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二次因爲他而受牽連被綁架了,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裏阻止悲劇的發生,他心慌意亂的開着車,沒見到她之前,在路上就好幾次差點出車禍……他的心跳的很快,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都是抖的。因爲發生了上次被綁架的意外,他這次異常的擔心,很怕林修遠變成亡命之徒撕票,怕自己此去隻能見到她的屍首,他不敢往下想,卻又不由自主的亂想,渾身都是冷汗,腦袋裏嗡嗡直響……爲什麽,明明和她已經離婚了,沒關系了,明明覺得她那麽的可惡可恨,恨不得她去死,可一旦聽到這樣的壞消息,他的焦慮還是和原來一樣,不,比原來更甚!不是已經‘失去’她了嗎,可爲何這時才有一種失去她的恐懼感?
在和林修遠的對峙裏,眼睜睜看着對方雪亮的刀子割進她的脖子,他已經沒了臨危不亂的本事,因爲事關她的性命,她是他唯一的軟肋,她命懸一線了,他怎麽還鎮定的了?所以,在林修遠命令他上車駛向懸崖的時候,他瞬間失去主張,真的打算毀滅自己,隻要可以保住她……而且,他那時也抱了一種解脫的想法,反正活着也是永久的折磨,不如一死百了!
當然,他們倆的悲劇都沒有發生。
可關鍵時候唐淩菲出來給他擋了一刀,他是完全沒料到的……眼看着一把刀插進唐的背部,鮮血淋漓,她痛苦難耐奄奄一息,生命開始亮起紅燈,他被震住,第一反應就是救唐淩菲,于是什麽都沒想就要送對方去醫院,可他擔心白深深,于是強烈要求她跟着上車。但這個着急的時刻,她卻偏要跟他鬧脾氣,死活不上車,他一下就覺得她不可理喻,心一橫就抱着唐淩菲去搶救了……可在路上的時候,想着她還和綁架她的林修遠待在一起,他越來越後悔,心境變得很不安甯了,猶豫着要不要調頭再回去帶走她,偏偏這時眼前的唐淩菲又休克了過去!
容不得他多做考慮,他拿起手機,随便翻了下通訊錄,準備給韋連恺打電話,但剛準備撥出去,又摁斷了,轉而拿起唐淩菲的手機給韋連恺發了個信息,告知了白深深的地址,要對方馬上過來……即便很不情願,可這時候能比他還殷勤的,保證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并且不要命的救她的,除了韋連恺,還真找不到别人。
在醫院的時候,唐淩菲被搶救過來了,他也基于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在那兒陪了她一夜,畢竟這個女人差點爲他付出生命,他不至于冷情到不管不顧……可第二天,白深深卻和林修同框出現在眼前。
盡管唐淩菲故意危言聳聽的說他們倆是串通搞了那場綁架,但他并不當回事,隻不過……想到自己剛剛才爲她出生入死,爲她擔憂焦慮寝食難安,沒想到她轉身又和這個綁架過她的男人在一起,甭管在搞什麽鬼,她這行爲都是對他的一種嚴重諷刺,侮辱……看來,又被她耍了,呵呵。
緊急着,又是一場相互的厮殺……他和她,都變得偏執而癫狂,讓已經處于冰點的關系還在不斷的降溫,直到零下幾十度,他魔高一尺,她道高一丈……
當她故意叫出韋連恺,還當面和對方親吻的時候,他知道她是爲了氣自己,但那個畫面還是像一把尖刀直插他的心髒……他在猛的抽痛中,本來可以就此看透她,把沒死的心徹底死掉的,可是,他本能的反應卻是去攻擊韋連恺,因爲還是把她當自己的女人,容不得别人對她絲毫的染指~
那次,當和韋連恺打完,兩人都被對方揍得傷痕累累倒在地上時,他發現她早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跑了。而這時,韋連恺卻在氣喘籲籲中,冷靜而不甘的對他說了一番話,“韋連恒,雖然你TM就是個大傻逼,但老子這次真的認輸了,跟你争得太累……不,不算‘争’……”韋連恺語氣變得更加低沉,更加沉重,“實際上,她早就在你手上,是你的東西了,我TM就不是你的競争者,我隻是個‘強盜’而已……你個傻逼,也不用再爲難她了,你這次害慘了她,哎,也不是,是我害慘了她,管你他媽的信不信,反正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緊接着,韋連恺把他和白深深這兩年,每一次的見面相處都跟韋連恒一一坦白了,解釋了自己龌龊的手段,剖析了自己無恥的意圖,總的說明了自己的求而不得,和白深深對韋連恒的忠貞不二,要他原諒她,去追回她,再也不要辜負她……
韋連恒平靜下來,痛定思痛地了幾天,然後他變得清醒了許多,然而在這種清醒而狀态裏,他發現,他的潛意識裏,其實是相信她的清白的,相信這一切都是韋連恺的一廂情願……他這次之所以變得如此的不可理喻,把她弄得遍體鱗傷,根本原因,隻是接受不了那丁點的瑕疵,他實在太愛她了,對這份感情有着太高的期望,一旦有了瑕疵,就會在患得患失中腦補出許多的疑點,然後在被某些導火索引燃,越少越旺,直到自己的理智被淹沒~
他試着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聲稱安安很想她。本以爲,她收到這個信息,會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會激動的回到他的身邊,但信息發出後,她好幾天都沒回,後來,他忍無可忍給她打電話才發現她又失蹤了!
他聯系了所有能聯系的人,去了她的住處和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确定她又失蹤後,很快就急得要瘋掉!他已經有過這種恐怖的經曆,他嘗過那絕望掙紮的滋味,如果現在又要讓他經曆一次的話,他甯願自殺算了……所以,他不再猶豫徘徊,立即就啓動了瘋狂尋找好的模式!
不過這次很幸運,他沒花幾天的時間就找到了她的行蹤,因爲……莊懷舟給他發了個短信,告訴他,白深深就在香港。
去香港得知了她的住處,他沒有立即沖出去挽回她,畢竟這次傷她太深,她的心早就碎成了渣渣,現在正是最憎惡他的時候……他必須得給雙方時間緩和一下,他自己也得好好整理司機的思緒,認真想想怎麽去面對那個千瘡百孔的她。
他每天跟蹤着她,從她出門吃飯逛街到和莊懷舟見面,他總是抱着雙手在遠遠的看着……他發現她總是落落寡歡心事重重的,始終垮着臉,沒有一絲的笑容,她有時一個人看風景,看着看着就流淚滿面……她就跟個幽魂一樣遊蕩在街頭巷尾,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心不在焉,好幾次錢包都快要被小偷扒走都毫無知覺~
就這樣跟蹤了她差不多一個月,他好好的研究了她,也反省了自己,好幾次都要沖出去擁抱住她,但他居然沒了勇氣,每次都像被定在原地似的,根本無法動彈,堅定了好久的心,總會在看到她那副清冷的面孔時,逐漸渙散下來……終于,有一天,當他跟蹤她,發生了一件事的時候,他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