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我去抓住他手臂的時候,他冷冷的将我推開了。
我連聲說到,“這一切都是誤會,真的是誤會,讓我好好跟你解釋……”
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事實擺在眼前,你說這些廢話還有用?滾,”他低沉的聲音裏帶着深深的恨意,“碰到了你,算我倒黴,看在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我這次就放了你,也不想再追究了,以後咱們恩斷義絕,請你盡快滾出我的世界!”
看的出來,他完全不是在開玩笑,那麽堅定狠絕的……
我感覺自己的内心,正在逐漸的坍塌……我像個傻逼那樣怔怔地望着他的臉,看着他臉上的這份絕情,我這才算意識到了我們之間已經發生了多麽可怕的事,越想越不敢相信,不能接受,不敢再往下想……這一定不是真的。
“老公,”我腦子一熱,再次激動的,不争氣的抓住他的手,有些哽咽,“我不想跟你吵架了,咱們停止吧,都别再胡說八道了,我……這麽愛你,我怎麽可能——”
可我還沒說完,又被他推倒在地,他怒視着我,眸子裏快要噴出火來,特别無情,“别TM再對我說這些話,我惡心!”
“……”我坐在地上,渾身冰涼。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忽然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我擡頭一看,竟然是韋連恺!
他看到我坐在地上,頭發蓬亂,一臉的狼狽,立刻就過來要把我扶起來……我怕進一步惹怒韋連恒,趕緊甩開了他的手,自己掙紮着站了起來。
我強撐着振作起來,對韋連恺說,“你來得正好,你來解釋下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把那份抵押貸款合同給他看。
韋連恺接過來,隻不過随意的翻了兩頁,瞟了兩眼,就當着韋連恒的面,理所當然的對我說,“哪有怎麽回事?不就是你當初讓我去弄的,你簽個字就行了?”
我渾身一震,“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讓你去弄抵押貸款的事了?”是啊,我真的沒有印象了,那段時間,我整顆心都放在入獄的韋連恒身上,隻想着如何救他,對公司的事情也比較敷衍,或許真的是誤簽了文件也不一定。
而這個時候,一邊的韋連恒的臉色更加清冷了,暴怒一觸即發。
韋連恺又輕松自在的說着,“哦,你忘了嗎,3月份的時候,香港那邊的分公司遇到資金短缺的問題,董事會通過決議可以先從銀行貸些款。當時,你認爲我在融資貸款這塊兒比較熟,在銀行也有人脈資源,讓我去負責這個事?”
我悶了幾分鍾,才依稀想起來,确實有香港分公司這件事,也涉及到了貸款的問題……
韋連恺又直白道,“當時我把需要用到的文件都給你準備好了,讓你簽字,你還說相信我的專業,不用看就簽了個名字。”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多多少少帶了些暧昧。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倒真的想起了這回事,當時沒有精力來管,而且覺得韋連恺畢竟是賽歐的第二大股東,他又是專門搞金融的,在這些領域肯定比我專業熟練地多,也就全部交給他去處理,自己隻是負責簽了個字,但是——
我又問韋連恺,“不是隻需要貸幾個億就行了嗎,爲什麽聽說貸了幾十個億,而且還全部都進了你的賬戶?你這不是變相在盜用賽歐的資産?”
“夠了!”韋連恒已經聽不下去了,他恨極的目光分别掃視了我和韋連恺,“還唱起了雙簧?想把老子當猴耍嗎?”
我愣了下。
聽他再次死咬着是我背叛了他,根本不站在我的立場上考慮問題,對這件事沒有基本的判斷力,我忽然就覺得好無力好疲憊,我深深的呼吸了下,不想再解釋了。
可能是這幾天來壓力實在太大,剛才的情緒波動也大吧,我不知怎麽的腦袋一暈,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歪去……而這個時候,一邊的韋連恺适時的扶住了我,“深深,沒事吧?”
也正是這個舉動,讓一邊韋連恒的怒火徹底被引燃!他強勢的抓過韋連恺,拳頭一揮就打到了韋連恺的鼻梁上,揍得他往後退了幾步,鼻孔很快流出血來……
但是已經發瘋的韋連恒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立馬又對他發起猛烈的攻擊,扯住他的領子将他摁在牆上,罩着他的胸口又是一陣狠揍!
“你快住手!”我馬上就扯韋連恒,“不要打架,住手……”
可韋連恒把我甩開後,再次對韋連恺各種拳打腳踢,動作之快和暴力,讓對方基本沒有反擊的能力,就像那天毆打唐淩菲的前夫一樣,他簡直是打架上瘾了。我眼看韋連恺倒在地上,而連恒不分輕重的的猛踢了他的頭部時,再一次飛快的過去攔住了……我甚至不惜拖住韋連恒的腿,着急的說到,“你不要發瘋了,他以前受過重傷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現在都沒完全康複,腦子還做過手術的……你趕緊停下來,不要再發瘋了,停下來……”是的,聯想到曾經韋連恺去鬼門關走過一趟,差一點點就去世,這條命也不容易,所以我現在不得不站在他那邊,生怕韋連恒又把他踹出個好歹來。
可能是看我幫着韋連恺吧,連恒這下更是氣的要命,他氣的幹脆一腳把我踢翻在一邊……然後,他也不再管這裏了,轉身就朝門外奔去。
聽着他消失的腳步聲,我心髒一陣陣的抽痛,不過還是象征性的把受傷的韋連恺扶了起來,問他,“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去醫院?”
他說不用,然後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在沙發上坐下稍微休息了下。
我就站在那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本來想再去找韋連恒,可想到他這麽不信任我,這麽狠心的對待我,我也狠下心來,沒不去找虐。
“我們走吧。”韋連恺不顧身上的疼痛,他忍耐的站起來,對我說,“離開這裏。”
到了樓下一個無人的地方,我質問韋連恺,“關于在銀行抵押貸款的錢,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想了想,才跟我道出實情,說貸款的項目确實是他有意爲之的。他經營着一個證券公司,爲了幫客戶盈利,經常需要在炒股的時候用到大量的資金來擡高或者壓低股價,操縱股市之類的,所以随随便便運作幾十個億都是常有的事兒,所以這次他利用賽歐的資産來抵押在銀行貸了款用到自己的炒股上去了,暫時還不能退出來,能不能如期歸還銀行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風險也就這樣轉嫁到了賽歐。
也難怪,韋連恒會大爲光火~
聽到這個事實,要不是看韋連恺剛被打得鼻青臉腫,我一定馬上抽他一耳光!
說到底,這件事也怪我粗心,當時隻想着救連恒,放松了警惕,居然這樣糊糊塗塗的簽了字,被韋連恺成功利用了……所以如今,我确實也在韋連恒面前無可辯駁了,事實擺在眼前,任我怎麽解釋,恐怕在他聽來也是掩飾了吧?更何況,他還抓到了我和韋連恺同進同出酒店的‘證據’,擔心底裏已經認認定我背叛了他,我這下是真正的百口莫辯了!
“其實,”韋連恺頓了下,再次坦白,“說了你也别生氣,我當初利用賽歐的資産來貸款,除了解決自己公司的問題,也打了個挺無恥的算盤,就是想讓韋連恒誤會……後來看你們倆那麽相愛,我有又覺得自己挺卑鄙的……本來想單獨跟他澄清,可是今天,看到他對你的态度,我發現我好像高估了他對你的感情,我覺得我的機會可能又來了……”
說着,他雙眸熾熱的鎖住我,“進辦公室以前,我就在門外聽清了你們的對話,既然他對我們的關系産生了誤會,對你也唾棄至此,不如就徹底放棄他,好不好?”
我無奈的閉了下眼睛,真心沒精力再跟面前的韋連恺計較了,隻疲憊的冒出一句,“我放不放棄他,和你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