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芷凝淡淡道,“扔出去。”
三妹修爲雖不高,卻在何氏花了重金的情況下,得了“千機幽木鞭”這樣的趁手兵器,使開來時,鞭影重重,讓人眼花缭亂,隻要着上一鞭,就會皮開肉綻,痛不欲生。
若是境力高者,完全發揮其威力,則對手有如被困于千軍萬馬之中,插翅難逃。
凡是修煉境力者,都可以得到一件寶物做兵器,但這兵器能否被其主人發揮到最大效用,就要看主人的修爲如何了。
修爲越高,武器的威力越會被發揮到極緻,對敵時就更容易取勝。
當修爲高到某種境界後,便不再受武器限制,随心所欲,萬物皆爲我用。
不過要達到這等境界,卻非朝夕之間,更不是人人有此天分的。
“是。”司琴平靜的眼裏露出喜悅,主子變的不同了,有主意了,真好!
心裏想着,表現也格外賣力,雙掌虛空一對,将嶽芷柔的鞭子困在其中。
這強大的力量仿佛濃稠的岩漿,嶽芷柔使盡力氣,也抽不回幽木鞭,又着急,又丢臉,罵道,“要死了你!還不放開!”
司琴立刻收力。
碰,嶽芷柔後仰倒地,撞的後腦劇痛,眼前直發黑。
司琴扯住她衣領,往外一抛。
咻。
通。
嶽芷柔估計是震驚了,好一會沒動靜。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
“啊!”何氏又是一聲尖叫,臉紅脖子粗,“賤婢,你……”
“還有一個,”嶽芷凝不耐煩地皺眉,“吵的我耳朵疼,扔。”
“是。”
何氏不會武功,更招架不住,司琴扯住她衣領,咻,通。
外面很快安靜下來。
母女倆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她們被嶽芷凝的變化弄的完全懵了,不敢随意再往裏進,先弄清楚怎麽回事才成。
“終于清靜了。”嶽芷凝呼一口氣,“司琴,做的不錯,有賞。”
“謝大小姐。”司琴很歡愉的樣子。
一張圓圓的小臉伸進來,另一名丫鬟水畫驚恐地道,“司琴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夫人跟二小姐怎麽鼻青臉腫地出去了?啊,大小姐醒、醒了?”
她趕緊進來,規規矩矩地站好。
她以爲大姐還昏迷着,是司琴把夫人和二小姐給打了呢。
要不然,她怎麽覺得司琴是瘋了。
“醒了,”嶽芷凝看着她倆,目光變的溫和,“不必怕,以後有我在,沒人敢來撒野。”
“是。嗯?”水畫不敢相信地瞪眼睛,“大小姐,你怎麽……”轉頭看向司琴,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司琴若無其事,“大小姐腦子不糊塗了呗,好事。”
嶽芷凝,水畫,“……”
主仆三個大眼瞪小眼,隔了一會,嶽芷凝吩咐,“去準備熱水,幹淨衣服,我要沐浴。”
把自個兒收拾齊整了,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呢。
何氏母女在她這裏吃了虧,定會讓老夫人那個偏心鬼、老頑固爲她們做主,再者,還有祁王府、彭家的人要對付,忙。
沐浴過後,嶽芷凝穿了件柔軟貼身的長袍,也不戴面紗,坐在鏡前看手腕上的鐵環。
穿越而來時,這黑色鐵環中封印了一套現代醫療系統,治病解毒掃描手術,無一不能。
可惜,不知道是穿越時空時出了故障,還是在這異世,這套醫療系統不能完全發揮作用,當她在馬車上醒過來時,用這系統爲原主被打壞的身體療傷到一半,系統就忽然停了下來。
所以她被打夜北辰打傷的肋骨,才沒有完全複原。
接着她又嘗試用醫療系統給妹妹嶽芷婷治傷,卻是毫無反應,她才以爲,妹妹已經香消玉殒,當時的火氣才會那麽大。
“是哪裏出了問題嗎?”嶽芷凝按了按鐵環上的啓動鍵,又以精神力進行感應,都無濟于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醫療系統絕對沒有壞,否則,這鐵環就會生鏽。
然而如今,它卻仍然黑亮如新。
算了,先不管了,大概等它醒過神了,就會恢複。
話說回來,即使有這醫療系統,可她如今成了“嶽芷凝”,一切都要按這個世界的規矩來。
先不說必須把廢掉的境力重新練回來,且要找一件趁手的兵器,馴一隻靈獸,這都是她在幻境大陸立足所必須。
再者,她的味覺味覺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必須恢複,才能煉丹,幫助自己恢複,并以此賺大錢。
規劃好以後,她信心倍增,一步一步來好了。
“大小姐,你不戴面紗?”司琴拿着一套新的衣裙進來。
“在自己屋裏有什麽好戴的,”嶽芷凝從鏡子裏看自己的臉,“司琴,你還記不記得,我這臉是怎麽毀的?”
司琴道,“記得,大小姐在八歲多,不到九歲那年,有一次跟着府上一位媽媽去逛集市,忽然遭了人挾持,待老爺派人找到大小姐,那媽媽已經被歹人所殺,大小姐也毀了容。”
嶽芷凝表情凝重。
原主的記憶中,對這件事的印象非常模糊,應該是因爲當時年幼,又遭逢如此巨變,所以潛意識裏抗拒去深想,才會記的并不清楚。
當年她才八歲,即使天賦異禀,也畢竟要一步一步修練,修爲不高,隻要高于境士地階的人,都可要她性命。
嶽芷凝無聲冷笑,“當時隻有一位媽媽跟着我?”
身爲将軍府的嫡小姐,年紀又那麽小,要上街的話,怎麽也要有護衛陪同保護吧?隻有一名媽媽陪着算怎麽回事?
“原本是有侍衛跟着的,後來不知怎麽的,就隻剩了那位媽媽。将軍曾經想要問當時發生何事,可大小姐臉毀了,傷勢過重,反複發燒,等到清醒,已經是半個月後,且隻要将軍問起,大小姐就會吓的尖叫瘋癫,幾次之後,将軍也不敢問了。”
當年司琴雖然也隻有九歲,不過她從小習修練,性子比較冷靜,也比别的孩子成熟穩重,所以記得很清楚。
不過那年她畢竟還小,嶽正恺也不放心把女兒交給她保護,嶽芷凝出事時,她并不在主子身邊。
“原來是這樣,”嶽芷凝眸光一寒,“當時跟着的侍衛呢?”
“全都死了,在京城東郊的樹林中。”
“做的真絕。”嶽芷凝冷笑。
這分明是兇手早就安排好的,事後将所有痕迹全都抹殺,任誰都查不出,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