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離沒舍得叫醒向晚,兩個人都沒用晚膳,一覺到天亮。
向晚是餓醒的,“阿離,晚膳呢?”
君陌離被向晚弄得哭笑不得,“都早膳了。”
“啊,難怪這麽餓。”向晚嘟嘟嘴兒,“好餓。”
“李東海,傳膳。”君陌離吩咐道。
向晚笑笑起身,君陌離見她神色如常,懸着的心才算是徹底放下來。
兩個人一起用了早膳。
早膳後,君陌離去上朝,向晚去了後院。
小白在院子裏趴着,聽見向晚的腳步聲,直接撲了過去,現在的小白比從前長大了許多,向晚直接被它撲在地上。
“護駕!”思藍驚得大吼。
莫北等人立刻蹿了出來。
“都别動,小白隻是在跟本宮鬧着玩。”向晚急忙說道,“小白,你現在好胖。”
小白低吼了兩聲,人家這叫壯!壯!壯!
向晚輕笑出聲,推開小白,自己坐了起來,摔這一下,腰還有點疼,“思藍,扶本宮起來。”
“是。”思藍急忙上前把向晚扶了起來。
小白搖着尾巴跟在向晚身邊。
向晚伸手揉了揉小白的頭,“思藍給小白準備兩隻燒雞。”
吼!
兩隻不夠,至少四隻!
“五隻。”向晚笑着說道。
吼!吼!
小白興奮的直跳,就差撲到向晚身上撒嬌。
思藍應聲去準備。
向晚帶着小白進了冷遲的房間,永甯一直守在那,外面有動靜,永甯本來想出來看看,卻被冷遲攔住。
永甯看見向晚起身行禮。
向晚拉着永甯起來,“不用多禮,永甯。”
永甯點點頭,仍舊是發不出聲音。
向晚心疼的輕輕的抱了抱永甯。
永甯勉強笑笑。
“永甯,有沒有不舒服?”向晚問道。
永甯搖搖頭。
冷遲眉心緊鎖,他自然也是發現了永甯不能說話,心疼的無以複加。
“冷遲,本宮有幾件事問你,你現在可以嗎?”向晚看向冷遲。
“屬下可以。”冷遲應聲。
向晚看了看永甯。
“永甯,你帶小白先出去,它要吃燒雞,你跟它一起呆一會培養培養感情,它會保護你。”向晚說道。
永甯微微遲疑了一下。
小白上前,小白的模樣長得實在是可愛,即使知道它是老虎也會讓人心裏生出親近的念頭,加之永甯明白向晚要問的肯定跟那晚有關,點頭起身,和小白一起出門。
“娘娘,白虎……”
“無妨,白虎比人可靠。”向晚說道。
冷遲眸光深沉,“娘娘,請問。”
“那晚你爲何離開永甯?”向晚問道。
“回娘娘話,是,從沫姑姑讓屬下回去給郡主拿随身的小物件,說郡主睡覺習慣了帶着,侍女的動作慢,别的侍衛找不到,所以,屬下就……”冷遲痛苦的眉心直跳。
“然後呢?回來之後,你怎麽發現永甯出事?”向晚接着問道。
“屬下回去的時候,聞到了房間裏的血腥味就進去了,結果……結果,郡主倒在血泊中。”冷遲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淩遲自己。
向晚目光落在冷遲身上,“從沫是尚雅公主的貼身女婢?”
“是,郡主自幼就是從沫姑姑帶大。”冷遲說道,言外之意,他從未懷疑過從沫會傷害永甯。
向晚眉心微蹙,按道理說是從小照顧永甯的從沫沒有傷害永甯的理由,那,爲什麽永甯會出事?難道真的跟尚雅有關。
“冷遲,公主對郡主好嗎?”
話出口,向晚有些後悔,這個問題問的很沒水準,哪有母親對獨生女不好的,但,向晚就是懷疑尚雅。
“娘娘也懷疑公主,對嗎?”冷遲問道。
“也?”向晚看着冷遲。
冷遲沒有避開向晚審視的目光,永甯出事之後,冷遲一直在想問題出在哪裏,最大的巧合就是自己的離開,而自己的離開跟從沫有關,從沫是尚雅公主的心腹,盡人皆知,所以,若是跟從沫有關必然跟尚雅有關。
“屬下也懷疑。”冷遲應聲。
“公主可有什麽異動?”向晚問道。
“公主一直在府中甚少出門,但,屬下偶然發現過有人暗中在公主府走動,在公主的房間,之後消失,屬下覺得公主府裏是有密道的。”冷遲說道。
“公主府有密道也不足爲奇。”向晚想了想應聲。
“最近一個月,公主府暗中走動的人不少,他們都沒接近過郡主的院子,所以屬下才沒跟過去。”冷遲說道。
“你的意思是公主可能暗中在謀劃着什麽,湊巧在這個時候永甯就出了事。”向晚沉聲說道。
“是。”冷遲應聲,“屬下隻是懷疑,并沒有實證。”
向晚微微蹙眉,“本宮會查。”
“請娘娘務必保護好郡主。”冷遲想起身行禮。
“躺着吧,能治好永甯的人,從來都不是本宮。”向晚悶悶的說道。
“那是何人,冷遲願意去請。”冷遲急忙說道,一臉的焦急。
向晚暗罵了聲笨蛋,看着冷遲,“冷遲以你之見,永甯當時可是真的被侵犯了?”
冷遲愣住,他那時候太過悲憤,哪裏還能顧及到是不是真的被侵犯了,這會向晚說起來,冷遲擰眉回想,好半晌開口,“屬下,屬下記得,郡主,郡主的穢褲是穿着的。”
向晚松了一口氣,若是真的被侵犯,自然不會有穢褲在身上,“冷遲,永甯需要你陪着,好好養傷。”
扔下一句話向晚轉身離開,她得先讓人确定永甯還是不是完璧,若是,皆大歡喜,若不是,她得給她準備些湯水,以絕後患。
冷遲愣怔,向晚的那句,永甯需要你陪着,一直在他腦子裏轉……皇後這話是何意?
向晚讓思藍暗中找了宮中的老嬷嬷,她們能通過女子的走路判斷出是不是完璧。
“永甯,跟本宮在院子裏轉轉。”向晚拉着永甯的手在梅林裏轉了許久,等嬷嬷看過之後,才放永甯回去陪冷遲。
出宮的馬車上,向晚看向思藍,“如何?”
“回娘娘話,奴婢叫了兩個嬷嬷,她們都說是姑娘家。”思藍一臉的欣喜,向晚喜歡的人,她都喜歡。
向晚懸着的心吧嗒落在地上,還好,還好,永甯沒真的無法挽回,雖然她是現代人,但在向晚觀念裏,把自己交給喜歡的人,才是完整的幸福。
“思藍,太好了。”
“嗯。”思藍笑着點頭。
向晚興奮了一會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讓馬車等在宮門口,風陌上朝,這會應該到了下朝的時間,他們順路一起去刑部。
沒多久,風陌趕到,同時趕到的還有刑部的侍衛。
“娘娘,出事了!”
“何事驚慌?”向晚蹙眉問道,她現在最讨厭的就是‘出事了’三個字。
“靜空自殺了。”侍衛答道。
“去刑部。”向晚擰眉,馬車一路去朝刑部狂奔而去。
向晚和風陌分别下了馬車,進門。
“娘娘。”
“嗯?”向晚側眸。
“很多事不在掌控,隻要守住根本就有主動權。”風陌淡淡的說道。
向晚頓了一下,本來煩躁的心,慢慢的安穩,“謝謝。”
風陌笑笑,“進去吧。”
二人一起去了刑部大牢。
莊河一臉陰沉的站在靜空的屍體旁,仵作正在驗屍,看見向晚衆人行禮。
“都起來吧,莊大人,怎麽回事?”向晚問道。
“回娘娘話,早上獄卒過來送早飯的時候,見靜空倒在那邊不動,進來的檢查發現她用木片戳破了自己的手腕,流血過多,沒了氣息。”莊河說道。
向晚目光落在靜空的手腕上,正要蹲下身子檢查。
“易蓮,驗屍。”風陌淡淡的開口。
“是。”易蓮應聲上前。
莊河看向向晚。
“仵作,讓易蓮驗屍。”向晚開口道。
莊河沒說話,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風陌幾眼,風陌的來曆所有人都知道,奴隸市場走出來的禦史大夫,想不被記住都難,他怎麽會讓皇後這麽信任?
莊河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向晚對風陌的信任是無條件的,得到這個結論,莊河心裏堵得厲害。
易蓮檢查了屍體之後,起身,“啓禀娘娘,兩位大人,從傷口的創傷面和力度上看,确實是自殺無疑,旁邊的木條應該就是自殺用的工具。”
向晚目光落在木塊上,看起來像是從旁邊的凳子上扒下來的,習武之人弄折一塊木頭太容易,這個自殺沒有可疑,卻異常的可惜。
本來向晚還指望風陌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呢,結果,哎,真是有些背。
“娘娘,臣失職。”莊河行禮說道。
“莊大人也不必自責,她若想死,咱們攔不住,屍體處理了吧,把靜空死了的消息告訴靜若寺的僧尼,找到她的親信,其餘人若真是無辜,就放了吧。”向晚說道。
“是,臣遵旨。”莊河應聲出門。
風陌腳步不動,向晚眨眨眼看向風陌,風陌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風大人在想什麽?”向晚問道。
“想,喂了軟筋散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用木條戳破自己的動脈。”風陌擡眸說道。
向晚一愣,服下軟筋散就會全身無力,确實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有人動了手腳?”
風陌看着向晚,點點頭。
向晚擰眉,誰殺了靜空?她真正的主子,還是君陌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