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在拯救她吧。我想,她随便找個男人,絕對會比跟着我要幸福得多,早一天遠離我,她也算早日脫離苦海……
我回去後更加快了要出國的步伐,恨不得什麽都不準備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就在我買好了機票,要出門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在敲我的房門。我心裏略微一沉,僅聽聲音已經猜到是誰了。
我打開房門,周一如出現在門口。
“……”
“……”
我們的目光對視在一起,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她整個的神情讓我覺得很陌生,她冷冰冰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滿了肅殺,使人渾身發寒!她面色憔悴,黑眼圈很深,也沒化妝,頭發也是亂糟糟……我從沒過這樣的她。
“你好,有事嗎?”我淡淡的開了口,語氣也沒什麽溫度。
“啪!”毫無防備的,她甩了我一耳光!
我僵住。
“韋連恺,”她咬牙切齒的中帶着哽咽,“你可以恨我,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甚至打我罵我殺了我都可以,但你把竟然把我推給别的男人……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你……”
聽到她痛楚而壓抑的聲音,我心裏很是不好受,不知如何回應她,隻能沉默以對。
“爲什麽?”她已經淚如雨下,“你爲什麽要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侮辱我?是不是覺得我還有一口氣,你一定把我榨幹……”
我聽得心如刀絞,歎息着轉過身去……這一刻,我好像很清醒又好像很混亂,我就像被她圍追堵截到了一個死胡同,已經走投無路。
“你說對了,”我背對着她,咬咬牙,決心把我和她之間的關系來個徹底的了結,我冷冷的開口,“之所以把你介紹給夏楓濤,因爲他喜歡你,一心想得到你,而他這條人脈,正好我公司以後的發展很有利,所以我決定利用你……”
我沒有回頭看她的反應,但能聽到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我繼續說道“你不是愛我嗎?你不是想方設法在讨好我嗎?隻要你跟他在一起,就是幫了我,你沒有理由拒絕。”
說完這話,幾秒以後聽到她撕心裂肺的一聲尖叫,“啊!!!”
“韋連恺,你不得好死!!”
我渾身一顫,閉上眼睛……再回頭來已經不見她的蹤影。
直覺告訴我,我這次,真的要失去她了……不,我終于失去了她,也算是解脫了。
可當天晚上,我輾轉反側,心神不甯的怎麽也睡不着,我有些不放心她,不知道她被我傷成這樣,會不會出什麽問題?畢竟她對我不是一天兩天,已經累計快十年了,一個可以對我熱情高漲又忍辱負重了十年的人,一旦這跟弦斷了,你想象不到她能做出多麽瘋狂的事來。
我接下來的幾天并沒有按照預訂的時間出國,反而給周順成打了個點話,假裝聊合作,順便向他打聽了周一如的情況,沒想到他告訴我,周一如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在工作場地突然暈倒的,一直高燒不退,輸了兩天的液,還在住院。
我聽的心亂如麻,最終還是去了她所在的醫院探望。
走到她的病房外面,我卻又裹足不前了……可以想象,如果這次去看了她,那不過又是重複以前的剪不斷理還亂的局面,我和她都永遠走不出這泥淖了。呵,長痛不如短痛吧,她都堅強了十年,不會一次就被我打倒的。
我悄然走到病房外面的房間,看到她正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輸液,床邊沒有其他人的陪伴,房内連一束鮮花一個水果都沒有,可見無人來探望。
我看不清她的臉,也“不敢”走近去看,隻是遠遠的觀察着她的一個輪廓,默默感受着良心上的譴責,強忍着要靠近她的那顆跳動的心…
我問護士關于她的病情,護士說有好轉但她精神狀态不怎麽好,也不肯吃藥,更吃不下一日三餐,情況不容樂觀。
即便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仍舊沒去看她,反而在走廊裏徘徊許久後,給夏楓濤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周一如生病的事,他聽了後立即放下手裏的工作,聲稱會在幾分鍾後趕來醫院,意料之中的殷勤,就像我曾經對那個女人一樣……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周一如的消息,也遲遲沒動身出國,我不知道我還在磨蹭些什麽,又或者,在期待着什麽?
有天,我忽然接到了夏楓濤的電話,他一來就心情大好的告訴我,“呵呵,連恺,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就要結婚了!哈哈哈,沒想到吧,這次真是多虧了你這個好兄弟啊!”
我心頭震動了下,忽然就有些慌亂,明知故問的,“你什麽意思,你和誰結婚?”
“一如呀!”他笑得很開心,語氣很雀躍,“說了你也不信。哈哈,我們隻交往了一個月,彼此感覺非常和諧,而且她說她對我也是一見鍾情!太神奇了!我們已經見了雙方父母,都很滿意自己定好婚期了。就在下個月12号!說起來你算是我們的媒人呢,你也是我好兄弟,又是未婚,要不就給我做伴郎吧,怎樣?”
我渾身冰涼……我沒聽他後面在叽叽喳喳些什麽,隻知道他要結婚了,和周一如結婚了!
我腦袋裏嗡嗡嗡的叫,沒有再回應他,然後隻看到通話結束的界面,也不知道是他挂的還是我挂的……我覺得不能分析不能思考了,無力癱坐在沙發裏。
我不相信。可能他隻是誇大其詞了,也可能她在騙他。總之,她不會和夏楓濤這個僅僅認識一個月的男人結婚,至少不應該這麽快……
就在我爲這件事疑惑糾結的時候,周順成有來找了我,還是讨論那個合作的老話題。我再也心思跟他扯工作層面的,直接問了她一句,“聽說一如要結婚了?”
周順成驚訝一番後笑到,“怎麽,這消息都傳到你那裏了?呵呵,是的,她已經和夏氏的夏楓濤訂婚了,也算門當戶對吧,我反正是比較滿意的,這次沒讓我失望,很好。”
然後他又略表歉意的看了我一眼,說,“不好意思啊,姜總,本想撮合你們倆的,但又怕您介意她的過去,這不,現在懸在我心上的大問題終于解決了!”
“你不覺得太草率了?”我不禁問出了這麽一句,又問“是她自願的?”
“嗨,當然是自願的,我還能逼迫她不成?再說了,她已經做了這麽多醜事,能嫁到夏家就是她的幸運了,還什麽草不草率的……”
我悶了下,心裏有着說不出來的滋味,想了想,“那個孩子呢?她打算怎麽安排?”
周順成奇怪的看了我好半晌,大概是覺得我這閑事管的有些不正常吧。他說到,“那個野種的事,我自有安排,既然是野種,肯定是“消失”最好。”
“感謝姜總的關心,不過這是我的家務事,又不是太光彩,還請姜總把注意力轉移到我們的商業合作上。”
我沒再問下去,也沒有資格再問什麽了,這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嗎?她就要和别人結婚了,我終于擺脫她了,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呵呵。
幾天後,我無意間打開很久不看的朋友圈,正好看到了周一如發的一條狀态:親愛的,謝謝你來到我身邊,沒有遲一步,沒有晚一步,遇到你,剛剛好。
這句話的下面,是一對結婚證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