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着眼睛,卻好久都沒有接觸到想象中的柔軟,又睜開眼,才發現她已經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覺得又被戲弄了,他頹然一陣失落……這回沒立刻跟她進入正題,他點了紅酒和牛排讓人送到套房來,要她陪着喝酒。
随後的時間裏,她的心情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真的陪着他喝酒了。她今晚的話變得好多,看似心事重重,卻跟他聊起生活中的趣事來,比如公司裏那些極品同事的極品事迹,比如應酬中又碰到個怎樣的傻逼,又比如網上看到個什麽好笑的段子……她好像在竭力表現自己的潇灑和無所謂,就算得不到他的回應,還是在叽叽喳喳的自說自話,眸子裏已經波光粼粼了,臉上卻挂着勉強的笑……
他幾乎沒有言語,隻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悶酒,默默的觀察着她今晚這反常的舉動,觀察着她面頰的每一個部分,每一個表情,看的越久,他更加的惆怅了,他無意識的苦笑着,更加混亂的倒酒飲酒……從一杯接一杯到一瓶接一瓶,從紅的到白的,他把酒店的服務員叫了一次又一次,這種時刻,他才發現酒真是個好東西,可以讓思想變得模糊,麻醉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而她呢,面對他這樣的痛飲,居然并沒有勸他停止,好像他喝死了,都跟自己無關一樣。
也不知喝了有多久,等他終于滿身酒氣,說話也颠三倒四的時候,非要讓她送自己回家。他的家,就在寶悅酒店附近不遠,她看他醉到這步田地,雖然沒有倒下,還勉強能走路,但根本沒法自己開車,她就真的送他回家。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他的家裏。
雖然沒了解過他的背景,但僅從這屋裏裝修的一切細節來看,就知道他身價不菲,更何況,連她公司的老總都要對他禮讓三分,足見他是有背景的人……可是,他到底是什麽人,跟她又有什麽關系呢?她吃力的扶着韋連恒在客廳沙發裏坐下,随便交代了幾句,就又要離開。
但是她剛剛轉身,他迅即抓住她的手腕,幾乎快要給她捏斷……他狠狠的盯着她,他通紅的雙眸裏盛滿了複雜的情緒,不等她的反應,他輕而易舉的把她撈了起來,走進卧室,一下将她扔在自己的大床上,再撲了上去……在酒精的麻醉下,他昏昏沉沉的,唯一的意念就是占有她,迫切的想要被她的溫熱包圍……他狂亂的在她身上發洩着自己的愛和恨,把連日來所有的壓抑和痛苦都釋放在這一次次激烈的撞擊裏……心緒越是混亂,他越是用力,整個屋子都回蕩着她此起彼伏的聲音,讓他更加的熱血沸騰了!
當他們同時到達巅峰的時候,他才會清晰的感覺到她有多麽的愛他……那一刻,她會很緊很緊的擁住他,在他發出耳邊酣暢淋漓的喘-息聲和那種被狠狠滿足以後的,發自内心的甜蜜的笑聲,她恨不能整顆心都跟他貼在一起,恨不能把自己整個人都嵌進他的身體裏……他很迷戀這稍縱即逝的一刻,迷戀她這一刻對他最極緻的需索,所以他總會拼盡全力,将她送上那飄飄渺渺的雲端,看到她嘴角那甜膩的憨笑,那種巨大的成就感将他淹沒……
可是今晚,當他到了要釋放的那一刻,她發現他沒做安全措施,着急的要推開他時,他在醉意朦胧的情況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湊在她耳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任性而霸道的說着,“我就要你給我生孩子,這樣,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你……”掙不脫他,她也沒辦法,隻能一會兒去買緊急藥了。
完了以後,他卻又發酒瘋似的強壓着她,不準她走,讓她就在這兒跟他睡一夜。被他魁梧的身軀壓着,她确實也走不了,再加上現在已經是深夜12點過了,實在太晚了,她隻得在他的床上跟他躺一起睡了一夜。做了那麽多次,以前都是在外面的酒店,而這是唯一一次,在他的家裏,在他的床上,跟他像夫妻一樣同床共枕了一夜。這晚,他們都睡得很好。
到了第二天自然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發現她正弓着身子縮在自己懷裏,一條腿還無意識的搭在他的身上,那麽緊密的貼着他,睡得好沉……他心裏掠過一絲暖意,荒蕪了許久的心,忽然就好像有了生機,也懶得去想昨晚都發生了什麽,懶得去計較她給的折磨了,他一動不動的繼續保持這個姿勢,怕驚醒了她……他伸手去輕揉着她的發絲,不由得,将她的頭按向了自己懷抱的更深處……這個時候,她卻醒了,發現自己在他懷裏,她一下子就驚跳着坐了起來,表情顯得有些窘迫,她說,“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太死了,沒想到鑽到你身上來了。”說完她就起床穿衣服,剛才那溫馨的一刻也被破壞。
他歎了一口氣,掃興至極,剛才對她産生的那一抹柔軟的情緒也消失的幹幹淨淨,瞪着她那匆忙收拾的,置身事外的樣子,他壞脾氣的将手邊的一個枕頭扔了出去,然後闆着一張撲克臉,也去洗漱換衣了準備上班了。整個過程,他們一個字都沒交流。
等到她整理好自己,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眼睛正好瞟到他剛打好的領帶,她停下來欣賞了幾秒,搖搖頭,走了過去,淡淡的說,“我覺得這條領帶跟你襯衣的顔色不是很搭,換了吧。”說完,她就進入他的衣帽間,自作主張的選了一條過來,不征求他的意思,就麻利的把他系好的那條扯了下來,再親自把自己挑選的給他系上……
他略微愣住,一任她貼在自己身前,手法熟練的擺弄着這條領帶,不到一分鍾時間,就給他打好了結,細心爲他翻扯襯衣的衣領……盯着她這番專注,那眼底眉稍的溫柔,那晃來晃去的纖纖素手,他的心像被春風輕拂般~好久都沒回過神來。
後來,她要走了……他幾步追到了門口,讓她先等等。
“還有什麽事?”她問。
他從自己抽屜裏拿出一把備用的鑰匙塞到她的手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這是我房門的額鑰匙,反正你來過一次也認得路了,去酒店開房麻煩,以後你随時來我家。”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幹嘛給我鑰匙,你不怕我偷你家裏的東西啊。還是算了吧,我不能要。”她又要還回來。
“怕什麽,你在我這兒偷得東西還少麽?”
是啊,把他的心都‘偷’走了,其他的算什麽,呵呵。不過,他始終沒有把心裏這句話說出口。
“……”她像是明白又像是不明白。
“好了,爲表誠意,你也把你家的鑰匙給我一把。”他說。
她猶豫一番,還真的從包裏拿出自己的鑰匙給了他……
從此,他們都有了彼此的房門鑰匙,每次他有需求了有可能打電話,也有可能并不提前告知,就去了她的家裏,而她亦是如此。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微妙起來,見面的頻次也比以前更多。
他偶爾會因爲一些小事跟她吵架,總是在吵完以後,又狠狠的要了她……快一年了,他發現跟這個女人做…已經成爲他生活的一部分,一個星期不見面就很煎熬,就像染上毒瘾一樣戒不掉了~而另一方面,他名義上的未婚妻杜南茜一家卻時不時的約他見面,要求把結婚計劃提上日程了,杜南茜對他的糾纏也變得越來越頻繁,每天電話短信微信各種轟炸,從家裏到公司突襲見面,令他煩不勝煩。某天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樣吊着杜南茜挺渣的,于是産生了跟她解除婚約的念頭。
可還沒攤牌呢,後來又發生了一件事,讓他非但不想解除婚約了,反而……想在最短的時間裏和杜南茜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