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沒法把面前風度翩翩的高任飛跟白萱癡戀的那個‘人渣’聯系起來,立馬給白萱打了一個電話,“喂,萱萱,他的名字是不是叫高任飛?”
“對啊,姐,你已經見到他了吧?你們聊了些什麽?”
“沒什麽,回來再說,”我挂了電話,擡眼來跟同樣愕然的高任飛對視在一起,忽然就好像不認識他了。
我知道他跟白萱同屬一個航空公司,但一直認爲他們公司那麽大,飛行員那麽多,而他高任飛又是如此‘與衆不同’的……白萱怎麽會跟他有交集呢?他們倆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高任飛讓我先坐下,感歎道,“深深,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偶遇~”
他看起來,對這件巧合的事并沒有太放心上,反而還跟我多了分親近,還是像原來那樣,毫無遮掩的盯着我看,“好吧,你說說,你妹妹發生了什麽事?”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出來,我腦海裏瞬間浮現了他帶給白萱的種種心碎神傷,尤其是他大半夜扔下白萱,導緻她被傷害,險些丢掉性命,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想得越多,他在我眼裏的形象越來越不堪,從一個風趣幽默深沉睿智的大帥哥,變成一個自私冷酷專門玩弄女性的渣男!
“啪!”
憤怒達到一個極點,我無法控制得甩了他一個耳光……
他徹底懵住了,臉上的笑容盡失,定定的注視着我,眼神裏含着些不解,也有絲絲的怒意~
但很快,他摸了摸面頰,好像并不放在心上,反而還把他點的一杯果汁放在我面前,顯得很大度的說,“深深,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解。”
喝了一口果汁,我冷聲開口,“剛才那一巴掌,是替白萱打的,你害慘了她……”
他點點頭,深沉的說到,“我不怪你,如果你覺得我确實該打,我也無話可說。現在我隻想對你表明一點,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接受白萱的感情,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那你還跟她發生關系!”我氣得脫口而出。
“什麽?”他很意外,“難道白萱告訴你,我跟她上過床?”
“不是嗎?”
他不屑的冷笑,“太荒唐了,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敢惹……”
他沒有正面回答,但他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沒有和白萱發生過關系……到底真的還是假的。但不管真假,他這次直接給白萱造成了傷害,卻是怎麽也抹不掉的。
“那天晚上你送她回家,爲什麽在半路上放她下車?你不知道女孩子走夜路很危險嗎?你即使不喜歡她,厭惡她,就不能安全送她到家?就算是個陌生人你也不該這麽卑鄙的對待她吧,”
我越說越氣,失望的瞪着他,“高任飛,我沒看出來,原來你骨子裏這麽自私無情,幸好我不是白萱,沒有被你的花言巧語套進去!”
他神色變得糾結起來,趕緊跟我解釋,“深深,我想我必須得告訴你事情的原委,那天晚上,我是打算把白萱送回家的。但是……在車上的時候,我突然特别特别想你,心情也變得好差,偏偏白萱在副駕駛上說了很多無理取鬧的話,後來又鬧着下車。當時我幹脆就讓她下車,順便給她喊出租車送她回家,但她完全不聽我的勸,反而往下車的反方向跑了。那條馬路比較狹窄,車子又有點多,我不可能把車停在路上,下去追她吧?當我前行幾十米調頭,返回去找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蹤影了,手機也關機,我也就放棄了尋找……”
聽了這種解釋,我還是沒辦法立即原諒他,“說來說去,你不過就是在找借口罷了……你就因爲不愛她,煩她,才沒有盡心盡力去找她,你知不知道,她那晚——”說到這兒,我馬上刹住了。
“她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我悶悶的,編了個謊言,“她當晚在大街上徒步走了幾個小時回的宿舍,哭的一塌糊塗,還幾天不跟同事們聯系,弄的大家都爲她擔心。但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也不關心她那晚到底回家沒有,你說她該有多心寒~”
他輕歎一聲,歉疚的說,“确實,這個是我錯。而且我也承認,我沒有盡全力去保證她的安危,根本原因就是不在乎她。但是……”
他說到這裏,看着我,眼睛放光了,“深深,如果那晚換成是你,我會不顧一切的馬上來追你,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絕不允許你陷入危險的境地。我——”
“不要說了,”我忍無可忍的打斷他的話,越聽越難受,越聽越害怕,心想要是被白萱聽到,她不傷心死才怪。
“高任飛,我不需要你的甜言蜜語,你修飾的再好,也無法改變你自私的本性!”
他眼神裏熾熱的火苗逐步熄滅,整個神色也暗淡了下去,“好,”他無奈的點點頭,“我确實自私,我也沒有修飾自己,說到底,我不過是在讨好你,你沒發現嗎,自從我剛才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跟你談白萱的話題,一切都是在配合你而已。”
我:“……”
“深深,”他突然抓住我放在桌上的手,前所未有的深情,直白的說“自從上次海邊一别後,我回來每天每夜都在想你,根本沒有心思管别的人和事……”
“收回你這些話吧,”我看向别處,沉聲說到,“高任飛,我們就止步于此,不要往更深的關系去發展了。”
“不可能。”他激動而堅決,“深深,我對你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确,沒必要再重複。至于白萱這裏,實在是個巧合、誤會,你别告訴我,因爲白萱,你決定徹底否定我?”
“白萱對你一往情深你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樣,”他好像覺得這件事根本可以忽略不計,“像白萱這樣的女孩子,我碰到過很多,如果都要一一去安撫她們,那我還要不要活了,要不要工作了?”
我已經聽不進他這些廢話,忍不住罵他,“高任飛,我也可以告訴你,像你這種渣男慣用的套路,我也碰到過很多…你不要想用這些來打動我,我說過我們不可能就不可能,既然你不喜歡白萱,我回頭也盡量讓她收回自己廉價的感情,不會再糾纏你。”
說到這兒,我起身來就要走。
“深深!”他眉頭緊蹙,條件反射般的拉住我的手,眼裏的情愫更濃,“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覺得我哪裏讓你不舒服了,你直說,但别動不動就走,你會把我弄瘋的!”他的語氣充滿了祈求的意味,溫柔而卑微。
我甩開他的手,猶豫了幾秒,還是決絕的轉身,飛快的下樓去了。
感情的事,斬不斷理還亂,不如一次性斬斷……
***
回去以後,我直接告訴白萱,說高任飛從沒喜歡過她,讓她放棄。她沒有說話,隻不過再次哭了個昏天黑地。陪了她半個月,還讓她搬到我家裏跟我住,同我睡一張床上……我每天照顧她飲食起居,讓她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各種溫馨關愛以後,她似乎逐步恢複了元氣,開始去航空公司上班了,我也輕松下來。
某天,我審閱文件的時候,發現有個項目的關鍵點自己沒辦法判定,便決定去找韋連恒讨論。來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我習慣性的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誰知,我剛推開門,就看到杜南茜在裏面親密的摟着他的脖子索吻……
面對我的突然闖入,杜南茜完全沒放眼裏,反而直接吻了上去。
我就站在那裏看着,不走。
韋連恒被她吻了一下,就不輕不重的推開了她,但她又沒事找事的給他翻衣領,反正各種向我展示她的總裁夫人身份……然後她瞥我一眼,冷聲叫到,“你不是秘書嗎,杵在那兒幹嘛,還不給我們端茶倒水伺候着?”
去你妹的端茶倒水!
幹咳了兩聲,我走過去,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我是賽歐郵輪的總經理,不是總裁秘書。”
說完,我故意粗暴的踢了韋連恒一腳,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到,“這裏有份文件,過來看一下!”
“你——”杜南茜看我在韋連恒跟前這麽随随便便,粗聲粗氣的,跟他好像不分彼此,她怒了,“白深深,你有沒有點尊卑觀念,憑什麽在他面前耍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