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個,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當初我求着他幫我複仇的時候,他心心念念要做杜振北的女婿,而現在,當我已經不在乎的時候,他做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呢?
我不禁冷笑,“我不知道韋連恒到底在搞什麽鬼,我回來看到的他,怎麽和你說的版本截然不同呢?他到底在搞什麽鬼?”
“你一定是說他跟杜南茜結婚一事吧。”高任飛笑了下,跟我解釋,“說來不知道你信不信。就在你回來的前兩個月吧應該,杜南茜主動找到了他,非常肯定告訴他說你沒有死,并且知道你的下落,但隻要韋連恒馬上娶她,跟她結婚,她可以讓你平安歸來。這個消息,不僅僅是給他,也給了我一個很大的希望吧。因爲暫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連恒就暫且滿足她這個要求……”
“荒唐。”我越聽越覺得不可信。但這是從高任飛嘴裏說出來的,而且還說得這麽一本正經,我又找不到不信任的理由。
白萱聽了許久,在旁邊感歎一句,“姐,你看你有這麽優秀的兩個男人無怨無悔的愛着你,多幸福啊。”
“幸福……”我冷哼了聲,又問高任飛,“好奇怪,爲什麽連他跟杜南茜之間這麽秘密的事你都清楚?你們曾經不是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嗎,現在統一戰線了?”
高任飛坦誠到,“沒有永遠的敵人,當大家目标相同的時候,是可以統一戰線的。你的失蹤是一件大事,我們一起尋找總比一個人的力量要強。而且不瞞你說,經過這兩年跟他的‘深入合作’,我跟他,算是朋友了吧現在,平時隻要是關于你的進展,我們會互相通知以便商量對策,所以他跟杜南茜之間這點事被我知道,并不稀奇。”
我心裏一下子有了些異樣的感覺……
他說得是真的嗎?高任飛和韋連恒這兩年一直在合作找我,并且還逐漸化幹戈爲玉帛,成爲了好朋友?我都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愧疚,抑或是欣喜。
我甚至想,他們來要是一男一女多好,正好還可以結爲一對。
“好了,”高任飛打斷我的思緒,面色有些凝重,“深深,我再問你一件事,聽說你和韋家的韋連初結婚了?你們已經正式辦了婚禮……?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啊?不會吧!”白萱顯然不信,一下子就咋咋呼呼的叫起來,“姐,你不是跟韋連恒領證成爲夫妻了嗎,怎麽又跟什麽韋連初結婚了啊?而且你才回來幾天啊,我咋一點都不清楚?”
“……”
我起身來,走到落地窗邊看向窗外,“我現在,确實跟韋連初結婚了。”
“你太荒唐了!”高任飛也站了起來,臉色很不好,“先抛開韋連初有智力缺陷不說,你爲什麽一言不發就做出這種決定?輸給韋連恒我也就認了,但是輸給韋連初一個傻子,我怎麽也想不通!難道你有什麽難言之隐,這兩年還發生了什麽事讓你不得嫁給他?”
面對這樣的質問,我心亂如麻。
“你要我怎麽回答你呢,”我無奈而痛心的說到,“剛才就已經跟你說了,是梁秀行找到我并且把我帶了回來。我唯一沒有告訴你的是……是……”
“是什麽?”
“我當時跟梁秀行約定了,隻要她願意帶我重返祖國,離開那個荒島,我就答應她的要求,嫁給韋連初!”
“暈死!”白萱也忍不住叫到,“姐你好傻啊,你就暫時答應她,等她把你帶回來了再反悔啊,反正到時候阿飛,還有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了,肯定會保護好你的嘛。我看你就是跟那群原始人生活就了,腦子也退化了。”
“你們是無法理解的。”我悠悠的說到,“當時困身那種絕境,我曾無數次暗暗發誓,不管誰把我帶出去,我可以傾盡全力報答對方……梁秀行能夠在那裏找到我,實在是世界一大奇迹了,我不可能不震撼不感動……既然她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以這樣的方式報答她,也是天經地義的。”
是啊,此刻我才意識到,之所以急于跟韋連初舉行婚禮,根本原因還是爲了報答梁秀行,她再怎麽可惡,再怎麽目的不純,但是她救了我,真的救了我……而韋連恒的背叛,也隻是促使我做出這個決定的導火索而已。
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關。
高任飛的手搭在我肩上,沉聲的問,“她救了你,我也打心底裏感謝她,同時也爲自己的無能爲力感到抱歉。不過,無論如何,你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就真的沒有别的報答方式了嗎?一定要斷送自己的幸福才行?”
“雖然我在你這兒已經沒有什麽機會了,我也不強求,但我還是爲連恒感到可惜。”高任飛更加低沉的說到,“跟他一起尋找你的這兩年,我确确實實看到了他對你的用情之深,有些時候我很是自愧不如,比其他的那份深情來,我覺得自己以前對你的那些,實在太膚淺。所以我輸給他也算輸的心服口服,我也在拼盡全力的尋找你,希望能看到你們倆團圓……但是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結局……不,這肯定不是結局……”
“你别說了,”我受不了他這些措辭,更加受不了他一再的向我灌輸韋連恒的那份深情,這樣會讓我更加進退維谷。
“阿飛,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不傷害你跟他。”我悄悄哽咽着,說到,“你對我的感情,我無以爲報,不如兩個都不要,這樣也讓你心理平衡一點不是嗎?”
“哎呀,姐,你說得這都是些什麽鬼!”白萱也聽的不滿了,“你不是一向很幹脆利落的嗎,怎麽現在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阿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願意放手,也衷心的祝願你跟你法律上的那位老公重歸于好!你還扯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啊,既然事情解釋的很清楚了,你就跟韋家的人道個歉,說這婚禮作廢不就是了。現在這種社會,人家還囚禁你不成,最多罵你幾句而已,以後再不跟你來往就是了。”
我搖搖頭,也不想再辯解什麽了,直接起身來開始收拾衣服,把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都收好,待會兒帶回韋家去。
“深深,”高任飛不滿我的狀态,他拉住我始終想要個究竟,“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韋家手裏?告訴我,我幫你解決!我實在不同意你斷送自己的後半生……”
“沒有沒有,你别胡思亂想,我根本沒有需要你解決的問題。大概這就是我的命吧。”
“算了,”白萱制止到,“她現在剛剛從那種地方回來,先别逼的太緊吧,可能她自己也不再知道她自己在做些什麽,等過段時間她清醒了再說。”
看來,白萱現在都活的比我明白。我白深深,命運多舛,已經把自己作到一個死胡同裏了。以前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哪方面都是一帆風順,現在有人愛了,卻是處處風波處處浪……
因爲帶的東西有點多,高任飛雖然一再反對我的婚姻,不過看我固執的搬這麽多東西去韋家,他還是親自把我送到别墅門口,并且幫我拿行李下車,幫我提進來。
可我們剛剛走進門來,就碰到了梁秀行已經從公司回來做到客廳,她看我身後還跟着高任飛,一下子拍桌發火了,斥責我道,“我剛還準備給你打電話,你跑到哪裏去浪了!?”
“媽,有什麽事嗎?”當高任飛面被她教訓,我心頭還是挺不舒服的。
“什麽事?”梁秀行疾言厲色的叫到,“連初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在外面到處跑,幸虧被買菜的李嫂看到……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每天必須一刻不離的看着他,照顧他,你倒好,跑去跟别的男人厮混!想找死嗎!”
“韋太太,”高任飛也看不下去了,“請注意下你的言辭。我跟深深是好朋友,不過幫碰巧幫她搬下東西而已,你别說得這麽難聽。還有,既然深深已經是你的兒媳婦,你也該滿足了。”
“阿飛,别說……”我怕把高任飛連累進來,一個勁兒的把他往外面推去,“快走吧,别管我,我自己應付的了。”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高任飛搖搖頭,也不想再幫我出頭,他說,“反正,我相信你是聰明的,自己好自爲之吧。有事随時找我。”
說完,他就走了。
我待在原地愣了幾秒,又被梁秀行呵斥,“還不趕緊進來,去幫連初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