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跟我寒暄了幾句後,就正式向我介紹,“這位是唐律師,自己開律師事務所的,專門從事經濟方面的案件,在業内可是很有名氣呢!她曾經經手過很多大案子,要請動她啊,可是很不容易哦!”
這位唐律師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笑着攏了攏耳際的頭發,“連雲你别說了,”然後又看向我,“你就是白小姐吧?”
我點點頭,“唐律師好,我就是白深深。”說話的同時,我特意觀察了下她,發現她估計年齡估計跟我差不多,一頭齊肩的短發,顯得十分精明幹練,當然更吸引人還是她的臉蛋,無論從五官還是氣質來看,都是個典型的美女。真的挺漂亮,以至于,我有些懷疑她真的有幹貨嗎?能夠代理韋連恒的案子嗎?不會也是鬧着玩兒而已吧?
但是接下來的談話,讓我很快對她有了改觀。她已經對這個案子做了些功課,并且提了不少疑點,看起來特别從容睿智的樣子,反應也比較靈活,口才更是一絕,邏輯思維能力特别強,比我前段時間請的那個律師強太多了,至少讓我對她産生了信任感,也從她身上看到了希望,所以也和她聊的更開了……看來,我最初是太急切了,才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找了個平庸的律師耽誤了這麽久的時間,以爲案子真的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可面前這個唐律師卻能從一些物證上找到很多的蛛絲馬迹,實在是令我佩服。
我們聊到最後,唐律師說接下來她會走相關的程序,去監獄裏跟韋連恒見面,從他那裏再了解更多的信息,希望在最快的時間裏爲他翻案……
爲了表示對她的感謝,我晚上也請了她和韋連雲去吃了頓晚餐,并且跟她交換了聯系方式,再閑聊了一陣後,再回到了家裏。
不過才晚上9點過,但我進門的時候,客廳的燈卻是關着的。我心底一驚,以爲石賽玉不在,但這時剛好又聽到孩子的哭聲,以及石賽玉的安撫聲,我才知道她仍舊在家裏。我蓦地心底一陣痛楚……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她還在跟我冷戰着不肯理我,每天做了晚飯也不是等我,不會給我留,白天也不接我電話,一心就在家裏和保姆一起帶孩子,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我也好幾次試圖跟她和解,但她不爲所動。就像現在,我硬着頭皮正準備進去看寶寶的時候,她卻故意重重的關上門,把我關在外面!我看着這緊閉的房門,心裏更加難受,更加心寒,眼淚止不住就淌了下來……我想喊她,再跟她求原諒,但喉嚨卻像被卡住似的,根本說不出來,何況我今晚真的也很累了,不想再說什麽了。
回想着她以前對我種種的好,再對比她如今的冷漠,我真的是說不出來痛苦……一個曾經那麽掏心掏肺的人,如今冷淡至此,我真的懷疑她以前那些都是虛情假意嗎?呵呵,果然婆婆不是媽,就算再怎麽善良大度,也不會無條件包容你的任性,我算是看清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又失眠了,腦子裏不斷的閃過各種各樣的人物,有韋連恒、韋連恺、還有石賽玉、以及今天見面的唐律師,甚至還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天的莊懷舟,這些人在我腦子裏跳來跳去,攪得我心煩意亂,根本就靜不下心來睡覺。
因爲失眠了很久,我淩晨五六點的時候才逐漸的進入夢鄉,睡的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外面的一陣嘈雜聲,還有孩子的哭聲吵醒了!
睜開眼睛,這才聽到外面好幾個人在說話、争吵、好像是梁秀行和張蕙茹的聲音……這兩個潑婦來了?我心裏猛地一驚,翻身就坐起來穿衣服,穿好衣服就開門出去。
來到客廳,果然是梁秀行和張蕙茹,韋連海這個混蛋也來了,他們正圍着抱孩子的石賽玉吼叫着。
“在幹什麽!”我立馬吼了一聲,吼得他們都回頭看向我。
“這是我家,别再這兒撒野,不然我現在就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擾民!”
“切!你個死賤人!”韋連海雙手插在腰間,一副流氓地痞的樣子,對我辱罵到,“識相點就趕緊把爺爺的遺産都叫出來,我他媽不想跟你廢話了!”
“深深,”張蕙茹也氣勢洶洶的對我說到,“現在連恒也坐牢了,一年兩年又不可能放出來,看你們孤兒寡母也挺可憐的,如果想要過安甯點的生活,就按照我們說的辦!繼續這樣犟下去對你跟你媽都沒有好處!”
面對着兇神惡煞的幾個人,我意識到了危險,趕緊把石賽玉往房間裏推去,對她說,“媽,你抱着孩子躲在房間不要出來,我擔心他們傷到寶寶,讓我去應付。”
“你……”石賽玉在這時候倒是睜眼瞧我了,“你應付得了嗎?”
“可以,你别管,把門反鎖上就行。”說着,我就關上了門。
梁秀行卻白了我一眼,冷笑到,“你以爲你這樣就有什麽作用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我直起腰杆,不卑不亢的跟他們對視着,說到,“你們用這種野蠻的方法來逼迫我,是不可能得逞的,反正爺爺在生前就已經分配好的,希望你們還是接受現實吧,現在連恒發生了這樣的事,我也沒時間跟你米耗,如果實在要鬧,等他出來了,咱們再坐下來和平的談判一下,如果你們還想得到更多,就最好别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梁秀行和張蕙茹聽到這裏,相視一看。
“媽的,”韋連海沒這麽多耐心,他直接吼道,“誰他媽要聽你廢話啊,老子已經忍不下去了,你說你一個婊子,用韋連恒的錢來裝逼就算了,還他媽敢霸占屬于韋家的東西,你算老幾啊!我告訴你,現在不把那些财産吐出來,我TM揍死你!”
“你敢!”我氣急之下脫口而出。
“你看我敢不敢!”韋連海說着就沖到我面前來,甩手就扇了我一巴掌,我整個人一歪,險些摔倒!由于他下手太重,我的嘴角都在流血了。
“連海,你也别亂來嘛,”張蕙茹象征性的說了句。
梁秀行哼了聲,竟然慫恿到,“連海,不用怕,反正這家裏也沒男人了,你盡管打她,打死她都活該!韋家發生這麽多破事,說到底都是這個賤人搞起來的,她就該死!”
“……”我惡狠狠的盯着梁秀行,看着她那種冷漠無情的臉,實在難以理解她對我的憎惡到底有多深。
“說!”韋連海粗暴的捏着我的手腕,威脅道,“到底要不要把遺産交出來!?”
面對他這樣的流氓行爲,我開始慌亂起來……家裏就我和石賽玉,如果他來硬的,那我真的會遭殃的,怎麽辦?
“韋連海,你别使用暴力,”我試圖甩開他,用緩兵之計說道,“我今天沒空,你們先走,一會兒我和我媽商量下,明天給你們答複。大家好歹都是一家人,各退一步吧!把我逼到了絕境,對你們沒有好處的!”
“少給我來這一套,”韋連海氣急敗壞得把我推倒在地,暴跳如雷得說,“告訴你,白深深,老子一分鍾都等不下去了!你最好看清楚形勢,韋連恒已經蹲牢房了,你沒有靠山了,要不乖乖聽我的話,我要弄死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我吓得渾身一顫。
梁秀行抱着雙手,翻着白眼,冷笑道,“你也别再硬撐了,我聽說賽歐馬上要被人收購,你現在孩子也小,還是現實點吧。去勸勸你那個倔強的婆婆,把賽歐和寶悅屬于我們的股份轉讓給我們,到時候一切就風平浪靜了,這樣死撐着,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我咬着牙,不甘心就此屈服。
我問,“如果我不答應,你們就打算使用暴力了,對嗎?”
“哎呀,也别說得這麽難聽嘛,”張蕙茹說,“深深,你搞清楚,我們并不是來搶你的财産,而是讓你把老爺子該分給我們兩家的那份都拿出來,你說攥着這麽多幹啥呢,你跟你婆婆已經不缺吃不少穿了,這樣霸占着有什麽意思呢,弄的自己不安甯,也讓我勞心費神的……”
“快點!”韋連海再簡單粗暴的吼着我,“現在就去辦理手續,别他媽脫了,不然我現在就打死你!快!”說着,他還狠狠的踹了我一腳,完全跟個流氓地痞沒什麽區别。
就在我萬分無助的時候,忽然門口的門被人推開了!
我們都看向門口,來者竟是韋連恺。
他陰着臉,慢吞吞的走到這兒來,掃視了面前的幾人,還有地上狼狽的我,然後——
他捏緊拳頭就往韋連海的臉上揍了一拳,韋連海身子往後一揚就撞到櫃子上,痛得哇哇大叫!
随之,韋連恺不管張蕙茹的極力勸阻,他再次走過去死命的踢了韋連海幾腳,還踢到了他的命根子上面……韋連海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想發起進攻,但是被高大強壯的韋連恺摁倒在地後,根本就沒有還手的能力!
韋連恺拖着他,把他拖向門口,像垃圾一樣的扔到了門外,再關上了門!
“你……你你……簡直是個魔鬼!”張蕙茹氣得要命,她指着韋連恺,卻罵不出來,因爲知道他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殺了,也把他看作變态一樣,不敢招惹了,馬上就出門去看自己的兒子傷的怎麽樣。
“連恺,”梁秀行柔聲的喚他,走近他,眼裏有些激動。
韋連恺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的甩出一句,“你也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