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她的本質目的後,他感覺心上又中了一箭,被狠狠的刺傷了。
一氣之下,他再恢複到冷漠無情的面目,故意站在了杜南茜這邊,将她趕走。看到她摔門而出惱羞成怒的樣子,他心裏同樣是堵得發慌。
“連恒,你剛才……跟那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麽?”杜南茜雖然得到了他表面上的維護,但無論如何還是接受不了她剛才的親眼所見。
韋連恒垂着眼睑,愛理不理的敷衍道,“做什麽你沒看到嗎?出去。”
“你……”杜南茜氣的渾身發抖,沒想到他變臉這麽快,她感覺自己五髒六腑都在攪動着,很想沖他發火,可終究她還是選擇了忍耐,她壓下怒氣,放低姿态,企圖找點心理平衡,“連恒,其實剛才的确是她在勾--引你,是她在故意犯賤的,對不對?”
“……”韋連恒好像沒聽到似的,悶悶的并不回答她,想了想,才有些嚴肅而冷厲的開口道,“我和白深深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另外,我不想跟你結婚了,讓你爸去不要再四處宣揚我們的婚事,不然到時候打的是他自己的臉。”
“你這是什麽意思?!”杜南茜着急的大叫一聲,心跌落到谷底。
“……”韋連恒覺得自己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不想把說過的話再重複第二遍,反而在病床上躺下來,忍耐的,“走,不要打擾我養傷。”
“不,”杜南茜閃過一絲幻滅,眼看美夢就要破裂,她可不會輕易地就放棄,趕快冷靜下來,始終覺得就算他現在不愛自己,隻要結婚了是可以培養感情的,這個階段不是奢求他愛上自己,而是想辦法跟他把婚結了,跟他成爲正式的夫妻才是最重要的。
她開始自己騙自己,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她溫言細語的,“連恒,對不起,我忘了你剛剛受了這麽重的傷,我不該在這個時候疑神疑鬼來刺激你的……其實你不用說我也知道,都是白深深主動,她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實在太清楚了,她就是因爲恨我們一家人,看不慣我,覺得她有幾分姿色,就想着用這種下賤的方式來勾-搭你,你千萬别——”
“能給我閉嘴嗎?”韋連恒低沉的打斷她的話,他不想再被杜南前行提醒一遍自己的愚蠢。
她隻好先閉了嘴,忍不住在病房裏轉悠了一圈,再巡視了下廚房,發現裏面還有煲好的雞湯,還擺着兩幅新買的碗筷,再瞟一眼一眼病房的陽台上,竟然還挂着屬于他的剛洗完不久的男士内褲……這一切,護士和護工都不可能幫忙做,他又沒花錢請專門的保姆,那會是誰做的?呵,除了白深深,還能有誰?
剛剛隐忍下來的杜南茜又一次不能淡定了,她一直以爲白深深隻是單方面的對韋連恒有意思,明裏暗裏的跟她搶,但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已經在韋連恒的生活裏滲透到這個地步了,居然給他做飯,居然還給他洗内褲……這尼瑪,她一個未婚妻,跟他‘交往’了3年,都從沒見過他内褲的款式,而白深深竟然——
“韋連恒!”杜南茜這次豁出去的發飙了,她不顧一切的對他叫到,“你和白深深,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她這幾天都在貼身的照顧你嗎?你憑什麽允許她做這些,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全天下都知道我們要結婚的,你怎麽可以這樣侮辱我……?”
“真TM有病。”他低沉冷漠的罵了句,就翻身過去準備睡覺。
白深深一走,他本就處于煩悶難受的狀态,再加上傷勢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出院,本來可以讓她一直在這兒陪他到出院,就是杜南茜出來一攪合,現在他又得獨自面對這漫長無聊的日子,心裏都對杜南茜自然就更加厭惡,再聽到她發發神經一樣連續不斷的質問,就不得不發火了。
杜南茜像個木偶那樣的僵在那兒,好像大冬天被從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冰涼,瑟瑟發抖,仿佛聽到了心被撕裂的聲音,一下就委屈的淚眼模糊了~
此刻她終于看清了她和韋連恒之間到底算什麽了,也認清了,她和韋連恒之間的‘不平等’。他從未把她當過女朋友,未婚妻,連普通朋友都不算,他之所以願意跟她結婚,說到底也是他一時間的沖動,鬧着玩兒的……他玩弄了她的感情嗎?沒有,他根本就沒對她說過一個愛字,也沒任何表達愛她的行動,更沒睡過她,連吻都沒有過。當初那麽正式的要跟她結婚,現在說不結就不結了,給她希望又給她絕望,讓她顔面掃地,在親朋面前再也擡不起頭來……最終,她還是覺得自己是被這個男人玩弄了,欺騙了~
可是,他就算是個渣男又怎樣,他幾百億的身價,他這麽出衆,他可以睥睨衆生,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憑什麽要來讨她杜南茜這個小人物呢?是的,杜南茜不得不在心底承認自己在他的世界裏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她要怪隻能怪自己的父親杜振北,還不夠富有,富有到登上财富排行榜,她要怪隻能怪她自己沒有傾國傾城的姿色,除了一個海外名校的碩士學曆外,什麽都沒有……這樣的她,都可以跟他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她還有什麽可埋怨的。
所以最終,杜南茜還是沒有歇斯底裏跟他大吵,那不過是更快的失去他而已……她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眼淚紛飛的跑出了病房……
韋連恒瞥到了杜南茜那心碎神傷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沒當回事,沒有半點的波瀾……沒放心上的女人,他是不會在意對方的喜怒哀樂的。從小就習慣了目空一切,他說話做事很少考慮别人的感受,他也不是情商低,而是一般的人不值得他發揮自己的情商。
在醫院裏又住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院,白深深果然也沒再來看過他,連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打過,他不由得又陷進低潮裏,并且忍耐着也不聯系她……這個‘忍耐’的過程是比較艱辛的,已經把她的電話爛熟于心,他每拿一次手機就會沖動的想要撥通她的電話,甚至還想裝作按錯電話那樣打給她,可每次都在最後關頭忍住;他一遍又一遍的查看着他們之間那僅有的幾條短信,他一直保存着從未删除……後來覺得實在煎熬,他幹脆徹底關了機,同時一邊養傷一邊沉浸在工作裏。就這樣‘艱難’的熬過了這段時間。
沒想到他出院後不久的一天晚上,白深深突然來到了他的家。
當通過監控看到她出現在他的門口,他潮濕而陰沉的内心,豁然一陣驚喜……這一刻,他再次體驗到了‘怦然心動’的美好,也隻有這個女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不過,想到她棄他在醫院不顧,一下子又‘消失’這麽久,他又把那份心動隐藏起來,開門的時候,并沒給她什麽好臉色……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全然忘了上次在醫院的不愉快,還拿出了她不知道用了什麽方式調查出來的關于韋連海挪用賽歐公款的大量資料。
其實,韋連海暗地裏幹了哪些破事兒,韋連恒早就一清二楚的,但他沒想到白深深居然一條條的給調查了出來,要查的這麽仔細,顯然她是費了一番功夫……他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尤其是,當得知她辛苦的幹了這件事,隻是爲了要他兌現承諾允許她進賽歐工作,他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他總覺得,以她的精明狡詐,這麽強烈的想要賽歐,一定有什麽陰暗的目的……
可是,當勾起她的下巴,深刻的注視着這張在他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臉,迎着她那雙勾魂攝魄的美目,他所有的顧慮都在瓦解……他決定放過自己,他決定讓她進賽歐,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就算她真的帶着不可告人的的秘密要搞垮賽歐他也管不了了,他隻要……跟她的朝朝暮暮。
随後,他迫不及待的和她進入了熟悉的床笫之-歡,他們也就在這件事上面的節奏是和諧的,也是在這時,他才覺得自己能夠徹底征服她,擁有她,主宰她……一旦進入這激烈的酣戰,所有的不快都被抛到九霄雲外,他忍着傷口的隐痛,發動腰部的力量将她帶入了一個接一個的高點~
完事後心情本來是極好的,她去洗澡,他坐在床頭,習慣性的點了一根煙……這個時候,他的眼睛瞟到了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覺得跟她之間已經不該有秘密了吧,他出于無聊,拿過了她的手機,手指随便一滑,一下就點開了她的相機,自然就瞟到了她的相冊第一張照片裏是她跟一個男人的合影,他點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