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連恒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他的心在一點點的降溫,忽然就覺得自己這樣的爆發顯得很愚蠢,自己在她面前也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而已!呵,認識快兩年了,她一直拿他韋連恒當炮-友尋歡作樂,卻拿一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當‘男朋友’談情說愛,他隻能給她帶來身體上的樂趣,而面前的高任飛,卻如此輕易地就走進了她的心……原來,他在她心裏,一直就是這樣醜陋不堪的存在。呵呵。
他頹然松開了她的手,不願再像個傻Ⅹ那樣争奪她了,轉身就出了她的家門。他再次回到自己的車上發呆,久久的陷在剛才的挫敗裏,垂頭喪氣的陰着一張臉,耳邊不斷的回想着白深深那些決絕的話,渾身無力,無精打采的,前所未有的低落消沉,又不願就此離開……不知爲何,他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根本無法冷靜,反而想的越多,心頭越是亂,到最後頭都快要炸裂了!
他不甘心,實在太不甘心了。
這時剛好看到那個跟他打過架的高任飛也獨自開車離去,他雖然搞不清什麽狀況,但精神忽然就又振奮起來,馬上又返回她的家裏。
再次見到她,他剛才所蓄積的憤怒在那一刻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爆發了……他要懲罰她的冷血無情,他一言不發的對她動粗,隻想在那一刻掐死她,把對她的愛和恨,對她所有的情緒都釋放這份粗-暴裏……不就是個女人麽,他兇惡的瞪着她,一手掌控着她的生死……他絕不相信,他居然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了!
他又将她摁在沙發裏想要了她,他要用男人力量的源頭來征服她,侮辱她,看着她乖乖的臣服在他的下,讓她明白她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他不會在在她面前低頭,妥協,不屑于跟她談狗屁的感情,既然她把他定義爲P友,那他正好用這霸道強勢的方式,将所有的郁憤都發洩在她的身裏了……
他已經做好了永遠失去她,被她憎恨一輩子的準備了,但是,當他将她摁在自己腳下,強迫她爲自己服務的時候,他竟然從她眼裏發現了一抹柔情,藏匿在她抵死反抗的外表下……他坐在沙發上閉着眼,被她吞噬着,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她舌尖的撫弄……她運用着她常用的技巧,做得那麽賣力,盡量在給他制造愉悅,沒有被他強迫的敷衍……他在這樣的享受裏,不經意的抛開了最初的憤怒與暴躁,放松的享受着她舌尖那若有似無的愛意,讓他恍惚的體會到,她其實是深愛着他,她很想享受這樣的侍奉,把對他的感情都傾注這專注的吞吞吐吐裏。
撫摸着她的發絲,他這下心裏平衡些了,她剛剛才表明那個姓高的是她所謂的‘男朋友’,現在卻臣服在他的腳下……可見,她不過也是在玩弄那個男人罷了。果然是賤啊。
一番激烈的雲雨之後,兩人都歸于平靜。
他躺在床頭回味着,深思着,想着想着就有些不确定,自己是迷戀跟她在身體上的放縱,還是迷戀她整個人了……當她再次堅決的提出要跟他徹底結束混亂的肉-體關系,他發現她眼裏霧蒙蒙的,倔強嘴硬中暗藏着無奈和糾結,暗藏着負氣和凄涼……她,到底愛不愛他?
爲什麽現在還懷疑這個問題?他一向目中無人的,爲何獨獨在她跟前就沒了自信?
他受不了,腦子一熱再次抓住白深深,感性的逼迫她‘說你愛我!’……
她卻打死不承認愛他,隻是言辭激烈的抱怨了自己内心的苦楚。
在她的抱怨裏,他終于清楚他們之間的問題所在了……他和她是同一類人,都那麽驕傲要強,誰也不肯向對方低頭,這樣性格的兩個人,彼此越是愛得深,就越容易傷到對方,他們都在無所不用其極的表達我恨你,可每一種恨,無不是因爲‘我愛你’。
她說高任飛知道取悅她,尊重她,那才是真正的‘愛’她……他聽到這裏,差點又甩了她一耳光!他受不了她拿高任飛和他做對比,因爲高任飛就是個入侵者,不配和他比,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他始終偏執的認爲,他就是白深深的唯一,就算對她不夠好,就算隻是她口中的炮-友,也必須隻能是她唯一的男人,别人再好,他再差,他也不允許她對其他生物動心,不然就是背叛。
所以,他壓根就靜不下心來反思她的話,因爲他此刻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你TM都背叛了我,還有臉說我不如那野男人好,還要我跟那個姓高的學習如何愛你?做夢。
不願反省,也不肯低頭,更沒心情再和她吵架,他又一言不發地離去……
天知道,他何嘗不想像高任飛那樣,光明正大的說‘我愛你’,每天用甜言蜜語灌醉她,傾盡所有将她寵上天,甚至直接跟她結婚,名正言順的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他始終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關,沒法低下高貴的頭顱,尤其是想到她一次次的冷漠無情,他就更覺得自己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
某天,他回到家,發現自己沙發的一角還有一件被白深深剪壞的衣服沒有扔,于是那晚的場景又浮上心頭。那晚,他洗澡出來就看到她不知啥時已經來到了他的家,還任性的用剪刀把杜南茜給他買的衣服都統統剪壞了,眼看着那昂貴的衣服在她的手下成爲一塊塊碎片,杜南茜那片心意也被狠狠踐踏,可他卻絲毫都沒有生氣,反而因爲她眼裏眉間流露出來的怒氣而興奮……那一刻,他幾乎能确定這個女人是愛着他的……再對比今宵的孤獨,他心裏不免又添了幾分空虛寂寥~
以後,在很長的時間裏,他都将離不開這份空虛了。
過了兩天,杜振北來找韋連恒,告知了自己公司被高任飛惡意收購的事,想請他幫忙出資抵制這場收購……也就是從杜振北這裏,他對知道了高任飛的底細,也知道了,高任飛收購北旅純粹隻爲讨好白深深。
他冷淡的拒絕了杜振北的請求,卻去找到了高任飛,在一個停車場,周圍沒有人。
上次打了一架,兩人再次相見時,即使沒說話也是火藥味十足。
“你了解她嗎?”韋連恒開口就這麽問。
高任飛其實也早就知道他的背景,知道他是賽歐的總裁,又是韋家的人,整體的背景比自己強大不少,所以在他面前,底氣也不是特别足,但表面上還是絕不讓步。所以高任飛不甘示弱地冷笑着,“我了不了解她,跟你有幾毛錢的關系?”
韋連恒也冷哼了聲,嘲諷道,“是,你并不需要了解她,反正你也隻是被她玩過的男人之一,隻要她能在床上讓你舒服就行了。隻不過——”他走過來,在高任飛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很佩服你,爲了讨好一個表子出手就是十幾億,這點,你比我強,我當初隻肯出50萬,所以她跟了你。”
“神經病!”高任飛被他這些輕蔑的語氣激怒了,情緒有些激動起來,“韋連恒,你少TM在我面前裝逼,讓我告訴你,不管你和她以前到底什麽關系,你就要再敢糾纏她,我不介意再跟你單挑一次。還有,我也沒興趣了解她的過去,你不用來我面前秀存在感,白深深現在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女人,請你也自重點,别拉低自己的檔次。”
“還挺癡情的啊。”韋連恒故意感歎了一句,然後又嘲諷,“不過,跟一個表子談感情,你也是愚蠢得無藥可救了。”
高任飛聽着他這些刺耳的辱罵的話,他受不了了,一下就抓緊了韋連恒胸前的衣服,氣急敗壞的,“姓韋的,你TM到底想怎樣?”
韋連恒看他被激怒了,心内不免幾分得意,不過他還是一把扯開高任飛的手……走到一邊,他又說,“我不想怎樣,這次來,就是爲了讓你幫個小忙。”
高任飛狐疑盯着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鬼。
“幫我把一個東西還給白深深。”韋連恒說完這句話,就從自己随身的褲兜裏掏出一條女士蕾絲内内,遞到高任飛眼底,說到,“她昨晚來我這睡覺,換下來的,我已經洗了,你既然是她男朋友,那就幫忙還給她。”
“……”高任飛聽到這個,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瞥了眼這條性-感的内,想象着韋連恒的話,氣的臉都白了,咬牙切齒的罵他,“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