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他公司的辦公室裏找到他的,他當時還在和下面的人談工作,看到我來了,他眉頭一挑,有些許的意外。支走了下屬,他似笑非笑的問我,“白小姐,什麽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了?”
“少廢話,”我不跟他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問,“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肯放下仇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的不是挺好嗎?爲什麽還要幹出這種卑鄙無恥的事來?”
他緊緊的盯着我,“說清楚點,我不太明白你對我的指責。”
“關于控告韋連恒非法集資的案子,不是你幹的嗎?”
“……”他臉色僵了會兒,冷哼道,“看來,是韋連恒又碰到大麻煩了,你懷疑是我報複的?”
“除了你還有誰?!”
他卻轉轉過臉去,冷笑了聲,“聽到他出事了,我心裏自然是幸災樂禍的,但确實跟我沒什麽關系,你别什麽帽子都往我身上扣,我忙的很,沒這麽多時間跟他較量……”
“你少給我狡辯!”我始終不相信他的話,厲聲說道,“你自己就是搞金融的,要給他定個非法集資的罪名實在是輕而易舉!你說吧,到底什麽目的,是不是又想借此威脅我?”
“你煩不煩?”他惱火的說到,“我說了跟我無關,你愛信不信,沒其他事就滾,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韋連恺,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瞪了我一眼,沒再回答我。
後面我逼問了他一陣,但得到的始終都是否定的答複,而且對我的态度也越來越惡劣,我最後還是離開了。他一再的否認,也讓我疑惑,到底是誰想栽贓陷害韋連恒?難道僅僅是那個科技公司外逃的老闆嗎?或許我真的想多了,真的跟韋連恺無關吧?
又過了一個星期風平浪靜的日子。雖然已經離了婚,但我和韋連恒還是像原來那樣,沒什麽變化,他也每天都會回家,晚上跟我睡在一起,好像和原來差不多……就在我以爲這件事情已經被他擺平,不用我再操心的時候,噩運卻降臨了。
那天晚上,韋連恒和我還有石賽玉正在吃晚飯,一輛警車進入了别墅,車上下來了兩三個穿着制服的警察,他們一臉冰霜、冷漠無情的拷上了韋連恒的手,要把他帶走,說他涉嫌那樁經濟大案,要正式将他拘留!我吓得驚慌失措,而石賽玉更是差點暈了過去!
無論我怎麽懇求和辯解,韋連恒最終還是被帶走了,臨走時他囑咐我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家,也别讓賽歐落入他人之手……我哭着追到外面,無論哭得多麽的撕心裂肺,心裏有多麽的絕望,但還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作爲一個罪犯被帶上了警車,完全無能爲力,石賽玉在旁邊一邊哭一邊問原因,我隻得咬牙告訴了她實情。
看到韋連恒被帶走了,韋天華和張蕙茹在短暫的驚愕後,臉上便立刻綻放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呵,真是賤人自有天收啊!”張蕙茹開始肆無忌憚的說風涼話,“他不是很拽的嘛,老爺子不是臨死還袒護你們一家嘛,這不,報應來了,呵呵,竟然搞什麽非法集資,真是想錢想瘋了啊!活該!最好關他個幾十年……”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忍無可忍的沖張蕙茹吼叫着,“好歹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了,有你這麽落井下石的嗎?你心腸就這麽歹毒!?”
張蕙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死死的瞪着我,“你剛才說什麽,你敢罵我?你敢對我說髒話?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太沒教養了!”
韋天華也在一旁說風涼話,“反正你爺爺的錢都給你們了,拿錢去看能不能把他贖出來啊,在這兒跟我們瞎嚷嚷什麽?哦,我突然想起來了,”韋天華又說,“連恒犯了這種經濟大案,名下的财産應該會被凍結了吧?”
張蕙茹也反應過來似得,對我說道,“是啊,深深,既然這樣,你趕緊把财産都轉移到你大伯名下吧,我們幫你保管,不然被凍結了就慘了,趕緊的呀!”
我不想理會這兩個傻逼,轉而挽着石賽玉的手就進房間去關上門,跟她一起抱頭痛哭了好久好久……苦哭累了,我忽然又驚醒過來,自己不能再這樣堕落下去了,尤其是不能讓石賽玉跟着一起悲傷,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救他。但問題是,這個案子的細節我都不清楚,應該從何下手呢?
第二天,我就不管不顧的開始去找律師幫忙。但是在跟律師溝通的過程中,我才得知,韋連恒的涉嫌非法集資的罪名已經成立了,他已經被判刑15年,并且判決已經生效,正式入獄服刑了,這一切快得讓我措手不及……我能做的,就是找律師了解案情看能不能提替他翻案,但律師分析了,覺得比較困難,因爲所有的人證和物證都那麽無懈可擊,完全找不到漏洞……而我自己又心浮氣躁,總想找到救他的最快的方法,可結果事與願違。
與此同時,家裏和公司的問題也接踵而至。先說家裏吧,自從韋連恒被抓走之後,梁秀行一家又搬了回來,可能是看到我們家隻剩下我和石賽玉兩個女人了,他們便覺得可以爲所欲爲了吧。
這天,就在他們逼迫我和石賽玉交出賽歐和寶悅的控制權無果之後,開始用強的了。尤其是梁秀行,她直接就甩了石賽玉一耳光,先是辱罵她勾引韋天源,破壞了自己家庭,然後又控訴她這麽多年來拿走了韋家多少的東西,各種辱罵她不是韋家的人,要她立刻滾出去……我剛要上去幫忙,卻又被張蕙茹拖住,最後這兩個潑婦聯合起來把我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偏偏這時孩子又哇哇大哭起來!
張蕙茹和梁秀行聯合起來,逼迫我跟石賽玉立刻滾出這個家,說這裏不屬于我們了,要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并且還發瘋的把我們房間的東西都扔了出來……所以,到了最後,我跟石賽玉隻得帶着孩子,離開這裏,住到了我自己買的房子裏。總之,我們就要走到了絕境……
再說賽歐這邊。
公司内部的很多高管認爲韋連恒被捕了,屬于他的股權被凍結了,那麽公司也不再屬于他了。但是他們沒想到我通過跟韋連恒離婚的方式,正式合法的接管了他的職位和股權,代替他成爲了賽歐的董事長和實際的控制者,因此,一個個都不太能接受,尤其是在會議上,更沒把我放在眼裏,認爲我沒有能力接管公司,賽歐遲早完蛋,所以整個公司的軍心也變得頗爲渙散。
而我現在主要的心思都放在給韋連恒找律師打官司上面,所以對于賽歐這邊真的是有心無力,很多項目沒有我的簽名,下面的人又不敢輕舉妄動,也就拖慢了整個公司的進度,嚴重影響到了正常的經營,以至于好幾艘郵輪的正常航期都被耽誤了,遭到遊客的大力投訴,使得賽歐又面臨了嚴重的公關危機……
正當我每天到處跑,分身乏術的時候,韋連恺卻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很是悠然自得的樣子,繞過我的辦公桌,走到我的身邊,瞟了眼我桌上擺的那麽多文件,他嘲諷似得啧啧幾聲,陰陽怪氣的說,“白總現在可真的是日理萬機呢,哦?”
我完全不想理他,“我時間寶貴得很,沒事别來打擾我。”
“你還真當自己能拯救世界了?”他呵呵冷笑後,又正了正聲音,說到,“爲什麽不來找我?”
我同樣冷笑,“找你?你真當自己可以拯救世界了?再說我跟你無親無故,哪來的臉請你幫忙啊?你還是走吧,我再怎麽落魄,也不至于淪落到來求你。”
“是嗎?如果我告訴你,我馬上可以幫你把韋連恒從監獄裏撈出來呢?”
聽到這裏,我雖然心頭震動了一下,不過還是硬氣的回他,“如果你想以此跟我交換什麽條件的話,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不稀罕。”
“……”他的臉色立刻暗了下去,被堵得啞口無言。
“好了,出去!”我冷冷的對他下逐客令,心裏更加煩躁。
他一番咬牙切齒後,沉聲到,“行,那你就等着讓他在裏面關一輩子吧,關到死你也别想把他弄出來!”
說完,他旋即離開了辦公室,重重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我的心,也被這關門聲震碎了……我不是不知道他會提出怎樣的條件,對他這個人的脾性也早就了解了,所以不想再理會,不願再做過多的糾纏,就算他真的可以救出韋連恒,我也不想跟他在扯上關系,欠他人情。
可是,下一步到底該怎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