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千痕對夜逸雲點了點頭,“幸會。”
夜逸雲冷冷道,“你真要收芷凝爲徒?你知道她是什麽人,你有什麽企圖?”
夜逸塵無奈地看他一眼,叔叔能有什麽企圖,十七弟想太多了。
嶽芷凝急了,怕列千痕會生氣,她回頭狠瞪夜逸雲一眼,“逸雲哥你不要胡說八道!他就是我師父!十年前我們就已經要是師徒了,你亂說什麽?”
被媳婦嫌棄,夜逸雲心情不爽,不過聽她的話又是一怔,“十年前?”
難道就是因爲列千痕早與芷凝相識,所以在安門鎮時,對她的态度才不一般?
“總之我一定要拜師,你别壞我的事!逸塵哥,把他拖出去!”嶽芷凝毫不留情地道。
夜逸塵摸摸鼻子,“這不好吧?十九弟也是關心你。”
“蒼王殿下,我跟凝兒的确是舊識,你不必如此劍拔弩張。”列千痕微笑道。
夜逸雲哼一聲,沒再多說。
列千痕轉回目光,看向夜逸塵,眼神有些悲傷,“你是逸塵?模樣很像郦妃。”
夜逸塵心中仍是悲痛的,不過并沒有表現的太明顯,隻有些落寞地道,“是嗎?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她。”
“沒見過反而是好事,她走的很平靜,你不用難受,”列千痕笑了笑,“人終有一死,今日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亦相同,沒什麽可痛苦的。”
嶽芷凝十分驚奇,這兩句話,在這個朝代就已經有了嗎?師父還真是會安慰人啊。
“芷凝,起來吧,”列千痕扶起嶽芷凝,“我早就要收你爲徒,你不必如此。”
“多謝師父,”嶽芷凝眉開眼笑,“不過既然如此,師父怎麽一走就是十年,也不再回來看看我?其實我早就想煉丹了,當年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嘛,你怎麽跟我一般見識?”
現在看着這男人,越來越有當年的樣子,沒想到還能再遇上,真是太幸運了。
列千痕眼神很複雜,“并不是跟你計較,是見你當年沒有學習煉丹的心思,再者我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就……你這些年如何,可好嗎?”
“好,好極了。”嶽芷凝冷笑,将她的——确切地說,是原主所經曆的事,說給列千痕聽。
“什麽?毀容?丹田被廢?”列千痕又驚又怒,“竟有這事?那你……”
“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恢複了,看我的臉,”嶽芷凝捏捏自己的臉頰,“還有丹田也已經修複了,不過這也正好讓我堅定了學習煉丹的決心,隻有做到最強,才能無懼任何人!”
列千痕臉色蒼白,啞聲道,“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我……”
“師父,你怎麽了?”嶽芷凝大爲奇怪,“這與你有什麽關系?當年是我不願意學煉丹術,又不是你害的,你何必這樣自責?”
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的反應,似乎超過了兩人之間的情意吧?
十年前,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列千痕搖了搖頭,“沒事,都過去了,你放心,我會的,都會教給你,你天賦異禀,五感敏銳,假以時日,必将超越我!”
“謝師父誇獎,我正有一事要師父幫忙,不如回京之後,慢慢說!”嶽芷凝知道師父不是個會信口雌黃的,聽他如此肯定自己,她也更加有信心了。
“好,待我收拾好這裏,給娘上過香,咱們就回京。”
“好,謝謝師父!”
師徒倆就這麽愉快地定下了,夜逸塵兄弟倆在一邊,完全成了擺設……
——
“城主,剛收到消息,蕭風白在京城不遠處的宅子被朝廷封了,他亦不知去向。”手下趙鴻進來禀報。
卓安瀾表情沒變,“應該是他的計謀,不必理會。”
“計謀?城主的意思是……”趙鴻不解。
“蕭風白行事一向謹慎,藏身之處輕易不爲外人知,這麽長時間都安然無恙,怎可能忽然被朝廷所封,極有可能,是他有意爲之。”卓安瀾對蕭風白,不可謂不了解。
趙鴻恍然,“原來如此,那城主還要與蕭風白合作嗎?”
“此事先不要提了,”卓安瀾忽地冷笑,“他入皇宮偷了‘玄陰菩提水’,朝廷對他下了追殺令,我本以爲他會同意與我合作,不過現在看來,他跟蒼王之間,絕不是敵人,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隻要他不來惹我,先不管他。”
“哦?”趙鴻一驚,“不是說皇上把追殺蕭風白之事,交由蒼王去辦,兩人還曾經有過幾次大戰嗎,難道不是不死不休?”
“真要不死不休,蕭風白能自在到現在?”卓安瀾不屑地道,“蒼王的修爲已快到達境尊人階,就算不比蕭風白高太多,但兩人若真有大戰,不可能都毫發無傷,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隻是在做樣子給皇上看罷了。”
“那皇上……”
“皇上未必一點不知,可知道又怎樣,他年老昏庸,隻顧沉迷于丹藥,蒼王卻正如日中天,他奈何得了蒼王嗎?”卓安瀾對朱平帝,不吝羞辱之詞。
“城主說的是,那城主到京城來,又是爲何?屬下是擔心蒼王一旦注意到城主,就有可能查到城主的身份,到時候……”
“蒼王還沒那麽大本事,而且,我已經找到合作之人,必要盡快除掉蒼王!”卓安瀾手上一用力,“喀嚓”,茶杯生生被他捏碎。
如此大仇,不報不足以平息他心中憤怒,這輩子,他也别想解脫。
趙鴻大喜,“哦?城主是說……”
——
回到京城,夜逸塵兄弟倆各自回去,嶽芷凝則帶着列千痕回了嶽府。
本來列千痕是要住客棧的,嶽芷凝卻不讓,客棧裏人來人往,太亂,《千丹方》的事,又絕對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在客棧多不方便。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無緣無故跟你回嶽府來,你如何向你家人交代?”列千痕攤了攤手,表示自己雖然已不再年輕,卻到底是個男人,跟着嶽芷凝回來,怎麽都說不過去。
嶽芷凝冷笑道,“我做事隻需向我自己交代,不用向任何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