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當我給連初送了自己親自煲的湯,并且在病房裏跟他閑聊的時候,梁秀行讓我出去一下,她有話對我說。我沒多想就起身來跟着她出去了……
她一直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着,雖很好奇她到底要說啥,但我也沒問,就跟着她走,沿着病房的通道走了一段距離,她忽然繞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我又想她可能懶得等電梯,直接走樓梯吧,我也就跟着進了去,隻是心裏越發的疑惑,她到底想跟我聊什麽,需要走這麽遠啊?
剛走進安全通道,她停下了腳步,轉身來就把門關上了……關了門,她擡手就甩了我一巴掌!
媽的,又扇我耳光!
我當時就想還回去,不過看在她是長輩的份兒上暫時忍住了,我沒好氣的質問,“你帶我來這裏,就是爲了打我?”
“打你?我還想殺了你!”她惡狠狠的瞪着我,瞋目切齒的罵道,“賤貨!每次都是因爲你,家裏所有的爛事都是你造成的,這次又把我兒子害成這樣…我……告訴你,這次連初平安醒來了算你走運,他要有一點閃失,我一定要你一起陪葬!”
“……”我把頭偏向一邊,沒理她。她早就對我有成見,橫豎看我不順眼,就算我說得再多,她也不會聽進去一個字,隻會覺得我在狡辯。
“瞧瞧你這副風騷下賤的樣子,”她變本加厲的訓斥我,“以前跟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就和韋連恒不幹不淨,後來成全你了,你現在又開始不安分了,始終吊着我兒子不放手,魅惑他,勾引他,以至于讓他着了你的道,不惜傷害自己的性命……你很得意是吧,你不但得到了韋連恒,還勾走了連初得心,你就這樣弄的他鬼迷心竅,你覺得報複了我,你特開心是吧?”
我冷不禁發笑,“梁總,我真是太佩服你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了,我以爲這種颠倒黑白的話一般是從市井潑婦嘴裏說出來的,沒想到你這種豪門貴婦也深得真傳啊。罷了,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我也不會再跟你解釋什麽,純粹浪費時間和口舌!如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站住!”她再次拉住我,“你以爲就這麽簡單嗎?”
“你還想做什麽?”
“你這次害的我兒子受這麽重傷,你以爲就這麽算了?”她這才點出主題。
“哦?”我逼視着她的眼睛,“那依梁總的意思,你是還要繼續整我嗎?要殺了我?以平你心中的怨氣?”
“……”她死死的盯着我,滿面兇光,“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想殺了你!”
看着她這瘆人的眼神,我這一刻才更加的明白,梁秀行内心是有多麽的恨我……她可能早就起了幾千幾萬次弄死我的想法了吧?
“何必呢?”我迎着她的仇恨,說到,“連初這次就是因爲救我的命,才命懸一線,如果你再弄死我,不就是又在他心上砍了一刀嗎?你這麽精明的女人,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兒子對我一往情深,願意爲我赴湯蹈火,我是無能爲力無法拒絕的,我隻能說我很感謝他,也覺得愧疚,如果你非要說是我故意勾引他,然後沒事找事的跟我開戰,真的是太沒意思……我覺得這份感情,我和連初自己可以解決,用不着你來插手。如今連初經曆了這一劫,在最後關頭被救了回來,你爲什麽就不能帶着一顆感恩的心來看待這一切呢?一定要再把矛盾繼續擴大嗎?我白深深在你眼裏,真的就這麽可恨,這麽罪不可恕嗎?其實你心裏很清楚,你恨我的原因就是我以前對連初不夠死心塌地,我不該和韋連恒糾纏不清……不,這也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就是你從來就瞧不起我,你第一次在賽歐看我展露鋒芒就開始對我産生了敵意,你本能的排斥我,蔑視我,或者也有嫉妒我……這一切讓你始終看不慣我,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一系列矛盾……梁秀行,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是你害了連初,都是你——”
“夠了!”她爆發似的吼了我一句,胸口起伏着,顯得很是激動,“你不要說了,不許說了……”她轉身依靠在牆邊,沒有再跟我吵架對峙,好像被說到了痛處一樣無法辯駁,就那樣沉浸在自己的悲哀裏了。
她自言自語的,“或許你說的對,歸根結底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千方百計的撮合你跟連初,我把你帶到他身邊,着實是害了他,給他帶來了一系列的災難……我那個時候就該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麽會甘心做他的妻子,你骨子裏就是淫蕩的下賤的,你害了他一輩子了……”說着說着,她居然嗚嗚的哭起來,并且無力的跌坐在牆角,“我怎麽會這麽糊塗啊,以爲是愛他對他好,結果卻害了他,是的,老天已經把連初還給我了,我不能再奢求更多了,已經做了這麽多的錯事,我也該認栽了。現在,我隻求連初能夠活的好好的,我什麽都不想要了……”
聽她說了這些,我悶了半晌,不管她是真的忏悔還是一時的感觸,我默默的轉身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那兒黯然神傷吧。
我出去後,本來第一反應就是要馬上離開醫院的,可是聯想到自己的包包還在連初的病房裏,于是又隻能硬着頭皮走進去。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面有女人說話的聲音,我擡眼一看竟然是周一如!她正坐在床邊給連初削蘋果,不過很快她也看到了我,臉色馬上就僵住。
“周小姐來了,”我進來後很自然的給她打了個招呼,就拿着包包,對連初說到,“正好,那就讓你女朋友陪陪你吧,我先走了。”
“别走。”韋連初小聲到。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又說。
“連初,你……”周一如氣得不行。
“這個不重要,總之你好好休息吧。”我說着就要走。
但是周一如卻立刻站了起來,叫出我,“白深深,你就這麽走了嗎?”
我盯着她。
她走近我,兇巴巴的說,“我都知道了,連初這次的重傷是你一手造成,怎麽你還一臉冷漠,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搞的好像我們誰欠了你幾千萬一樣,到底什麽意思?”
我實在太無語了。
“周小姐,如果你實在太閑,想找我吵架的話,我可以會會你,但你能不能别在連初的病房裏大呼小叫的?你這樣真的很沒教養,OK?”
周一如氣得面紅耳赤,她美目裏都快噴出火來了,不過轉念想到确實不該吵到連初吧,她認忍了忍,轉而柔聲的韋連初到,“連初,你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你就算不爲我考慮,也該爲你爸媽考慮吧?明知道有生命危險,你還去挑火坑,隻爲了救這個跟你沒什麽關系的女人,你真的瘋了……”
韋連初虛弱的笑笑,眼睛看着我,卻對周一如說到,“沒辦法,她畢竟跟我是曾經的夫妻,如今又是我嫂子,關系深着呢,我忍心不救她麽?”
聽着他這些話,我悶悶的不知如何回應點什麽,可旁邊的周一如卻又開始冷嘲熱諷了,“原來她這麽混亂啊,哎,又是前妻又是嫂子的,她本事還不小呢。不就是長得好看嘛,也能讓韋連恒着迷成這樣,我說他是不是這輩子沒見過美女啊,自己條件那麽好還去撿破鞋,真是太丢人了!你爺爺居然語允許這樣的女人進家門,我算是服了!”
再也聽不下去,我沒跟周一如一般見識,決絕的走出了病房。
想通了,反正世界上嫉妒我的女人那麽多,多她周一如一個,又算什麽呢?
早早回到家裏的時候,發現連雲正好在客廳。孩子剛被保姆和石賽玉哄睡着。
豈料,當我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關上門的時候,韋連雲就跟到門口了,她直接進入我的房裏,頗有些神秘的說,“深深,我有事對你說。”然後,她反鎖上了門。
“好的先坐吧。”我看她特意來到我房間,就估摸着可能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連雲剛在椅子上坐下來,就單刀直入的說到,“這樣的,我去查了現在這個連初的DNA,你猜結果是什麽?”
我懵了下,“不一樣?”
她深吸了口氣,才說,“他的DNA,和那具屍體上提取的DNA數據非常接近,隻有很細微的區别,小到可以忽略不計,而且現在的連初,也跟二叔二嬸有親子關系!”
“那到底怎麽回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世界上不會有基因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吧?”
“當然有!”連雲緊盯着我,壓低聲音說到,“同卵雙胞胎的基因和血型就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嚴重懷疑二叔二嬸當年生的應該是一對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