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小巧堅挺,唇是淡粉色的,一下嘟起來的時候,萌萌哒。
芙蓉如面柳如眉,這樣的天姿絕色,是上天造物的恩寵,嶽芷凝知道,這不是她的臉,是原主的臉,可看着這張臉時,她還是覺得,上天待她不薄。
“看傻了?”夜逸雲見她瞪着鏡子裏的自己半天沒動,笑出聲來,“是不是非常吓人?”
當時在神農老人的住處,她剛剛恢複容貌的時候,他心中的震驚,是無法言喻的。
因爲之前看慣了她毀掉之後的臉,他從來沒想過,她本來的容貌,竟如此傾國傾城,至少那天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貌而又靈動的女子。
是的,就是靈動,她的眼睛會說話,她的笑會說話,她一舉手一投足,甚至發怒狂殺九尾狐的時候,都讓他覺得絕美而靈動,仿佛這天地間的靈氣,都彙聚到了她一個人身上。
一開始,他還覺得高興,恢複容貌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如今達成了,他是替她高興。
然而隻要想到,所有人都會看到她的容貌,會因爲她而瘋狂,他就覺得如鲠在喉,難受的厲害,甚至自私地想,她還不如是原來的樣子,至少沒人會發現她心裏的好,也沒人來跟他搶。
過後他又釋然了,隻有強者,才能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有人來争,才說明她是獨一無二的,無與倫比的,他怕什麽?
誰要來搶她,先問過他手中的紫冰奇嘯劍!
“你……騙我?”嶽芷凝愣愣回頭,看着他得意的樣子,“嗷”地叫一聲,撲過去掐他脖子,“原來你騙我!我哪有變的更醜!”
簡直不要太美好嗎?
當時他那反應,明明就是說她的臉毀的更厲害,原來是這樣!
“啊……”夜逸雲被壓到後背的傷口,叫了一聲,但還是笑的很得意,“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我有說過你變的更醜嗎?”
“你有你有你有!”嶽芷凝一疊聲地叫,“你剛剛還說,非常吓人!”
“是很吓人,美的吓人。”夜逸雲振振有辭。
嶽芷凝“騰”一下紅了臉,這才有了點小女兒的嬌羞,“真的很美嗎?”
“哼。”夜逸雲别扭地扭頭。
爺從來不是那麽膚淺的人,美不美的,才不會挂在嘴上。
“噗……”嶽芷凝失笑,硬是把他的臉扳過來,“其實,你才俊呢,标準的小鮮肉,讓我忍不住就想……”
她慢慢湊近去,粉嫩的唇輕輕動了動,水潤瑩亮。
夜逸雲豈會被她壓制,忽地攬上她的腰,低頭就要吻下。
手臂斷骨處雖然痛,可比起一親芳澤,算不了什麽。
“東西買回來了,”蕭風白推門進來,見狀大吃一驚,“你們……”
居然趁他不在就親熱!
重點是,蒼王不是傷的很重嗎,居然還能做這種事!
嶽芷凝像飛鳥投林,立刻後退,仿佛偷食禁果被家長抓到的小女生,慌亂道,“蕭、蕭大哥,你聽我解釋,其實……”
忽又覺得多餘,她跟蒼王男未婚,女未嫁,又對彼此有意,爲什麽不能親熱,爲什麽要向蕭大哥解釋?
“啊!”蕭風白才要發怒,卻在看到她的臉之後,火氣瞬間轉成了無比的驚奇,“芷凝,你、你的臉……”
這就是她的本來面目?
她竟然美成這樣?
嶽芷凝“嗯”了一聲,“我的臉已經好了,我服過了‘九轉複容金丹’。”
“原來是這樣……”蕭風白喃喃一句,才露出了些驚喜,接着又無比惆怅。
她變美了,太吸引人,以後,再也不能隻屬于他一個人了,這感覺真糟心。
“東西都買回來了?給我吧,我先幫王爺療傷。”嶽芷凝接過包袱,放到桌上打開,點燃一根蠟燭,拿出奪魄刀,在燭火上烤。
夜逸雲和蕭風白則四目相對,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鬥志與志在必得。
她是我的女人。
兩人同時想。
把刀子消好毒,嶽芷凝回來坐到床邊,“王爺,你趴過去,我幫你把毒牙挖出來。”
夜逸雲點點頭,翻了個身,趴在床上。
嶽芷凝用奪魄刀割開他背上的衣服,露出傷處來。
毒解掉以後,他背上的皮膚已經恢複本來的顔色,傷口也不再腫脹發黑,那兩顆白色的牙,就顯得格外膈應人。
“會很痛,你忍一忍。”嶽芷凝有點不忍心,要是醫療系統能用就好了,至少有麻醉藥。
可她剛剛試了,醫療系統仍然沒有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裏離“幽冥之森”太近,受魔氣幹擾,所以不能正常啓動的緣故。
“無妨。”夜逸雲倒很平靜,多少年征戰,受傷雖不是家常便飯,然對他來說,疼痛,算不了什麽。
嶽芷凝看了看那兩顆牙,心裏罵一句天殺的九尾狐,當時咬的是有多用力,這牙齒竟嵌在夜逸雲的骨頭裏,粗略估計,這一顆牙至少要有一寸長。
果然不愧是高階魔獸,連牙齒都這麽長。
“我動手了?”嶽芷凝手居然有點抖。
前世時給人做手術無數,從來就沒有半點猶豫,今天這是怎麽了。
“嗯。”夜逸雲表情很平靜。
蕭風白忽然道,“芷凝,你隻管動手,痛不死他的。”估計他心裏在想,痛死才好,就沒人跟我搶芷凝了。
嶽芷凝瞪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别說!”
蕭風白頓時蔫了。
被媳婦嫌棄了,嗚……
嶽芷凝才不管他,奪魄刀此時在她手中,已穩如磐石,刀尖貼着牙齒的邊緣,慢慢插下。
尖銳的痛從後背直傳上大腦,同時又冰涼徹骨,夜逸雲皺了皺眉,手抓緊了床單,斷骨處又是一陣疼痛,手指很快又無力地放開了。
嶽芷凝看他這冷汗如雨的樣子,就知道他有多痛,但她手上仍然沒有放松,刀尖繼續向下,挖動牙齒。
這種時候,越是猶豫不決、拖泥帶水,夜逸雲承受的痛苦就更大。
夜逸雲幾乎已不能呼吸。
嵌在骨頭中的牙齒被刀尖撬動的時候,他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疼,有種要被剝皮拆骨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