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白深深用涉及到他公司利益層面的籌碼來威脅他時,他還是怒了,憤怒的卡住她的脖子,在那個瞬間,很想一把掐死她!活了這麽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忽略他,又敢這樣挑釁他,可是,可是,她如此不把他放眼裏,卻又可以在床上徹徹底底的滿足他,順從他……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他恨她,恨她的放浪形骸,恨她的沒心沒肺,恨她的不重視不糾纏,恨她的無恥沒底線,恨她的這張臉……更恨的,是自己内心深處對她的念念不忘,所以,他不得不用最難聽的話嘲笑她,粗暴而冷漠的侮辱她,無所不用其極的表現對她的蔑視……反正,隻要成功的表現出對她的不在乎了,他心裏就平衡點兒了。
他是這麽惡心她,可是,當聽到她威脅,要求他取消和杜南茜的婚禮,阻止他跟别的女人結婚時,他……渾然放松下來,竟然有那麽點小激動……原本,她涉及到賽歐郵輪的那番‘威脅’,對他來說隻是小兒科的問題,他完全可以不必放心上的,可他就是一時來了興緻,願意默默的看她裝腔作勢,再故意表現出惱羞成怒的樣子……隻爲真的取消那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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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恒,你到底遇到什麽緊急情況了?”婚禮取消後,杜南茜氣急敗壞的來到韋連恒辦公室。她也就隻能在公司可以見到他。杜南茜做了幾個月的美夢,每天幸福的像活在雲裏霧裏,憧憬着跟這麽個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的婚後生活,沒想到眼看美夢将成的時候,韋連恒下令取消了和婚禮相關的所有,她一下從天堂跌下來,自然是很疼的。
“就是公司遇到些危機公關,”韋連恒說得輕描淡寫,各種搪塞,對杜南茜半點安慰都沒有,絲毫不能體會她作爲一個準新娘的巨大失落。其實在他心裏,杜南茜不是未婚妻,更像是一個商業合作合夥,如今不結婚,就跟不能按時簽合同一樣,沒啥大不了。
“婚禮隻是幾個小時而已,根本和你處理公司的問題沒有沖突。”杜南茜第一次對他發脾氣了,大聲的吼叫着,“你說實話,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結婚?這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我也沒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如果真的不願意——”
“那就不結了,”他順口就把她剩下的話說了出來,還是表現的那麽淡漠,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說,“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比我合适很多的男人,别成爲你爸商業聯姻的犧牲品。”
“那你的意思是,”杜南茜渾身冰涼的,聲音哽咽起來,“你其實并不愛我?你根本不想和我結婚。”
“……”聽慣了女人在他面前的委屈哭訴,他并沒有感覺到她的難受,但此時,他卻不免陷入沉思。
他總覺得白深深放蕩不檢點不幹淨,不算好女人……而面前的杜南茜呢,不就是幹幹淨淨的處-女嗎,,她從不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特别純情檢點自尊自愛,連被男人碰下手都會惱羞成怒,她一心一意放在他身上,對他言聽計從,從不跟他唱反調,她也有漂亮容顔和不錯的身材,她家世好學曆佳,父母健全……她不就是典型的‘好女人’麽?但這樣的女人,現在站在他面前,還捧着一顆熱切的心要交給他,他就真的喜歡嗎?能接受嗎?
呵,犯賤啊。
他悲哀的發現,那個白深深在他眼裏縱然是那麽的肮髒不堪,可他還是沒法不把心放在她身上,不管是讨厭她,還是喜歡她,反正他就是在想着她,念着她……
“你說啊,”杜南茜還在含淚質問,“你到底把我當我什麽了?”
韋連恒輕歎了聲,終于瞥杜南茜一眼,隻是一眼,他已經對這張臉沒有興緻了,而那個女人,卻可以見縫插針的侵入他的腦海無數次,他還能不感到疲倦……這樣一個對比,他最終還是甩甩頭,低沉坦白的對杜南茜說,“是,我的确沒有喜歡過你,所以不結婚了,抱歉。我也不想害你一生。”好冷靜,不,好冷漠。
杜南茜聽到這麽直白的拒絕,仿若心上被砍了一刀,崩潰的哭倒在一邊。
任她如何痛哭,哭的喘不過氣來,他一點愧疚的感覺都沒有,隻是默默的給她遞了一張紙巾後,抓緊時間看着下面交上來待審批的文件……可能實在見慣了各色的女人爲他心碎神傷,他早就習以爲常了。
誰知,杜南茜哭完以後,擦幹眼淚,不但沒有辱罵他的無情,反而态度卑微的說,“恒,我知道我這幾年都在國外,我們聚少離多,雖然談了這麽久,你對我還沒有多深的感情這很正常,以後結婚了也可以慢慢培養的,所以咱們的婚禮可以延後,但是不要取消好麽,等你什麽時候把公司的急事處理完了,咱們再結婚也是可以的。你看你也快三十歲了,我也差不多25了,正好到了結婚的年齡……”
韋連恒想了想,不知不覺又想到白深深跟那些臭蒼蠅打情罵俏的畫面,心頭一陣煩躁,于是就正好敷衍杜南茜道,“随便,你要能等就等,關于結婚,我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準備好。”
“……”杜南茜盯着他這張令她迷醉的俊臉,再看看他這寬敞奢華的辦公室,想想他沉甸甸的身份地位,她也就忍下了他所有的冷漠,“好,我答應你。反正,我這輩子是非你不嫁了。”
“沒事你可以走了,我這兒忙。”
杜南茜深知他工作時最讨厭被打擾,盡管還有一肚子的話,也值得起身來戀戀不舍的出去了,可剛走到門口,韋連恒又叫住了她。
她以爲他看出她落寞的背影,有些不忍心了,驚喜的回頭來,可韋連恒卻似有深意問她,“你跟白深深,很熟嗎?”
杜南茜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一下就很不舒服,她問他,“你不是在認真工作的嗎,怎麽會忽然提到她?”
“……”韋連恒被問住了,他隻得搖搖頭,“沒什麽,你走吧。”
可杜南茜想要抓住各種機會跟他多說一句話,既然他對白深深感興趣,她隻得折回來,跟他聊起了白深深的話題,“你上次也在我們家看到了,我也跟你提過,她之所以被我爸趕出家門,就是因爲踢死我媽肚子裏的孩子,而且她那時才12歲,心腸歹毒的令人發指。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就是聽我媽說她私生活特别亂,談過好多的男朋友,據說還做過小姐,打過胎,現在不是在一個酒店工作嗎,據說也是被她公司一個大股東包養了,給她升職加薪,現在深圳買了房,活得還挺滋潤的……嗯,反正我爸覺得很丢臉,現在都不想跟她有什麽關系。”
聽到這些,韋連恒臉色僵了半晌,冷冰冰的瞥向杜南茜茜,冷冰冰的質問,“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嚼舌根了?既然都是‘據說’,沒親眼所見,就别給我胡編亂造!”
“……”杜南茜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韋連恒,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韋連恒和白深深之間仿佛有點兒什麽?他不但主動而突兀的問起了這個女人,反而還因爲她對她的負面評價而變得很煩躁。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緊接着,韋連恒就好像突然吃了炸藥似的,不等杜南茜再說話,他暴躁的合上文件夾,厲聲呵斥她,“出去!别在這兒煩我!”
杜南茜終于被轟走,他倒在皮椅裏,再也沒法靜下心來做事了,煩亂至極,手一揮就把辦公桌上的東西都揮落在地……
某天,韋連恒應邀出席一個行業論壇,在會場找到位置坐下來的時候,碰巧發現坐在他旁邊坐着的男人很是眼熟……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幾眼,這才反應過來,這男人正是那天被他發現在酒店門口摟着白深深上保時捷的人……爲什麽能認出來,一方面因爲這男的本就長得挺有辨識度,另一方面,這種疑似跟她有過親密接觸的人,他總會印象更深。
所以,韋連恒也沒怎麽醞釀,略帶幾分調侃的跟那人打招呼,“白深深呢,沒帶着一起來?”
(說明一下:番外标題應編輯要求,跟正文的連接起來了,所以是305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