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如自自然然的挽着我的手臂,很平淡的看着他,比我還冷漠,顯然沒把他放眼裏。
“你……你們……”夏楓濤仍舊是渾身戾氣的,他睜大眼珠子,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周一如,你個賤人,老子一直在找你,找得快要發瘋,現在還來警察局打聽你的消息,沒想到,你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我眼前,始終還是背叛了我……”
周一如冷哼了聲,并沒有回答他,對我說,“老公,我不想再看到這個人,看到就心煩,我們走吧。”
“好。”我的确不想讓她跟夏楓濤見面,隻想盡快的帶走她。這是我和夏楓濤之間的矛盾了,無需她再摻和進來。
“你還敢跑!站住!”夏楓濤伸手就要來抓她,被我猛地打開了。
他痛得龇牙咧嘴,眼裏憤恨的噴火,“韋連恺,你TM别忘了,她還是我的老婆,我跟她領了證結過婚的,在這個圈子裏誰人不知她是我夏楓濤的妻子,你想拐走她?!”
“别不知好歹,”周一如瞪着他,冷漠又漫不經心的說,“姓夏的,過去的那點爛事,我也不願追究了,反正當初嫁給你的‘目的’,我已經達到了,如今我過的很好,請你也收起那副惡心的嘴臉,不要來打擾,繼續糾纏下去,對你沒有好處。要怪,你就怪當初沒把我打死吧……”說完,她挽着我的手轉身要走。
“看來你就是在裝瘋,”夏楓濤不甘心的叫嚣,“你當初裝瘋賣傻的跑了,老子這一兩年來就沒睡過一天好覺,一直在找你,爲你擔心,什麽辦法都用盡了要找到你,還以爲你死了……沒想到,你是跟這個狗男人私奔了!你敢這樣羞辱我,以爲我能輕易地放過你嗎……”
周一如聽着這些話,隻不過稍微皺了下眉頭,就繼續挽着我的手,小聲地,“别理這條瘋狗,我們走。”
我帶着她走了,夏楓濤也開着車子瘋狂的追了一路,不過我後來把他甩掉了,回到了家裏。她雖然表現的平靜,可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久久的發呆。
姓夏的遲早會找到這裏,沒完沒了的鬧下去,看來不先将他解決了,以後的日子是不得安甯了,尤其是她,我可以不拿姓夏的當回事,但她畢竟跟他有過一段婚姻,而且從法律上來說他們還是真正的夫妻,我倒成了個插入人家婚姻的‘奸夫’。
她沉悶了許久後忽然來抱住我,“老公,對不起……”她顯得很焦慮,跟我解釋,“我一直以爲,我對他從來沒有感覺,也不怕再碰到他,可你……肯定還是介意的對不對?和他做了大半年的夫妻,每天住在一起,要說我是清白的你也不會信,其實我跟他就有過一次,都是被他強迫的,我後來有用刀威脅過他,也激烈反抗過,他就對我的身體再沒有興趣了,就隻會打我來發洩,不過我想,他打我,也總好過強J我……自從我砸了他腦袋以後,他把我帶到了郊外的一個房子裏折騰我,我好像就是那個時候被逼瘋的。”她緊緊的摟着我,深切的看着我,“你會嫌棄我嗎?”
她再次訴說起這段遭遇的時候,我的心還是被狠狠的糾了下……尤其,在我認真的愛了她兩年後,在她正式成爲我的女人後,腦子再回憶起她被那個男人瘋狂折磨的畫面,我内心是翻江倒海的,恨不得立即殺了夏楓濤,又恨自己當初的猶豫徘徊,恨當初做出的那個荒唐決定,是的,即便夏楓濤是直接的兇手,可我最恨的還是我自己……
“我有什麽資格‘嫌棄’你?”我捧住了她的面頰,有些惱火,“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話完全是在啪啪打我的臉?如果你真的原諒我了,就不要老是把你自己放在卑微的境地,不然我會以爲你還在恨我!”
“不!”她搖搖頭,“我不是卑微,我就是愛你,愛你……我患得患失,生怕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這個夢就醒了,我再也接受不了和你分開,你如果又不要我了,我不會瘋掉,會死掉的,你就是我的命……”
我再次擁緊了她,柔聲安慰,“好了好了,别再說的這麽尖銳,我向你保證永遠不會再有分開的一天,我們都是夫妻,是一家人了,要一條心,别輕易被外界影響。”我細細的吻着她的額角,吻着她的臉頰,喃喃說着,“親愛的,相信我。”
“嗯嗯。”
稍微平息後,她說到,“我跟他也算分居兩年了,在法律上能不能算自動離婚……”
我恍惚的,“不知道,”
“如果不算離婚,那我以後會找他去辦正式的離婚證,”
“别太在意,”我說,“不過一張證而已,不能代表什麽,反正我們就是夫妻,還有了最可愛的孩子,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是的,隻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并不想去介意這些外在的東西,我隻要你的人就好。”
話雖這麽說,可我還是爲此失眠一整夜,第二天決定再去找夏楓濤。
但我剛剛準備走出門,她又狐疑的喊住了我,“你要去哪裏?”
“……”我停頓了下,“去……公司。”
“那我要跟你一起。”她認真的說,“你在我身上耽誤太多的時間,确實該把心思放在公司上了,而我當然也要去你的公司工作,這樣既可以時時刻刻看到你,也不至于胡思亂想,把精力浪費在一些無聊的瑣事上。”
我歎了聲,“我今天,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去處理,你還是待在家裏吧,聽話。”
說完,我就要走。
但她卻早就洞穿了我的目的,走過來拉住了我,央求的,“能别再去找夏楓濤了嗎?我隻當他是個瘋狗,變-态,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等他鬧夠了自然會無趣的收手。”
“……”
“你跟他見面,說不到兩句話就要動手,”她說,“我真怕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就算你可以打得過他,可是暗箭難防,他這個人喪心病狂,什麽都幹得出來,你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因爲你始終比他善良。……你看,咱們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幸福,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我不希望生活再被卷入腥風血雨中,所以,放下以前的仇恨吧。”
我幾乎被她說服了,一瞬間想了很多很多。
真要對付夏,我有很多種方法,可就像她預料的,恐怕日子又要進入風雨飄搖裏了,這是她不可承受之痛,也是我不想看到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報複了他,他再反撲,我再應對,爲什麽還要活得這麽累?
那天我沒出去。
可沒過多久,夏楓濤卻自己來到了我的公司,直接闖進我的辦公室當其他同事的面對我拍桌子,“韋連恺,你TMD強搶我老婆兩年了,是不是要逼老子報警?”
我清退了辦公室其他的下屬,正眼都沒瞧他下,隻淡淡的說了句,“找個時間,跟她把離婚證辦了,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你做夢!”他一臉的暴躁,完完全全變了個人,變得那麽不可理喻,卻多少又有些可憐。
“我跟她結了婚,他是我老婆,隻要我不簽字離婚,她就永遠是我老婆,你不過是個臭名昭著的姘頭!”他嗔目切齒的說,“你以爲我會放過你?你TM當我是腦殘嗎,你睡了我老婆,還想我忍氣吞聲的成全你,放你們去逍遙快活,有這麽便宜的事?”
看到他這氣急敗壞的模樣,這暴跳如雷的言語,我怎麽覺得挺熟悉的?對了,就像當初的我,面對白深深被韋連恒奪走時,那麽的偏執瘋狂,覺得他們那對‘狗男女’是如此的罪大惡極,覺得被他們公開背叛是那麽的難以容忍……呵呵,如今終于有個人提醒了我,讓我看到當初那份偏執是多麽的醜陋,可笑。
所以我還真不生氣,我挺可憐他的。
“不必因爲一個女人迷失了你自己,”我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勸他,“既然我以前都可以把你當朋友,說明你還是有很多可取之處,并不那麽失敗,你如果現在醒悟,還來得及。我并不打算跟你計較下去,也将永遠不會和你修複以前的關系,大家到此爲止吧,悄悄撿起你的尊嚴,不會有多少人知道你輸的很難看。”
可他非但沒有聽進去,反而被我這番話激怒了,他用手指着我,叫嚣着,“你個王八蛋,搶了我老婆還敢在我面前趾高氣揚!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和那個賤表子,絕不離婚!”
吼完,他沒有跟我動起手來,反而沖出去了。
幾天後,我和周一如的事上了财經新聞,無疑是被夏楓濤搬上去的。在新聞上,我被渲染成一個插入他的家庭,跟他老婆私奔,還屢次打傷他的……一個人品爛透,道德敗壞的爛人。按理說,我又不是大明星,不是什麽公衆人物,我的私事根本沒有新聞價值,但由于我在财經金融界有不小的名氣,又是韋家的人,所以還是有不少商界的人密切關注的,所以,此事一曝光,我果然在業内聲名狼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