修爲雖不比草民，可他到底是西池國的将軍，鎮守邊關，若草民殺了他，邊境無将，别國必有可趁之機，到時國破山河亂，草民豈不成了西池國的罪人。”
夜北辰大爲意外，“沒想到卓城主還有如此胸襟，本王佩服！不錯，要不是嶽正恺還有這點作用，就憑嶽芷凝如此對本王，本王也絕不會放過他！那，依你之意，又當如何？”
“草民所以才找王爺合作，草民願易容成侍衛，留在王爺身邊，就可進出皇宮，見到蒼王的機會就多了，隻要有了好時機，草民就能殺了蒼王！”卓安瀾明顯早有計劃，故說起此事，十分淡定。
“這……”夜北辰猶豫，“你跟在本王身邊，倒的确有機會見到十九皇叔，可你既然是本王侍衛，到時候你若殺了十九皇叔，本王豈不也要牽扯其中？”
能殺了還好，反正父皇也一直想除掉十九皇叔，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把這一大功勞記在他頭上，再重新寵愛他，何樂而不爲。
可萬一殺不了呢，十九皇叔豈會對他客氣，一劍殺了他，算是好的。
“草民當然不會連累王爺，”卓安瀾肯定地道，“草民跟在王爺身邊，隻爲進出皇宮方便，絕不會在有王爺在場的時候動手，就算殺蒼王，也不會以侍衛的面目去殺，王爺隻管放心。”
“這倒還不錯，”夜北辰滿意地道，“那嶽正恺呢，你打算如何做？”
“草民有個計劃，隻是需要王爺幫忙……”卓安瀾湊近了他，低語幾句。
“妙！”夜北辰大喜，“這樣就可除掉嶽正恺，又可使邊境安然，換上本王的人，好好！”
“王爺既然也同意，那就這樣定了？”卓安瀾眼底閃過輕蔑的光。
祁王不是個聰明的，與他合作，并非最佳選擇，可正因爲他的不聰明，才更容易被他把控，希望能盡快報的大仇，他也可對死去的父母有交代了。
“慢着，”夜北辰端起茶碗，慢慢喝了一口，“似乎一直都是卓城主得了好處，本王除了給你提供方便，幫你報仇，本王得到什麽好處了？”
卓安瀾挑了挑眉，“除掉蒼王後，王爺就去了一大強敵，殺了嶽正恺，邊境安排上王爺的人，整個邊境的軍隊都是王爺手中的力量，這還不夠？”
“當然不夠，”夜北辰冷笑，“殺十九皇叔，就算沒有卓城主，父皇也早晚會安排人去做，至于嶽正恺，他功高蓋主，也是活不長的，卓城主不會就用這點小小的好處，換的本王合作吧？”
趙鴻忍不住就要開口。
卓安瀾一擺手，平靜地道，“那王爺的意思，想要什麽好處？”
“自然是你絕城上下，全都聽從本王号令了，”夜北辰大言不慚地道，“本王要捉拿蕭風白，爲父皇拿回‘玄陰菩提水’，對付碧天宮，當然是絕城最爲合适了。”
卓安瀾眸光突然銳利。
絕城是從他父親開始，傾盡心血所建，到他手上，更是聲望日隆，僅次于碧天宮。
能有今日成就不易，祁王居然想拿它去跟碧天宮做生死戰，打的一手好算盤！
“王爺口氣未免太大了點，這絕不可能！”趙鴻終于忍不住，怒聲開口。
“大膽！”夜北辰一拍桌面，“你是什麽身份，敢這樣跟本王說話？”
“趙鴻，不得無禮，”卓安瀾喝退手下，道，“王爺息怒，不過趙鴻所說，也是草民之意，絕城現在還不能跟碧天宮爲敵，所以，草民不能答應。”
“不答應？”夜北辰當場變臉，“卓安瀾，本王是給你幾分面子，才應約前來，幫你報仇，你居然說不答應？”
“王爺恕罪，草民确實不能答應，”卓安瀾并不懼他的翻臉，“易地而處，若是草民要整個祁王府聽草民之命，王爺會答應嗎？”
“廢話，這怎麽能一樣！”夜北辰輕蔑地道，“是你要本王幫忙報仇，不是本王需要你幫忙！”
“但是王爺若沒有草民幫忙，想除蒼王和嶽正恺，就沒那麽容易，不是嗎？”卓安瀾尖銳地道，“說到底，草民與王爺是互相謀利，沒有王爺的利益，草民也不張這個口。”
“你——”夜北辰惱羞成怒，“卓安瀾，你别太以爲是！你以爲沒有你，本王就報不了仇？你不過是一介草莽，跟蕭風白之流，沒什麽不同，趕哪天本王不高興了，也讓父皇對你下個追殺令，你還想如此自在？”
趙鴻氣的牙齒都要咬斷了。
卓安瀾并沒有生氣，平靜地站起身，“既然王爺如此認爲，那合作之事，就此作罷，草民不讓王爺爲難就是，告辭。趙鴻，走。”
“站住！”夜北辰丢了臉面，哪這麽容易放他走，“卓安瀾，你不要太張狂！說見本王就見，說不合作就不合作，把本王當什麽了？這京城豈是由得你們來去自如之處！”
“買賣不成仁義在，王爺願意合作就合作，不願意合作，草民找别人就是了，王爺何必如此。”卓安瀾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