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在大都市住久了,好多年沒看到過這樣宜人的風景了。
這就是我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雖然修了很多路,但我對這裏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還是那座山那片海那塊石頭……其實杜振北和汪虹的老家也是這裏,但當年他逼死妻子娶了小三這事兒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弄得自己臭名昭著就幹脆遠離這裏,在深圳安了家。我呢,畢業後之所以也跑去了那邊工作,最根本的原因也是爲了報複他們,直到後來才發生了一連串我無法控制的故事……
他腿腳不便,一路上都是我負責開車,車子進入了一片盤山路,路很彎,也很陡。風從窗口灌進來,涼涼的,柔柔的,帶着青草、樹木、與泥土的氣息。接着,車子駛進了一片雲海裏,雲迎面而來,白茫茫的吞噬了我們。
認真開車的同時,發現他靠在車窗上,有些發呆的注視我,那麽毫無掩飾的,貪婪的盯着我側臉看……然後,他又把頭悄悄的倚在我的肩上……我心底小小的一陣蕩漾,但還是動了下肩膀,故意埋怨到,“幹嘛啊,别打擾我開車,危險,坐正!”
過了會兒,他突然又喊了聲,”停車。”
我循着他的視線朝窗外瞟了眼,隻見路邊有一條小徑,往山上斜伸進去,不知道通往哪兒?
我又在附近找了找,發現前面路邊有塊多出來的泥土地,我把車子停好了,熄了火。
見他要下車去,我連忙扯住他的衣服,“你腿還沒好,下去做什麽?這是山上,路也不好走。”
“……”他扭頭來沖我意味深長的一笑,“走吧!”然後他推開車門,根本沒需要我扶着,就麻利的跳下了車!
“你的腿!”我剛喊完就意識到不對勁兒,也立刻下了車,走到他身邊,“你的腿不是還沒完全康複嗎?怎麽現在——”
“現在好了啊~”他理所當然的。
“好……了?什麽意思?”
他注視了我半晌,笑着,“白深深,你真特麽傻,又被我騙了~我壓根就沒骨折,”
“啊?你,”我明白過來後,氣的想要給他一拳,但他一溜煙就朝那條小路往樹林裏跑去,我也飛快的追上去,追到叢林深處……泥土路很滑,我歪歪扭扭的站不穩,但他卻健步如飛,完全不是出門時還得用拐杖要我扶着走的病号!敢情他這些天在床上躺那麽久讓我伺候生活起居,實際上是裝出來的,屁事兒沒有?我發現自己真的被他騙了,氣得加快腳步追過去想暴揍他一頓,但忽然踩到一堆枯樹葉上,腳底一滑,我整個人摔倒在地,屁股好痛!
他恰好回頭來看到這一幕,驚得皺起了濃眉,趕緊撲身過來将我扶起,臉上堆滿了歉疚和關切,“寶貝,有沒有摔到哪裏?"說着,又殷勤的彎腰給我拍着身上的雜草樹葉和泥土,我整理了下自己蓬亂的頭發,順手就在他背上捶了幾拳發洩,但還不解氣,還想繼續打他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雙手,“好了,别鬧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突然感覺自己身子騰空,‘啊’的叫了聲,才發現他已經把我整個的摟抱起來,朝不遠處的一塊平地走去~
把我放下後,他脫了自己的寬大的外套就擺在了地上墊坐,再迅速的拉着我坐下來,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等我坐穩,他的手就鉗住了我的下巴,掰過我的臉面對着他,熾熱的唇吮住了我的……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掃蕩後,我感覺渾身都被點燃了,不由自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更深的投入在這般缱绻纏綿裏~
親吻的同時,他的大手很快就不安分的鑽進了我的衣服裏,握住胸前的豐滿……我心跳和呼吸都急促起來,可當我剛好意亂情迷想放縱的時候,他卻忽然放開了我,手也退了出來,忍耐的說,“好了,就這樣吧,我怕待會兒一發不可收拾,”
你妹!
自己把火引燃了卻在這兒假正經,我感覺被戲弄似得,轉而主動強勢的摟過他,繼續的吻住他的唇……他又要試着推開我,說,“行了,我受不了”,我再吮住他,手也往他下面滑去,碰到了那兒的硬物~
感受到我指尖的挑弄,他終究是忍不住了,抱着我坐在他身上,褪去彼此的束縛就迅速進入我……在這茂密的阒無人迹樹林裏,我們放肆的制造着這種極緻的愉悅,盡情的享受着對方那熾熱的身體,再加上這特殊環境的刺激,那種感覺更加的銷魂蝕骨,撼人心扉……我們緊緊相擁相纏着,抵死放縱着,恨不能把對方嵌進自己身體裏……他抱緊我,一邊賣力的滿足我,一邊氣喘籲籲的在我耳邊說着一句話,“寶貝,現在是我離你最近的時候,可我還是好想你……”
聽到這,我覺得整顆心都融化了,瞬間原諒了他過去對我所有的虐……我捧住他的臉,在他的沖撞中,又不厭其煩的吻住了他,深深深深的吻着他~把對他一切的癡戀和深情都化在這一吻裏。
結束後,他躺在地上,我靠在他胸膛上,靜靜的聆聽着他的心跳由急促轉向平緩。我們就這樣靜寂無言的回味着,沉思着,好想時間就在這一刻,爲我們停止~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無意間翻了個身,想起身來,卻不小心碰到了他膝蓋上的傷,痛的他龇牙叫喚了聲!
我揭開他的褲子,看到那塊擦傷,挺心疼的,再次問他,“到底有沒有骨折,你說清楚,别爲了尋開心給我忍着,”
他起身坐起來,撫摸了下我的頭,這才笑着跟我坦白到,“都是騙你的,包括那天騎車。我避開那小孩兒的時候,是完全可以緊急刹住的,但靈光一閃想出個苦肉計,用自己的命賭了一把,直接撞到樹上去了,就想看你緊張我的樣子……”
“你變态啊!”我聽到這些就氣得不得了,“有你這麽愚蠢的嗎,如果真的摔出個半身不遂,你這不害我一輩子?”
“沒辦法,”他深刻的盯着我,“與其被你冷暴力,我不如自行了斷來得痛快,”
我再罵了他神經病後,嘀咕了句,“說得好像你真可以爲我去死一樣……”
“你說呢?”他又擁住了我。
我不由得想到前段時間的憋屈,想到他置我的安危于不顧,而護着那個姓唐的,心裏還是跟吞了蒼蠅一樣惡心,我冷笑着,“說得倒是信誓旦旦,關鍵時刻,還是你的‘菲菲’比較重要,我都是靠邊站的……”
他很是無語的歎了聲,反而不滿的,“你怎麽還在糾結這個人?我都說了,我當時的确是氣昏頭了才利用她小小的‘報複’下你,事後也很後悔。”
“至于你被林修遠綁架那次,”他有點不情願的說出口,“當時一方面是唐淩菲的确已經傷的過重,暈了過去,還是爲我擋的刀,我能撒手不管?另一方面,我上了車就用唐的手機給韋連恺發了信息,讓他救你,反正在這方面,他比我有‘經驗’,跑的比我快。我恨他,可爲了保證你的安全,也顧不了這麽多了……”
“……”我被他這個解釋堵住了,雖然有諸多的不滿,卻發現還是自己作的。
“别再扯唐淩菲了,”他在我肩上撫摸着,說到,“你怎麽會把自己跟她比?我要真對她有意思,在好幾年前就答應了,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對她産生興趣,用你的腦子想想……還有上次你找到她幫我做辯護律師,我一開始就不是很情願,也不想讓你知道我早就跟她認識,所以一再避免跟她接觸,你倒好,後面又讓她做代理律師,我還能說什麽?”
“那你襯衣上的香水味怎麽回事?”我不依不饒的。
他輕笑了聲,大概覺得我實在小題大做吧,還是給出解釋,“好,我跟你說實話。那天,她來我辦公室找我,聊了幾句,問我她身上的香水味好不好聞,我說聞不到,她就拿出香水,故意往我身上噴了點……”
“這個賤人,”我忍不住咬牙罵了句。
“行了,别氣了,”他在我耳邊,柔聲說着,“沒有女人可以跟你相提并論,從來沒有……什麽唐淩菲,張淩菲,在我心裏毛都不是,我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