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椅子上,鞋子都來不及脫,整個的驚魂甫定,腦子一直在盤旋着剛才跟韋連初的偶遇,他的眼神他的聲音都讓我很不安。
這時連恒從浴室出來了,浴巾圍在腰間,正在擦頭發,結實的腹肌和胸肌實在太惹眼,小麥色的皮膚上還滾動着水珠,更多了幾分魅惑……這幅美男出浴圖,也暫時打斷了我的思緒,讓我把心思都在放在他這兒來了。
我調侃道,“喂,你真是假正經啊,有必要把下面遮起來嗎,好像我沒看過似的。”
他淡定的說,“不遮起來,怕你受不了。”
我笑着就跑過去,惡作劇的要把浴巾給他拔掉,但被他鉗住了手腕,“别,待會兒把它弄醒了,有你受的,你現在懷着寶寶,我可舍不得折騰你,到時候難受的是我自己!”
“哼,”
“要不你可以用嘴……”
“滾!惡心!”我笑罵他兩句,自己也去找衣服準備去洗澡了。
他用幹毛巾搓着頭發的同時,問了句,“你這麽快就跟連雲混熟了?居然玩到這麽晚才回來?”
“她本來就是那種性格,跟任何人都自來熟,跟誰都合得來,更别說我這種大方善良的人了!哎,你不知道她多敬業,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一起命案,她馬上又跑到警局工作去了,不知哪來的激情,我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對屍體比對活人有興趣,”韋連恒調侃後,又随意的問,“今天出去買了什麽?”
“什麽都沒買,就是去母嬰店逛了逛,看了下寶寶用的東西,看的我眼花缭亂,根本不生産時候要買那些東西……”
“不用管這些,到了預産期直接去醫院就行了,都有保姆和月嫂來準備。”
聽他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我也欣慰的笑了笑了,心想着有錢就是好啊,生孩子完全不用操心,可以去最好的私立醫院,請一對一的護士醫生照顧,不用排隊……生完後還可以去專業的月子中心坐月子,有金牌月嫂貼身伺候,再也不會受一般人做月子的苦,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不過這才兩個月都不到,還要等大半年,也是心煩。
“哦,我還給你買了一根皮帶,”我眼睛瞟到購物袋,這才想起來,于是拿起來給他看,“這個款式喜不喜歡?”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這可是你第一次給我買禮物。”他唇角微勾,“雖然不是
我立馬反駁,“放P,婚戒不算嗎?”
他瞪着我,“那也是我的錢買的,”
“哦,聽你的這意思,難道你的錢不是我的錢嗎?”我故意問到。
“當然是,”他大手一把将我擁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溫柔而寵溺的說,“我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恩,這還差不多。”我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的就又主動撅住他的唇,探了進去,跟他纏綿的深吻起來。
又是一個美好的夜。
跟他在一起的每個夜晚都是甜蜜的睡不着覺,腦袋裏總會像過電影一眼回放着跟他過去的點點滴滴,有感動也有遺憾……
第二天我遲遲沒有從房間出來,連早餐都是石賽玉交代保姆給我端進來的,因爲我借口身體不舒服不想下樓,主要是擔心碰到韋連初,害怕被他糾纏。其實這樣的情況,我跟韋連恒離開韋家單獨搬出去住是最好的選擇,可石賽玉和韋鵬程都不讓走,确實很無奈。
我搞不懂韋鵬程的思想,明明知道我和韋連恒還有韋連初之間關系敏感,爲何還要逼迫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呢,這樣不是更激化了矛盾嗎,難道這是他願意看到的?另外還有一點,韋鵬程雖然看在我懷孕的份上,答應了韋連恒跟我的婚事,但看得出來,他對韋連恒的态度好像更加冷淡了,對我更是正眼都不想瞧,以至于我面對他的時候也特别的膽戰心驚,小心翼翼……
很快又到了晚上,今天大家都回來的很早,除了韋連雲因爲工作不在外,其他人都回來了……而且,比較蛋疼的是,韋連海又把杜南茜到來了,她這次打扮得更加光鮮亮麗,舉止也是熱情大方,跟她原來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看來,她定是在獄中反思了好久,決心蛻變,換一種方式來對付我了吧?
我隻有呵呵。
當大家都坐在餐桌上時,韋鵬程眼睛将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又稍稍醞釀了會兒,低沉而有力的開口道,“今晚把大家聚在一起,我主要宣布兩件事。”
聽到這兒,我有些好奇,以及期待。
而桌上的其他人,仿佛都知道老爺子要說什麽似得,表現得特别淡定,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态端坐在那裏。
韋鵬程說,“第一件事,就是連海和杜小姐的婚事。經過商議,我決定同意他們結婚,日子就定在本月的18号,蕙茹和天華這邊,該怎麽辦,你們就自己去安排。”
“謝謝爺爺!”韋連海笑着。
“謝謝爺爺。”杜南茜也趕緊道謝。
“好的,”張蕙茹說,“爸你放心,連海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他結婚我和他爸肯定上心,到時候一定辦的妥妥當當,風風光光的,才不會像前不久那場混亂的婚禮呢,真是丢進韋家的臉了。”她瞟了眼梁秀行。
而杜南茜呢,不忘挑釁的跟我對視一眼,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那意思是告訴我,沒有韋連恒,她還是嫁進豪門了嗎?告訴我,她同意可以靠男人上位?
讓我疑惑的是,韋鵬程怎麽如此輕而易舉的就點頭了呢,畢竟杜南茜以前跟韋連恒定過婚的,也挺膈應人的,傳出去不大好吧?
正分神的時候,韋鵬程又道,“第二件事——”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把視線定在韋連恒身上,好像是跟他相關的,而其他人也看向了他,他自己倒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韋鵬程頓了好久,才果決的說,“我決定,讓連初擔任賽歐的總裁,代替我全權負責賽歐的日常營運管理。”
聽到這裏,我心中猛的一跳!再看韋連恒,他同樣也臉色大變,以爲自己聽錯了?驚訝的還有石賽玉,連她都意外,她疑惑的看着老爺子……
“好的,謝謝爺爺,我一定根據您的使命,把賽歐經營的更好。”韋連初笑着回答。同時有意瞥了我一下……我終于明白他昨晚警告我“别後悔”指的是什麽了。
“啪!”韋連恒氣不過拍了下桌子,瞪着老爺子,火藥味十足的問,“你什麽意思?!”
當面跟老爺子拍桌,還這麽強勢的質問……作爲孫子,韋連恒是有些大逆不道了,所以石賽玉很難做人,她用眼神暗示韋連恒别激動,我也掐了下他的手提醒他冷靜。
“什麽意思?”梁秀行這回比誰的得意了,故意笑的花枝亂顫,“别忘了,你爺爺是賽歐的控股股東,他有權決定誰出任賽歐的總裁。現在他更看重連初的能力,決定把你換下來,這不是很正常嘛?你自己該做的是反思,别總沒教養的對你爺爺大呼小叫!”
韋連恒不聽梁秀行的廢話,他還是緊盯着韋鵬程,忍耐的喊了他一聲爺爺,說到,“爲什麽不跟我商量就做出這種決定?他憑什麽?”
韋鵬程還是萬年的撲克臉,“沒有特别的原因,就是秉持公平的原則,你已經掌管了賽歐七八年,最近一年的利潤有所下降,我得換連初來試一試。”
“你簡直莫名其妙!”韋連恒再次對韋鵬程吼了一句,同時氣的站起來,“賽歐是我爸的心血,不需要外行進來玩票。”
韋鵬程深吸的一口氣,已經在最大限度的忍耐他的時候‘以下犯上’,他又說,“連初在資本運營這一塊比你更有經驗,我相信他掌管賽歐,或許可以給我驚喜。”
“還有一點,讓我來告訴你,”梁秀又得意對韋連恒說到,“連初現在已經超越你成爲賽歐的第二大股東了,我把自己原在賽歐的股份都給了連初,再加上他爺爺給的一部分,所以他就是除他爺爺以外的第二大股東,完全可以做賽歐的總裁……至于你,自己重新找個位置待着吧。”
韋連恒聽到這個消息,臉色更加暗了下去,不知不覺氣的攥緊了拳頭。他可能也沒料到,韋連初會來跟他争奪賽歐,還一躍成爲了第二大股東,把他都擠了下去。既然現在股權發生了變化,那他就算再怎麽忍心的跟韋鵬程鬧,也是沒有意義的了。
于是,韋連恒忍耐了一下,看了看對面的石賽玉,示意她出來說兩句。
石賽玉也是氣炸了,她對韋鵬程說到,“爸,你這個決定實在太草率了,賽歐畢竟是連恒一手做起來的,也算是繼承了他父親的遺願,現在在他的手裏也是經營的好好的,你貿然換了毫無郵輪管理經驗的連初去指手畫腳,不覺得風險太大了嗎?”
梁秀行聽不下去了,立馬反駁道,“你以爲賽歐離了你兒子就不能運轉了嗎?連初的能力不會比連恒遜色,他這麽聰明,隻要适應幾個月就能很好的接手了,況且不是還有他爺爺在背後做總的把關嗎?!”
我也是腦子一熱,突然就接過了梁秀行的話,正聲說到,“賽歐離了韋連恒,還真就不能運轉了,我認爲說他是賽歐的神也不爲過……不然你以爲賽歐怎麽在短短幾年做到亞洲第一的?他在技術層面對每一艘郵輪設計制造的每個零部件都了如指掌,在管理層面,對郵輪産品的營銷以及後期的運營更是無人能及,說的不好聽點,這些東西,連身爲商界泰鬥的爺爺都不一定懂……所以他不是随便一個外行都可以把他替代的,請爺爺三思。”
此話一出,所有人震驚,因爲不敢相信我這個被人唾棄的小媳婦兒好會當着爺爺和其他長輩的面,如此的大言不慚!
梁秀行第一個爆發了,“你算個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給我閉嘴!”
“怎麽就沒我說話的份兒了!”我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跟梁秀行對峙到,“爺爺從一開始就說了他要如何如何公平公正,既然要求‘公平’,那至少要先給每個人發言的權利,況且我身爲連恒的妻子,身爲爺爺的孫媳婦,也是韋家的一份子,有義務爲韋家的繁榮穩定建言獻策吧?最後,我再說句題外話,我現在正擔負着延續韋家香火的重任,請你别對我大呼大叫,不然容易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