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芷凝愣了愣,“韓家?韓若成跟韓若楠?”
在斷冥江上的時候,她碰上這兄妹倆了,韓若楠也是心心念念要拿到“五塵花”,好送給蒼王人情,這都過了一天一夜了,兄妹倆還沒離開呢。
“是。”
“原來是他們把九尾給引過來的,”嶽芷凝趕緊道,“那九尾狐就是沒發現咱們,王爺,要不先躲起來?”
反正他們跟韓家兄妹又沒什麽交情,王爺傷的這麽重,犯不着爲了别人,以身涉險。
夜逸雲點頭,“好。”一個眼神過去,衆影衛都隐藏好了身形。
嶽芷凝和夜逸雲一道,飛身上了樹。
衆人剛剛藏好,韓若成兄妹倆就慌慌張張地奔了過來,看他們都是渾身的血,衣服破爛,滿臉驚恐絕望,就知道被這九尾追的,快要沒命了。
這兄妹倆的修爲都隻是境使天階而已,碰上九尾狐這樣的魔獸,那還不隻有逃命的份?
要知道,夜逸雲還在九尾狐手上吃了虧呢。
“哥!啊!”韓若楠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原來是奔跑時一個沒注意,被雜草絆倒在地,九尾狐其中的一條尾巴頓時纏住她,猛地收緊,她痛苦地直翻白眼。
韓若成又驚又怒,“畜牲,放開我妹妹!”說罷飛身回來,一劍斬下。
他手中的劍并不是神兵利器,隻是普通的劍而已,對九尾狐,根本不能造成什麽傷害。
九尾狐迅速收緊尾巴,将韓若楠往自己嘴裏送,還發出咭咭怪叫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救……命……”韓若楠憋的喘不過氣,臉已發紫。
嶽芷凝猶豫起來。
她跟韓家兄妹雖然沒有交情,可是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們兩個送命,她還是覺得,于心不忍。
如果沒碰上就算了,可這碰上了卻做壁上觀,到底說不過去。
可如果她出手,勢必暴露她和夜逸雲藏身的位置,到時九尾狐攻過來,她保護不了夜逸雲,豈不是白白害他丢了性命?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時候,九尾狐因爲躲避韓若成劈過來的這一劍,一條尾巴猛地甩過來,正砸向她和夜逸雲的藏身之處。
這下她不想出手都不行了,夜逸雲才要擡手,就見她手中奪魄刀淩厲斬出,唰,九尾狐這條尾巴頓時被她斬落,鮮血如雨,和半截帶血的尾巴一起,從半空灑下來。
“吱——”九尾狐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憤怒地把韓若楠給甩了出去,瘋狂地向嶽芷凝這邊攻過來。
韓若成又驚又喜,趕緊飛身過去接住妹妹,“若楠!”
韓若楠才緩過一口氣,劇烈咳嗽,“哥……”
嶽芷凝沉聲道,“唐峻,你們保護王爺!”說罷縱身上了另外一棵樹,引開九尾狐。
“那是……”韓若楠并看不太清楚嶽芷凝的樣子,不過,夜逸雲她還是認得的,這一瞬間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劫後餘生”來形容,“蒼王……”
是蒼王救了她!
居然在這裏遇上他,還被他給救了,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啊!
然而夜逸雲眼裏根本就沒有她,甚至連一眼都沒有看過來,即飛身往嶽芷凝那邊去,“芷凝,小心!”
九尾狐已經甩動剩下的七條尾巴,沒命地攻向嶽芷凝,眼看着那漫天舞動的白影把她籠罩其中,就像進了絞肉機一樣,要把她給絞成肉餡。
接連兩次,在她和夜逸雲手上吃虧,九尾狐也被逼出了前所未有的恨意,不将這二人吃掉,它怎可能罷休。
韓若楠本來歡喜萬分,以爲是夜逸雲不願意看她送命,才會出手相救,可一聽到正在跟九尾狐交手的蒙面人居然是醜女嶽芷凝,頓時氣炸了肺:這醜女居然真的糾纏上蒼王了!
明明是被祁王退婚的廢物,還是個醜八怪,憑什麽纏着蒼王不放?
“哥,那個醜八怪她……”
“她穿着男人的衣服,”韓若成眼尖,在這種時候,居然注意到了這一點,“而且好像是蒼王的,你看蒼王隻穿着中衣,難道他們已經……”
“不可能!”韓若楠尖叫,“他們絕對不可能有什麽事!蒼王眼界那麽高,怎麽可能看上一個醜八怪,一個廢物,不可能!”
韓若成倒覺得很有趣,“醜不醜先不說,若楠,你看看嶽芷凝那身手,是廢物嗎?”
嶽芷凝的身影已仿佛化作一顆流星,在九尾狐的尾巴當中穿梭,每一次都堪堪躲過它的攻擊,恰到好處,又不多浪費一分力氣,手中的奪魄刀寒光閃閃,不時在九尾狐的尾巴上劃一刀,疼的它嗷嗷叫,偏偏又一時奈何不了她。
“她難道已經恢複修爲了?”韓若楠也看出不對,越發憤怒,“難怪她敢來‘幽冥之森’,還敢糾纏蒼王,就這點本事,呸!我比她要厲害,我這就去幫蒼王!”
說罷就要上去幫忙。
“你傻啊!”韓若成拉住她,兩人一起躲到了草叢裏,“咱們剛才差點被九尾狐給吃了,你還沒吃夠虧呢?有嶽芷凝填飽九尾狐的肚子,有什麽不好?咱們先看看再說。”
韓若楠急道,“九尾狐吃了嶽芷凝是很好,可萬一蒼王有危險呢?”
“他能有什麽事?”韓若成不以爲然地道,“他修爲那麽高,又有靈獸,還有那麽多高手保護,他要有事,這裏的人,一個都别想活着出去。”
韓若楠想想也是,也就放了心,先看看再說。
而他們都不知道,夜逸雲雙臂骨折,焚天赤日蛟又不在,他一身修爲,已不到平時的三四成。
再看那邊,九尾狐久攻不下,已氣到發狂,加上那些影衛也都圍攏來對付它,它不知道中了多少下攻擊,身上雪白的羽毛已被鮮血染紅,斷尾處更是一直在流血,再厲害的魔獸也受不住。
“王爺,快躲開!”嶽芷凝飛身上了樹,見九尾狐竟奔着夜逸雲過去,立刻大喝,同時過去相救。
夜逸雲揮劍,擋開九尾狐一條尾巴的攻擊,斷骨處被這巨大的力道震的劇痛難當,差點握不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