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千痕笑着搖了搖頭,“還是當心些好,你到底待字閨中,到時無故惹出太多事,對你不好。”
“師父,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身份一說,嶽家不但沒人敢給我臉色,還會把你當成菩薩供着?”嶽芷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鬼域神醫”是誰,西池國,乃至幻境大陸上的煉丹高手啊,隻有他才能煉出靈級以上的丹藥,别說是販夫走卒了,就連皇親國戚,甚至是各國君王,見了他都要客客氣氣,畢恭畢敬,否則,他一個不高興,再不煉丹,誰還有丹藥吃?
這也讓她想起在安門鎮時,那些人兇神惡煞一樣的,追着列千痕不放,而且明明已經好多次了,他修爲又不高,他卻仍然沒受半點傷害,還能跑掉,足以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想要他的命,就想要他的丹藥了。
要不然,他們真傷了甚至殺了列千痕,那些買不到丹藥的人,還不得把他們給碎屍萬段啊?
列千痕卻沒笑,正色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雖是收你爲徒,但你也不要洩漏我的身份,我最不喜歡麻煩。”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京城中人知道他就是列千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他煉丹,他的清靜日子就到頭了。
“這樣啊,我也明白師父的顧慮,可我還想借師父的名頭,打開我丹藥的銷路呢,這叫明星代言,你懂不懂?”嶽芷凝十分苦惱的樣子,“誰讓我拜了這麽牛叉的師父呢,要是不能顯擺,也太吃虧了。”
列千痕好氣又好笑,“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總之不準說出去,不然我立刻就走。”
“好好好,我不說,你别走!”嶽芷凝趕緊抓住他,怕他真的跑了一樣,腦子一轉悠,有主意了,“要不然這樣,我就說我拜了列千痕爲師,但不說你就是他,總可以了吧?我到底才開始煉丹,要沒個名頭,人家也信不過啊,你就是我的信譽保證!”
列千痕還能說什麽呢,“随你,隻要别給我惹來麻煩就行。好了,說正事,那呢,拿來我看。”
在回京城的路上,嶽芷凝就跟他說了,《千丹方》拿出來後就沒了字,他一時也不知道原因。
畢竟《千丹方》是神農老人的不傳之秘,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嶽芷凝也不可能拿到,上面寫的是什麽,他都不得而知,更不知字迹爲什麽會消失,要看過之後再研究。
“師父等一下。”嶽芷凝進了内室,把《千丹方》拿出來,自己先翻了翻,仍舊看不到上面的字,無奈道,“喏,就是這個,在神農老人住的地方時,明明一切正常,可一拿回來,全沒了。”
早知道這樣,當時她就該把那些藥方都記下來,雖然沒有紙筆,可憑借她過目不忘的本事,好歹能記住不少丹方。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有什麽辦法。
列千痕接過,小心地翻了翻,看這紙張的樣子,就知道是很早以前的,還能保存如此完好,這紙張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可保存數百年不腐。
不過,這上面的字……
他看了一會,問,“你試過什麽方法嗎?”
這世上的确有一些很神奇的東西,加入到墨當中,用來寫字,經過一段時間,字迹就會消失,再用一些特殊方法,字迹就會重顯。
嶽芷凝無奈道,“我哪敢輕易試啊,這是,不是無關緊要的東西,萬一試了不行,把它試壞了,我上哪兒哭去。”
列千痕失笑,“這倒是,你容我仔細看看吧,若有什麽發現,我再告訴你。”
“那好,就拜托師父了。”
嶽芷凝即讓水畫爲列千痕安排一間客房,再爲他準備日常生活所需一切,并交代下去,不得對外說起此事,且都不要去打擾他。
這潇潇院是三進的,人也不算多,後院基本沒人住,水畫将東廂房收拾出來,給列千痕住。
至于他的身份,嶽芷凝隻說是自己母親的遠房親戚,前來投靠,這院子裏留下來的,都是忠于她的,一般也不會出賣她。
安頓好列千痕,嶽芷凝即讓他先寫了些初級丹藥的藥方,她好開始練手。
靈級以下的丹藥藥方,對列千痕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了大筆一揮,寫了十張初級丹藥的藥方,讓她去買藥材,回來再指導她如何煉。
他終于得償心願,收了嶽芷凝爲徒,一身煉丹術後繼有人,心中歡喜,自然會傾囊相授。
拿到藥方,嶽芷凝信心滿滿,即讓水畫看看,手頭還有多少銀兩,要出去購買藥材。
水畫表情就有點不好了,進屋把放錢的小箱子拿出來,打開放在桌上,爲難道,“大小姐這個月的月例,照例隻送過來十兩,除去吃穿用度,和之前買藥,就剩四兩了。”
“四兩?”嶽芷凝沉下臉,這才夠買幾種藥材的?話說回來,“我的月例不是三十兩嗎,爲什麽隻有十兩送過來?”
原主以前也不關心月例,反正在吃穿用度上,也沒虧待了她,她從來不知道,每個月隻有三分之一的月例送過來。
水畫無奈道,“一直是這樣的啊,是夫人……不不,是何姨娘說,大小姐用不了這麽多月例,老爺不在府上,府上沒有什麽進賬,要處處省着。”
“省她大爺!”嶽芷凝火大地罵,“父親在不在府上,他的俸祿朝廷照發,幾曾拖欠了?再說,就算要省,爲什麽隻有我和二妹省?三妹四妹她們,一季幾套衣裳幾副頭面,何姨娘更是時不時換新首飾,那‘如意坊’的老闆三天兩頭上門,爲她量體裁衣,一套就幾兩至十幾兩銀子,一根金钗就幾十兩,她怎麽不省?”
父親在戰場上拼死拼活,血染邊境,何姨娘就拿着父親用命換來的錢倒饧自己,真不臉紅。
一個姨娘而已,憑什麽。
水畫不好接這話,道,“大小姐要買很多藥嗎?奴婢的工錢……”
雖然不多,好歹也能拿出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