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也知道,我這個人頭腦清醒不太好惹,又沒啥把柄在她手裏,她再也權勢也沒法逼迫我,但又絕對不會死心,便開始了新一輪的利誘——
“深深,”她打起精神來,正色說到,“你一時難以接受,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要急着拒絕,你可以再回去好好的考慮,反正我們不急。”
“沒什麽好考慮的。”我面色清冷卻帶着微笑。
這樣的要求,對于一向高傲的我來說,已經構成嚴重的侮辱了,如果是别人,我早就一巴掌給她呼過去了,可面前的是豪門貴婦和商場女強人梁秀行,她畢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我就給她面子,不動聲色,靜靜的聽她廢話吧。
我不讨厭韋連初,也不歧視他,唯有的感覺就是可憐而已,但我跟他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爲他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梁秀行也故作大度的笑笑,繼續跟我分析到,“深深,先别說得這麽絕對嘛,你看,連初雖然有智力缺陷,但他其實才華橫溢,外表也是高大帥氣,最重要他是韋家的後代,也是他爺爺最爲疼愛的一個孫子,他即使失去了經營管理的能力,但他在韋氏集團裏也占有一定比重的股權,再加上我跟他爸名下的财産,以後統統都會留給他……所以說,他的後半生幾乎都是吃穿不愁的,你如果嫁給他,願意真心實意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後半生陪他度過……那你同樣可以享受到這筆财富給你帶來的優渥生活,我可以告訴你,你就算能力再強,工資再高,你一輩子掙的錢,也絕對享受不到做我兒媳所能享受的榮華富貴……”
我一直沒有打斷她的話,同時腦子也在走神,并沒有把她的長篇大論放在心上。
“說完了?”我問。
“對,”她告訴我,“深深,我這麽給你說吧,如果連初一切正常,你嫁給他算是高攀了,但現在他已經發生了這種事,我不得不放下我的身份和尊嚴,低頭找媳婦兒。我知道你不可能愛上他這個人,所以我要你嫁給他的話,也就不拐彎抹角的打那些感情牌了,我隻能理性的跟你談一些實際的東西,希望你一定要再考慮。”
“你的意思,不就是爲連初買一個老婆嗎?”我語氣變得有些冷了,“你說了這麽多,不就是說你有錢,想買了我來照顧你兒子一生一世嗎?”
她也皺起了眉頭,“你也别這樣理解,如果你非要覺得這是交易,那你看現在這個社會,你做什麽不是在交易?比如最現實的,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結婚,她難道不考慮男方的經濟條件嗎?多少女人會愛上一窮二白的男人?再比如說兩人相親,雙方不都是最看重對方的收入,家境之類的嗎,說白了也就是一種交易。而我剛才跟你分析連初所擁有的财富,相當于一個媒人在向你介紹男方的條件,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沉默太久,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再問她,“爲什麽一定要是我?按理說,你們這樣豐厚的條件,随便爲他找個各方面健全的老婆還是輕而易舉的,尤其是那些出身貧困的、虛榮拜金的女孩子……而我,顯然不屬于這一類。梁總應該不清楚,我真的不缺錢,我現在的存款,已經可以保證我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我就算一窮二白,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換取金錢。”
她頓了頓,跟我解釋,“深深你說的對,我要單純用錢去給連初換一個女人,是沒有難度的,但要找到一個像你這樣智商和外貌出衆,可以幫着連初管理我們打下來的江山,又深得連初喜歡的女孩子,可謂是難上加難,所以你對我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不禁冷笑,“梁總,你把我看的太高了,你才跟我見過幾次面,根本不了解我的本性,怎麽知道我不會乘機奪卷走你家所有的财産,說不定最後還害死你兒子呢,再找個男人去逍遙快活呢?”
意料之外的,她貌似并沒有被激怒。她直直的盯着我,說到,“不會的,我梁秀行看人從來不會看走眼,我要對你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輕易的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有些累了,最終還是搖搖頭,“梁總,感謝你這麽看中我,不過很遺憾,我無論如何不會答應的,抱歉。我不介意跟連初繼續做朋友,但結婚的話,就不可能了,你别再多費唇舌勸我……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該明白,你就是說破天,我也不會妥協。”
她聽到這裏,嘴角抽了抽,着實蒙圈了好半晌……
“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得走了。”我起身來。
“深深,”她再次拉住我,直接了當的,“爲表誠意,我先給你一定的股份,讓你進入韋氏的董事會,你再考慮考慮?”
我堅決的搖頭,“别再用錢來誘惑我,你就是有能力把韋氏的幾百上千個億都給我,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去找别人吧。”
“告訴我,你拒絕的根本原因是什麽?”她不死心的問。
“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說說得太直白。”我沒再給她繞彎子,“梁總,我真的對錢不感興趣,你别再逼我了。”
“那這樣……”她拉住我,臉上有些難堪。
“你還想說什麽?”
“我——”她支支吾吾得,好像要說的話,是特别難以啓齒的。
“深深,大家都是女人,我可以爲你想的更全面些,”她盯着我,終于說出來,“連初畢竟腦子出了問題,隻有5歲的智商,可能在那方面确實不能滿足你,我理解……但如果你答應嫁給他的話,并且照顧他一輩子,我允許你在婚内找其他男人滿足你身體的需求,不要讓我發現就行……”
我聽得頭皮一陣發麻,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
我不再猶豫,一下就奮力的掙脫她的手,什麽都不說就往門外‘逃’去……
好在她也沒有追出來。
我坐上自己的車,腦海裏盤旋着梁秀行的那些話,真是惡心透了。MD,我一路披荊斬棘的走到現在,尚且年輕漂亮,找個四五十歲的老男人,也比跟個傻子共度一生要強吧,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不過就看我是普通小老百姓,覺得我窮,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對我提如此荒唐的要求?
接下來,梁秀行也沒再找我。
我繼續每天去北旅,開了幾次會議後,基本上把年度重要的工作安排好了,下面各部門的高管,也都在表面上對我表示了服從,主要還是因爲杜振北在旁邊幫忙,知道我是他女兒,也沒人敢說什麽閑話。
讓我在工作之餘倍絕傷感落寞的,還是高任飛吧。
自從上次談分手之後,一兩周過去了,他一直沒有再聯系過我,不像原來,每天起碼兩個電話和數不清的短信、微信……他要分,可以分得這麽幹淨,讓我不禁懷疑他以前對我的那些甜言蜜語,是否全是套路?或者是,他又有了新的對象了?
這大概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吧,很享受那些備胎暖的癡情追逐,卻又不願接受對方,一旦他離開你的世界,不在你這兒犯賤了,你又有點不舍了……
某天中午,當我正在辦公室休息的時候,有人推門就進來,我擡眸一看,韋連恒。
我白他一眼,“韋總裁不是日理萬機的嗎,還有閑心來我這兒串門?”
他站在我辦公桌前,直視了我幾秒,說到,“馬上跟我去一個地方。”
“幹嘛?”
“去了就知道,快點。”他習慣性大帶着命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