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我轉過頭來,看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他看向我,定定的注視着我,眸子裏的光稍顯柔和……他不鹹不淡的說,“過來一點。”
“啊?”我有點搞不懂他究竟想做什麽,莫非又想來個強吻啥的?
“快點!”他催促。
我真的把身子湊過去一點點,正疑惑的望着他的時候,他伸出手就把我一邊的耳環取下來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另一邊的耳環同樣被他取了。
“你……這是發什麽神經啊?”
豈料,我剛剛問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打開車窗,一下就把他取下來的耳環朝窗外扔去了,動作快得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你幹什麽啊!!”我吼了一句,頓時又是憤怒又是心痛,想馬上推開車門去撿回來,他卻又把撲過來把車門鎖了,我根本都推不開。
“韋連恒,你是不是有病?”我氣得沖他大叫,“你知不知道這是我花了五六千買的,隻戴過幾次而已啊,你憑什麽給我扔了?”
“幾千塊的地攤貨讓你激動成這樣,就這點出息,”他不耐煩的白我一眼,從上衣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綢緞材質的盒子,“大不了我幾十倍價錢賠給你!”
他打開盒子放到我眼底,裏面那對鑲鑽的玫瑰花形耳環,一下子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因爲平時對世界著名的珠寶品牌有所關注,我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是法國奢侈珠寶品牌VanCleef&Arpels花朵系列的一款,白K金和黑色珍珠母貝組合,上面的鑽石估計有一克拉……總價估計要好幾十萬!
“你又是鬧哪一出?”
他不說話,身子湊到我這邊來,親自将這對嶄新的耳環給我戴上……他的動作前所未有的溫柔,溫柔得有點不像話,以至于我一動都不敢動,也沒有拒絕,一任他幫我戴上……呼吸到他身上的氣息,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我心都快要融化了,把方才的不愉快也忘得一幹二淨。
“不拿鏡子照照?”他給我戴好後,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的放我臉上,唇角微勾,貌似很滿意。
我拿出自己的化妝鏡一照,耳垂上那一抹亮色顯得自己整個的氣質好優雅、臉龐更精緻,那種迷人的韻味連我自己都在心底贊歎不已~
左看右看,各種心動,鑽石的誘惑實在讓女人難以阻擋。不得不說這韋連恒的眼光實在太毒了,居然能挑到這麽一款完美無缺的耳環,就好像真的是爲我量身定做一般。可是,隻不過沉迷了幾分鍾,我的理智又回來了……
我慢慢的取下這對耳環,給他裝回盒子裏,“你這是送給我的?”
“錯,我‘賠’給你的,”他煞有介事的說,“剛才把你那對耳環扔了,你大吵大鬧,沒辦法,隻好賠你一對新的。”
“……”我被他這個論調弄的一時接不上話。
看來,他這種強行送人禮物的方式,還真夠标新立異的。乍一聽,這邏輯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你賠我,也得購買款式和價值相同的吧,我可不想白占這麽大便宜,”說話的同時,我把盒子放回他他的手裏。
“别不知好歹,”他轉而将盒子放到我車窗前面,收起剛才的溫和,警告道,“把我惹火了,對你沒有好處。”
“韋連恒,拜托你看清楚,我是白深深,不是你的杜南茜。”
“我眼睛沒瞎,不用提醒我!”
“那你爲什麽買這麽貴重的禮物送我?你讓她情何以堪?”
“送你?你别想得太美,再說一遍,這是‘賠’給你的。開車!”
我覺得再跟他争執下去,又會是一場不大不小的争吵。而且以韋連恒的無賴個性,要跟我較真起來,吃虧的還是我。所以我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瞟了瞟那個質感十足的小紫色盒子,想着自己佩戴時候那份優雅高貴……我有點想妥協了,于是既沒拒絕,也沒說要收下,任它擱在我的車窗前。
第二天,回到賽歐總部正常上班。沒想到,看似平靜的一天,卻注定有事情要發生。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吧,我正在研究某艘郵輪上開設賭場的規劃方案時,辦公室門被人重重的推開,門撞到牆上發出的巨大聲響吓了我一大跳!我擡眸一看,不速之客竟然是韋連海!
我隻知道韋連海被開除後一定會來鬧,也一直心神不甯的,誰想今天終于來了。
“白深深!”他沖進來,好像此前并不知道我在裏面一樣。
“怎麽會是你?”他氣急敗壞的環視了一下辦公室裏的變化,再把目光落到我身上,突然炸開了,“你到底哪裏來的玩意兒?誰允許你出現在我辦公室的?”
“韋少爺,你還是冷靜點吧,”我坐在皮椅上,并不懼憚他的發飙,淡定的說到,“我想,以韋少爺的聰明才智,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就沒有必要回答你了。反正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而已,您有什麽疑問,我這裏給不了你權威的解答,你也别爲難我,去找總裁先生就行,OK?”
“你——”他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的用手指了我幾秒,可能覺得跟我鬧也不起作用吧,他大手一揮就将我桌上的一疊文件打翻在地!
“我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收拾你,”韋連海威脅完,怒氣沖天的一轉身,剛好撞到進來的秘書江婷婷,他反倒更加粗魯的将婷婷掀翻在地,沖出門去。
我趕緊出來把婷婷扶起來,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沒什麽大礙,就是屁股摔痛了,”婷婷氣得吐槽,“這個二世祖也真是的,活該被開除!以前他當總經理的時候,一天到晚看不到人,壓根就不幹實事,脾氣還臭的不得了……”
“以前在他下面沒少受氣吧?”
“肯定啊,本來我都準備辭職的,連辭職申請都寫好了,沒想到白總你來頂替他了,咳,幸虧沒辭職。”
跟婷婷聊了幾句,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工作了,尤其聯想到方才韋連海那暴跳如雷的模樣,心裏實在很不安,于是我決定又去韋連恒辦公室看看。
果不其然,剛剛來到韋連恒辦公室門外,就聽到韋連海在裏面跟韋連恒又吵又鬧,場面非常激烈,很快裏面傳來摔東西以及摔摔打打的聲音,我馬上推開門,剛好看到韋連海照着韋連恒臉上一拳揍過去,打得韋連恒退了幾步,然後韋連恒又反過來狠踹了韋連海一腳,最後兩人誰也不讓誰的扭打在一起!
見這情形,我急的不得了,在旁邊徒勞的喊了幾句……眼看着韋連海的拳頭突然就要朝韋連恒的胸口上砸去,我猛然想到連恒重傷剛出院不久還沒有痊愈,飛一般的撲過去擋在韋連恒的前面…而我的背上,則連續不斷的挨了韋連海好幾個瘋狂的拳頭,打得我肋骨都要斷了的感覺!
這男人的力氣太他媽猛了,如果這些拳頭打在韋連恒的傷口上,估計他又得住一次ICU了。
韋連恒見我擋在他面前,被韋連海不分輕重的拳打腳踢,他又急又氣,一個用力就把我推開,反過來又狠狠地反擊韋連海,拳頭揍過去,剛好搭在韋連海的鼻子上,痛得他跌倒在地……這時候沖進來的幾個保安也迅速把韋連海控制住,局面才暫時穩定下來。
“韋連恒,你個混賬王八羔子,老子算你狠!”韋連海在被保安帶走的過程中,還在不服氣的辱罵着,“你TM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逍遙的,你給我等着!”
韋連恒沒理會他的辱罵,他轉身看到跌坐在地闆上的我,馬上蹲到我跟前将我扶起來,“有沒有傷到哪裏、”
“應該沒有,”我試圖自己站起來,但用了下力就覺得渾身像散架了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走,送你去醫院,”他說着,就把我抱起來。
“不用,沒那麽嚴重,就是挨了幾個拳頭有點痛而已,過會兒就好了,又沒傷到内髒。”
他緊蹙着眉頭,轉而又把我放到沙發上坐下來……盯着我看了半晌,他突然罵道,“白深深你長腦子是用來湊身高的?你明明知道那混蛋下手重,還沖過來湊什麽熱鬧,故意給我添亂?!”
“你上次受傷那麽嚴重還沒完全好,要被他造成二次傷害怎麽辦?反正,再怎麽說你也救過我一命,我幫你擋一下就算還你的人情咯!”
他瞪着我,怪聲怪氣的說,“你還真會算賬,欠我一條命,是你剛才沖過來擋的那幾拳可以抵的?”
“那能怎麽辦?大不了多幫你擋幾次嘛,”說完這話,我情不自禁的又貼到他身上,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笑的很淫蕩,“自從你受傷以來,可是好久都沒有徹徹底底的滿足過我了,所以我是怕你又受傷,那不是又得等很久?”
他臉上多了分陰沉,定定的看了我好半晌,然後冷冷的拿開我的雙手,“這麽久了,難道我對于而言,隻是一個純粹的性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