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芷凝沒有境力,隻能靠自身的力氣與之抗衡,時間一久,哪頂的住,一點一點,被這東西拖進水裏。
那物似乎大爲興奮,用的力氣更大,一個猛扯,嶽芷凝控制不住身體平衡,摔倒在江水中,一物從她腰上掉了下來,正落在手邊。
奪魄!
嶽芷凝眸光一閃,傻了嗎,竟忘了這利器!
不及細想,一把抓起,拔刀出鞘,揮刀斬下,那物即從她腳腕處,被斬成兩斷。
那物發出凄厲地痛叫,纏在嶽芷凝腳腕上的一部分肢體脫落于水中,另一半迅速縮了回去。
江水竟泛起紅色。
“啊!”卻是碧宵龍忽然發出驚喜地叫聲,“你拿的是奪魄?”
“是又如何?”嶽芷凝沒好氣地起身,衣服往下滴着水,十分狼狽。
所幸現在是七月天,十分炎熱,就算濕了全身也不冷,就是太難受。
“那是我當初送給阿蛟的!”碧宵龍激動的嘩啦啦拍水,“你從哪裏得來的?你是不是見過阿蛟?它在哪裏!”
嶽芷凝莫名其妙,“什麽阿嬌?搖船的?”
她想起了劉歡那首《彎彎的月亮》,“阿嬌搖着船,唱着那古老的歌謠……”
碧宵龍怒道,“你胡說什麽?你……小心!”
嶽芷凝對它的“小心”已經能自然而然生出反應,雖然還沒看到發生了什麽,仍舊縱身後退。
“嘩啦”,一道水花忽然激射而至,嶽芷凝閃身躲避的時候,腰上、腿上同時一緊,被死死纏住,跟着被大力一扯,即身不由己地摔進了江裏,發出“撲通”一聲大響。
“阿蛟是我的……伴侶,”碧宵龍兀自沉浸在幸福的回憶中,“當年我們相遇,一見鍾情,難分難舍……好吧我承認,是我喜歡它,它卻說要潛心修煉,就是不肯搭理我,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憐?”
嶽芷凝正用奪魄斬斷纏在自己腰上的東西,罵道,“可憐你老母!”
“我沒老母,我是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無知的人類,”碧宵龍不屑地道,“可我對阿蛟是真心的,爲表示我一定會對它好,絕不傷害它,我就找來這把奪魄交給它,你知道爲什麽嗎,主人?”
嶽芷凝已經看清了,纏着她的,是一隻類似于章魚一樣的魔獸,有數不清的觸手在它周身環繞,方才被她斬斷的,就是其中一隻。
這東西的身體離她還很遠,她卻已經能看到它眼睛裏那憤怒而怨毒的光,恨不能将她絞成碎片一樣。
它的觸手仿佛無窮無盡,斬斷幾根對它根本沒有影響,隻會越激怒它而已。
嶽芷凝斬斷腰上的觸手,手臂很快又被纏住,快要動彈不得了。
魔獸發出“吱吱”的怪叫,似乎很得意,收縮觸手,将她往自己嘴裏拉。
嶽芷凝拼命與它對抗,如此生死關頭,她的靈獸卻還在回憶自己的戀愛史,她想吐老血好嗎?
“猜不到吧,”碧宵龍還得意呢,“給你個提示,爺叫什麽名字,好好想想。”
“想你的……死人頭!”嶽芷凝奮力向後,脖子卻驟然被一根觸手勒住,快要斷氣了。
“寒魄碧宵龍啊,主人,”碧宵龍十分怨念,“這都記不住!這把奪魄刀,就有個‘魄’字,它其實就是我的克星,阿蛟拿着它,如果我有一點不軌的意圖,阿蛟就能用它對付我,這樣顯得我心誠,主人,你是不是也很感動?”
嶽芷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快來……幫忙……”
等咱們有空了,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聽你講這些,不是更好?
“我說過,幫不了你。”碧宵龍惋惜地道,“你自己想辦法吧。”
嶽芷凝哪顧上跟它生氣,魔獸見一直吃不到她,也動了真火,所有觸手全都瘋狂甩起來,像鞭子一樣,狂風暴雨般打在她身上。
它的觸手上是帶着刺的,一鞭下去,就讓嶽芷凝痛不欲生,一團混亂中,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奪魄刀也拿不住,向江底落去。
完了,這下真要死了……
魔獸見她不再反抗,似乎很高興,幾根觸手同時纏住她,迫不及待往前拉。
蓦的,一道紫光從天而降,精準無誤地擊在它頭頂,那疼痛大概是撕心裂肺的,它頓時發出震破耳膜一樣的痛叫,觸手也松了開來。
嶽芷凝毫無意識地向下落去。
魔獸顧不上吃她,迅速逃走。
它感覺得到,方才那股力量太強大,分分鍾把它擊成渣,不逃還等什麽。
接着一道白影穿透水面,赫然是一根腰帶,纏上嶽芷凝的腰身,将她用力提了起來。
半空中,夜逸雲飛身接住嶽芷凝,旋身落在了岸邊,低頭去看懷裏的人,臉上竟是一紅。
原來方才在水下時,嶽芷凝跟那魔獸一番對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早被扯爛,連貼身的小衣也破了個洞,半邊美景露個徹底。
那魔獸的觸手将她身上打的鮮血淋漓,傷口都發了黑,顯然是有毒的。
“王爺,她……”唐峻和幾名影衛很快過來。
“轉過去,不準看!”夜逸雲喝道。
幾人立刻陀螺似地轉過去,因沒看清楚是何狀況,故都有些莫名其妙,這就不讓看了?
主子對嶽大小姐,不是沒動心嗎?
“拿套幹淨衣裳,拿‘百草凝露’來。”夜逸雲頭也不擡地吩咐。
方才那隻魔獸雖隻是低級魔獸,卻是有毒的,嶽芷凝沒有境力,根本抵禦不住,很快就會毒氣攻心。
“是,王爺。”
碧宵龍不淡定了,上蹿下跳,“主人,快醒醒!他就能幫我解開封印!主人,阿蛟在他手上!主人,快醒醒!”
嶽芷凝深深昏迷,毫無回應。
“阿蛟,我在這裏,阿蛟!”碧宵龍“悲怆”大叫,“一千年了,終于又等到你了!”
夜逸雲尋了塊幹淨幹爽的草地,把嶽芷凝放上去,不自然地将視線移開,身體卻一陣燥熱,不禁暗暗納罕,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給他這樣強烈的感覺,難道這個女人竟是不同的?
雖然她戴了人皮面具,可她那張臉還是很吓人的,他卻從不覺得無法接受,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