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朝夕相伴,同床共枕,不問世事,不被任何人打擾,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快樂的……我好像早就愛上了她,又好像是突然愛上的,總之,相處的時間越久,我心底對她的眷戀越深……我一直以爲在白深深那裏傾盡了所有的熱情,再也沒法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那種動人心魄的感覺,可是我錯了,白深深給我的全部是虛幻的想象,而身邊的周一如,才是從身到到心的讓我體會到女人和愛情的美妙……是她治愈了我漂泊多年的心,讓我想要一個家,想要生根和安定,也是她,給了我全部的溫暖和柔情。
現在,不是她離不開我,反而是我對她的需要更強烈了。
在這異國他鄉,這宛如‘世外桃源’的美麗海島上,我們日漸沉溺在彼此的柔情蜜意裏無法自拔,那似乎是我活了三十四年以來最爲快活的一段,不僅她的狀态越來越良好,我自己也恢複的很不錯,至少沒再頭痛了……其實,陪着她治病療傷的這兩年,又何嘗不是我自己的一場修行?
某天早上睡得迷迷糊糊時,習慣性的側身去想抱住她,卻撈到一片空氣,我條件反射的驚醒過來,看到身邊果然空無一人突然就變得很焦慮,我一邊起床一邊着急的大喊,“老婆!老婆!周小如!……”過去的日子,因爲她的病,我總是神經繃得緊緊的,最怕在睡覺時突然發現她不在,就連她上個洗手間我都會焦躁不安,偷偷的跟着她,所以盡管她現在康複了,我還是改不了這份患得患失。
喊了好幾聲,來到客廳時,才發現她正穿着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着和面,一臉的興緻勃勃。
“你幹嘛啊,起這麽早,害我幹着急。”我來到她的身後。
“給你烤海綿蛋糕啊,”她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笑着說到,“你不是最喜歡吃我烤的小蛋糕嘛,好幾年沒做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烤出原來的味道,還沒研究家裏的烤箱呢,都快忘了怎麽用了,嘿嘿。”
我舒了一口氣,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肢,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寶貝兒,說好了以後都由我來照顧你,你不用再辛苦爲我做這些了,回去睡覺吧,你需要大量補充睡眠,對你完全康複很有好處。”
“哎呀,我沒你想得這麽脆弱,”她回頭來也在我唇上吻了下,眸子亮晶晶的,“不要總把我當病人,放心吧,我覺得我現在真的完全恢複了,沒那麽容易複發的,”她說着,用沾滿面粉的手指在我鼻梁上俏皮的點了一下,笑嘻嘻的說,“我就喜歡伺候我老公,我一天不對你好,心裏就不舒坦,我願意做你的奴隸,我要……”
“不要這麽說,”我立刻蒙住了她的嘴,定定的看着她,“我已經虧欠你太多,想要彌補你都來不及,絕不忍心再讓你受傷。”
她拿開我的手,面頰越發的紅潤,眸子越發的熾熱,“這怎麽能是傷害呢,”她懇切的說,“我愛你,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全世界,我的心都在在你身上,就是心甘情願爲你付出,這樣我自己也會覺得很幸福……”她又用雙手在臉上抹了一下,弄得我滿臉都是面粉,她哈哈大笑起來,那種發自内心的快樂也迅速感染了我,我抓住她的手就将她抵在牆角,把她鎖在我的臂彎裏,“你太調皮了,我要狠狠的懲罰你,”說完,我的唇重重的壓在她的上面,強勢的進攻,貪婪的索取,一直占據主動,吻得她七葷八素得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她快要透不過氣來,連連拍打着我的胸膛表示抗議了,我才放開了她。
“……”她喘-着氣,笑靥如花,“老公,你好久都沒這樣‘懲罰’過我了。”
“好,那再讓你感受一次更強烈的,”我作勢就要将她抱起來,但她制止了我。
“行了别鬧了,先解決溫飽再說吧。我面都和好了,不能半途而廢。”
“行,那我幫你。”我看了看她手邊烤蛋糕用的各種材料,很是茫然,有些無從下手,因爲我以前從沒弄過這些玩意兒,僅有的一點廚藝都是在她生病期間爲了照顧她的飲食而臨時惡補的,想要我用烤箱烤出色香味俱全的面包糕點什麽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幫我打下手吧。”她命令道,“先把黃油和牛奶放入同一個小碗中,然後再放進微波爐裏轉30秒左右直到黃油完全融化……”
“好。”我根據她的吩咐去做,但30秒後端出來,“咦,老婆你看看,怎麽裏面有蛋花兒沒有油啊?”
她瞟了一眼,大叫起來,“我讓你把黃油和牛奶放一起,你怎麽把蛋清和牛奶放一起了?笨蛋!”
“哦,這不都是‘黃-色’的嘛,我沒細看拿錯了,眼睛都放你身上了。”
“我看你腦子裏一天到晚就裝着黃-色,”她笑罵了一句,說到,“算了你不用幫我了,你就在旁邊欣賞就行了,看看我是怎麽做的。”
我故意歎了一口氣,問道,“你看,你老公是不是很沒用?”
“是啊,我老公很‘沒用’,很笨,可我就是好愛他,誰也替代不了。”她踮起腳尖在我臉上親了親,又若無其事的哼着歌兒去忙碌了。
看着她那娴熟的動作,那特别爲我而忙碌的背影,我整顆心就這樣被幸福填的滿滿的,好像這一刻終于體會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那些平淡和瑣碎都可以過得如詩如畫。
沒多久,她的作品出爐了,一個個香噴噴的小蛋糕,擺的整整齊齊,光看起來就很有食欲~她率先拿出一個掰了點喂我嘴裏,“好吃嗎?”
“嗯,”我品嘗着,連連點頭,“perfect!”
她原是這麽心靈手巧的好姑娘,如果一開始就懂得欣賞她的美麗和靈動,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很多的悲劇?
我拿出相機,把這些新鮮出爐的小蛋糕拍了個照,自言自語的,“這是我老婆的得意之作,留個紀念。”
當拍完照,擡頭來時,卻發現她怔怔地看着我,眼眶又發紅了……
“怎麽了?”
“沒,”她背過身去,掩飾眼裏的淚水,“我就是……看到你拍照,突然覺得挺感動的,因爲你以前從來沒有這麽重視過我,讓我還是不太适應。”
“那你得盡快适應。”我掰過她的肩膀,笑着,“以前每次都把你做得菜吃的精光,還不叫’重視’你麽,别總是動不動就‘感動’,這是在給我壓力。”
她點點頭,撲到我身上,什麽都不再說,隻是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深深的呼吸着……
後來,她跟我聊起了一個嚴肅的話題,“我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裏,我還是想盡快回國,早日找到我們的女兒,心裏總是在各種擔心。”
她終于拿出了孩子的照片給我看,“這是兩個月時候的,隻有這一張。”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照片上襁褓裏的小嬰兒,雖然她就和千千萬萬的嬰兒一樣沒有什麽辨識度,可我知道這是我的骨肉,心裏本能的就生出一種柔軟的情愫來,有些激動,激動過後,就是隐隐的心痛……
“都說女兒最像爸爸,”她念叨着,“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看出她跟你長得好像好像,尤其是眼睛,簡直一模一樣……當時就覺得受再多的苦都值得了,因爲你給了我一份最好的
禮物做紀念,隻是每想到後來……”她說不下去了。
我一直呆呆的看着孩子的照片,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看了好久以後,我歎息道,“這麽重大的事,你當時就該告訴我!如果我知道孩子是我的,我想……不管怎樣,我會是個合格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