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修修補好的心,又被砍了一刀,除了疼痛還有那種強烈的羞辱感……他泯滅了沒抽完的煙,瞬間又有了一種弄死她的沖動!
他想象着她跟高任飛在新加坡幾天的種種畫面,他整個的被一種暴怒的情緒淹沒,他控制不住再對她動了手,又甩了她一耳光!
他已經受夠了她來者不拒的混亂肮髒,如果以前隻是默默的在心底鄙視她,折磨自己,如今,他再也無法保持沉默了,他已經打心底裏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不可能忍受這明目張膽的背叛。
但是,她卻沒辯解,反而光明正大的承認她和高任飛玩得如何開心,并且再次跟她重申了他們的炮-友關系,提醒他沒有資格過問……
那一刻,他有些被噎住了。
按照她的邏輯,他确實沒有資格去管她的社交……他敗下陣來,想要表明心迹,想要把‘炮-友’的關系升華一下,但,白深深如此的冷漠無情,沒心沒肺,對他隻有利用和算計,實在不值得。
所以最終,他還是免不了用杜南茜做幌子來打擊她,将她貶低到塵埃裏……他那麽肯定的告訴她,他要和杜南茜結婚,因爲茜茜比她幹淨,而你白深深是從身體到心靈都是肮髒不堪的,他打心眼裏看不起……這樣,他才覺得自己不會那麽失敗,甯願面對她離開後的寂寥長夜,也不想在一刻低頭。
他後來才明白,實際上他早就敗了,在見她的第一面,在動心的那一刻,他就徹底敗給她了,隻是後面還兜兜轉轉的垂死掙紮了那麽久。如果早些承認自己輸了,他們不至于經曆那麽多磨難。
不管怎樣,這次他是真的傷到了她,他注意到了她臨走時那倔強卻霧蒙蒙的眼睛……
***
從此,韋連恒就在這份不願坦白的深情裏越陷越深,用着自己的方式去愛她。當她來到賽歐,他力排衆議的給她安排了最重要的職位,讓她因爲這份工作,跟他的生活也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系。也是在這段時間裏,他們之間漸入佳境,他對她的需求也越發強烈,他送她的禮物,跟她在任何地點上演少兒不宜……隻要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都讓他覺得充實而輕松。
那天,韋連海跟他幹架,她竟然在關鍵時刻站出來替他擋了一下……他雖然心疼,不過也進一步的确定了自己在她心裏的地位。他覺得,他和這個女人已經很快要超越純粹的床伴關系,朝他期待的方向發展,但面對她的嘴硬,他自始至終還是沒有告訴她關于他和杜南茜之間的真實情況,他在試探,他不想這麽快亮出自己的底線,他覺得和她之間就像一場博弈,他們彼此都不信任對方,但是又忍不住相互吸引着……最重要的是,她不遺餘力的接近他勾-引他,隻是爲了報複杜家,他早就看出她這個不純的目的,心裏很膈應,所以更不可能對她交付真心。
其實認識一兩年來,他幾乎已經摸透了白深深的套路,不再像原來那樣因爲她一句沒心沒肺的話就被激怒,反而越來越沉迷于跟她這樣的打情罵俏裏,好像哪天不跟她吵兩句他都不自在了。他發現,她身上讓他憎惡的,恰好又是令他着迷的,她好像劣迹斑斑,卻又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令他甩不掉又抓不住,有時咬牙切齒有時怦然心動……世界上怎會有這麽個女人,讓他過着痛并快樂的日子,完全挑起他生活的樂趣……
他開始不急于和她‘升華’關系了,不急于向她表白,也不急于得到她的心,就這樣,以P友的名義和她行着夫妻之實,跟她鬥兩句嘴,相互貶損,每天都可以見到彼此,不也是一種享受?
從此,他不再容許任何男人染指她了。
在杜家跟她相親的胡寶國,竟然敢對她有意思,敢和她交換電話,私下約會,還敢産生跟她結婚的想法!?你妹的!
他實在煩透了這個姓胡的,于是雷厲風行的做了一件充滿了兒戲的事,就是收購了胡寶國的公司,算是給對方一個教訓……
假如胡寶國隻是個小插曲,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鏟除的話,那後來的高任飛,卻越來越讓他不能淡定了。
他知道她的生活裏有這麽号男人存在,但并不清楚她和高任飛的交往情況,隻是隐約覺得高任飛在她心裏的分量并不輕,那個男人無論哪方面的實力都不可小觑,是他不能忽視的一個勁敵……這樣一來,他對她也不能不抓得更緊了。
他讓她跟着自己去郵輪上出差,沒抱着讓她陪-睡的目的,單純隻是讓她陪伴……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旅行,她會出這麽多狀況。第一次看她來大姨媽時痛的臉色發白直冒冷汗,他當時心疼的不行,因爲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他以爲是自己平時在床上對她太過分了,才造成這樣的惡果……那一次,他平生第一次爲一個女人洗了内褲,給了她獨一無二的柔情和寵溺,這些,原本是他以前不可能想象的。
後來,她因爲救一個小孩主動跳進大海沒了蹤影,他的心好似被重重的捶打了一下,不顧一切的鑽進那片深海裏瘋狂遊着,瘋狂的找尋……以爲她沉到了船底,他冒着被螺旋槳絞死的危險鑽下去找她……幾分鍾時間他遊遍了那一片的海域,找不到她的蹤影,他着急的不得了,那次,他經曆了人生中最爲煎熬和焦慮的幾分鍾,最終抓到她的身子的一刻,他在狂喜中暗暗發誓,隻要她能活過來,他一定不會再跟她争吵了,不會再欺侮她了,他會認認真真的愛她,給她最多的愛,一定讓她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是的,隻要她可以活過來!
後來她真的如他的願睜開了眼睛,他比任何時候都激動……等她完全恢複了,他卻又做不到光明正大的愛她了。
比如她奶奶去世的那一次,她再一次被杜家的人打得遍體鱗傷,他剛好驅車來到别墅外面,在車上見到那狼狽不堪的白深深,看到她口鼻流着鮮血,他的心着實跟着抽痛了一下……他第一個念頭是沖下車将她抱起來送醫院,給她溫柔關切,可是,他真的走到她的跟前,卻還是給了她一番奚落。
當她滿目瘡痍的緊盯着他,帶着哀求的語氣,問他,“你愛我嗎?”
他渾身一凜,内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他很想立刻告訴她,“白深深,我特麽早就愛了你兩年了,你看不出來嗎?”但是,他嘴唇動了動,還是拒絕了這突兀的轉變,他根本還沒有完全接受她曾經帶來的傷害,也不确定她對自己的真實感情,他不想這樣貿然的全盤托出。如果把整顆心剖開在她面前了,她也就徹底掌握主動權了……
所以,他最終還是沒有承認。
不過等她倔強的跑了以後,他帶着滿腔的愠怒走進了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