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吃了你,”他突然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兩隻手交叉反剪到背後,粗魯的推我到牆角,他高壯的身軀抵着我,讓我被‘囚禁’在這個小角落,無處可逃。
這猝不及防的靠近,讓我心頭有點慌亂,也有點蕩漾……我有些把不準這男人的真實意圖了。
跟他對視幾秒,我仍舊嘴硬的回到,“韋先生,我勸你最好對我溫柔一些。你對我越友好,越溫柔,我才堅信你隻是想睡我;如果你像個霸道總裁那樣步步緊逼,我隻會覺得你輸不起、玩不起,嗯?”
他目光閃了下,眸子更幽深了。
然後,他刻意粗暴的放開了我,又恢複冰山臉,“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看到你。記住我今晚的話。”說完這些,他随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朝門外走去。
聽着他的腳步徹底消失在樓道,我一下又跌坐下來,整個人都疲軟了,心裏竟有說不出來的難受,我甚至不知道我難受得點在哪裏?因爲被他動粗了嗎?因爲他私闖我家嗎?還是因爲……?算了算了,我實在沒精力去想更深層次的問題,反正我跟這個瘟神從此不會再有瓜葛就是了。
***
韋連恒先放一邊。我内心再也放不下的,還是跟杜家的恩怨。
外婆時常告誡我,不要再報複杜振北和汪虹,也别再恨他們,讓自己徹底強大起來,活出一番人樣,就是對那家人最好的報複。
帶着這樣的信念,我以爲在我不到三十的年齡裏,混的如今的地步已經算是比較成功了,也實現我曾經想要的‘強大’,應該知足,忘卻過去的仇怨,放過别人,也放過自己,跟杜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當我再一次被汪虹與杜振北輪番羞辱,再次被杜振北這個生父毆打,再次帶着絕望和狼狽從那個家逃出來……腦子裏不斷重複着母親墜樓現場,那個慘烈的畫面,讓我心頭猛地一震——
不要等待所謂的報應降臨在仇人身上,你得親自出手,爲他們制造‘報應’。
閑暇之餘,我總在想,到底如何出這口惡氣?到底怎樣做,才能把杜振北和汪虹給的傷害痛痛快快的還回去,又不會引火燒身呢?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自己都快瘋魔了,整個人都要被仇恨扭曲了。
我現在滿腦子都幻想着種種報複杜家人的殘忍手段,比如開車撞死汪虹,大不了跟她同歸于盡;又或者,将杜振北亂刀砍死;再或者,在杜家的别墅丢一顆炸彈,要他們全家滅絕…我就在這種血腥而變态的幻想中麻痹着自己,隐約找到了一種報複的快感。
但,這些不過停留在幻想罷了,一旦要付諸行動,又覺得自己好傻好天真。
直接硬碰硬,我确實隻有死路一條。我還這麽年輕,沒有親眼看到那幾個禽獸遭殃,我怎麽舍得死呢?
冷靜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