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也是官場多年,圓滑的很,兩邊都比他大,他自然不肯得罪:“那要不,你去跟武大人親自說?”
那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呵呵一笑:“這可是李大人的職責,若是李大人執意不肯,那小的也沒辦法,隻能對右相如實禀告,到時候右相會不會跟皇上參大人一本,那可就說不好了,話小的帶到了,小的告退!”
李昀握着拳,狠狠一轉身又去找武戰去了,武戰正與胡蔓商量呢,聽到敲門打開看是他:“李大人有事?”
李昀歎氣:“武大人,真不是下官不通情理,實在是,下官也爲難啊!據說這次中招了的還有右相的親戚,這不…剛才右相派人來過問,得知都沒将武夫人關起來,還說要參下官一本呢!”
“又是她?”武戰有些不耐,季枞英…他本無意跟他爲敵,但看來他爲了他的主子是勢必不會與他和睦了。
武戰直接拉起胡蔓,讓她去坐牢武戰絕不會同意,季枞英都盯着,若是自己不在,難保他不會再來施壓給胡蔓穿小鞋:“我也不爲難李大人,這樣吧!我直接帶着她進宮見皇上,跟皇上禀報,讓皇上開口免她牢獄之刑,李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那自然最好。”李昀松了口氣:“不過,這樣的事,皇上會管嗎?武大人到時,可别惹惱了皇上,讓自己也被牽連……”畢竟他的事比這個還嚴重。
“多謝李大人提醒!”武戰直接帶着胡蔓回了府,武原還是回來剛聽說,跟他一同來的還有榮婉,其實榮婉除了武原,和其他人還真不太熟,畢竟之前她可不知道武原和他們是家人。
武原正在跟榮婉說話,擡頭看見回來的兩人,忙起身:“大哥大嫂?沒事了?”
“郡主。”武戰跟榮婉打了個招呼才道:“還沒查出來是誰惡意栽贓,現在還有人執意針對要關蔓蔓,沒辦法,隻能進宮見皇上,求個暫免,以防到時候有人拿來做文章。”
“怎麽會這樣?”武原氣呼呼的:“哥,我們不能再這麽被動下去了,先是你和爹,再是大嫂,這擺明不把我們一家子搞垮不罷休!”
“我知道。”武戰眯了眯眼:“等先将蔓蔓的事處理完,再說别的。”
在去宮裏的路上,胡蔓靠在武戰懷裏,有點疲倦,武戰一下一下的撫着她的長發,眼神幽深,不知在考慮什麽。
等待傳喚的時候,胡蔓拽着武戰的袖子:“這麽做,會不會讓皇上認爲你是恃寵而驕?”
武戰拍拍她的手:“本來這件事就是被冤枉,并不是想要爲難誰,你的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隻是個小請求,應該問題不大。”
“可畢竟現在你的問題還理不清,不知多少人在看着,皇上三番四次已經偏向你了,怕是他也會有顧忌。”
“我的事?”武戰一挑眉,有些哭笑不得:“我的事真相如何,他不是最清楚嗎?安心,無論如何,我不可能讓你去那種地方受苦!”
“武大人,皇上宣您和武夫人進去。”
皇上沒處理公事,而是在後花園賞花下棋,胡蔓和武戰過去的時候,他正與漣妃在下棋,兩人對視一眼,過去行了禮:“見過皇上,見過娘娘。”
皇上擺擺手:“起來吧!今天怎麽帶着這丫頭也進宮來了?”
武戰解釋道:“皇上恐怕還不知道,酒樓裏出了點事,有人陷害蔓蔓,在菜裏加東西,導緻七十多個顧客發病。”
“有這種事?”皇上手中的棋子落下,轉過身來:“仔細說來。”
“蔓香居一直生意十分紅火,有一道菜也是蔓香居獨有,毛血旺,誰知今天下午點了這道菜的顧客卻全都進了醫館,發燒腹瀉,接着有人報了官,将蔓香居的人全數抓了起來。”
“什麽原因查清楚了嗎?”
“是的。”武戰特意強調:“是蔓蔓自己到酒樓,查出問題所在,有人将與豬血相克的何首烏粉藏在廚房,加在菜中給顧客吃。”
“那是何人所爲?”
“這個還在查。”武戰道:“但臣可以保證,這件事絕對是有人故意陷害,蔓香居生意這麽好,口碑也有目共睹,皇上想想,放在誰身上會做這種蠢事,讓自己的生意做不下去?”
皇上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查清楚就好了,你們進宮來是……”
“想請皇上開個恩,在查清楚前,讓蔓蔓可以在家等消息,若是需要開堂,也會随叫随到。”
皇上看了眼胡蔓:“這點小事,你和李昀商量一下也就是了,還非得跑進宮裏來說?”
“皇上認爲是情有可原,但有人偏偏揪着不放,若是以往也就罷了,但現在蔓蔓生産還沒三個月,身子還虛着,若是去牢裏待幾天,怕是就落下毛病了。”
武戰這麽一說,皇上頓時想起了自己還沒見過面的孫女呢!一下子就心軟了,看着胡蔓:“是誰非要讓你坐牢?李昀?”
胡蔓看是問她,便道:“不是,據說吃飯的人中有一個是右相的親戚,右相便派人找了李大人,非讓民女坐牢才罷休。”
一旁的漣妃皺了皺眉,輕聲開口道:“皇上,恐怕右相是護短心切了,不過她一個女人家,确實太受罪了。”
“漣妃也這樣想?”皇上幹脆順水推舟道:“那朕準了,就回府等着官府傳喚罷!”
“謝皇上。”
皇上站起身:“武戰你跟朕來,朕還有些正事跟你說,胡蔓,你就陪漣妃下完吧!”
漣妃笑着:“坐吧!”
胡蔓坐下看了看棋盤,還真與她下起棋來,等她落了一子,漣妃才撚起棋子,道:“你們是與什麽人結仇了嗎?”
胡蔓柔聲道:“大概是吧!最近是犯了小人,先是武戰,後是民女,還真是流年不利。”
漣妃手頓了下:“不是本妃說,你們沒根沒基的在這官場打拼,到了這個位置,又得皇上寵信,難免會招人記恨,可别隻會埋頭做事,也要懂得善于交際,朋友多了,後台硬了。這樣才不會讓人随意欺辱。”
胡蔓點頭:“娘娘說的是,我會提醒武戰的。”
兩人正在下棋,忽然聽到熟悉的喊聲:“蔓蔓?”
胡蔓轉身一看,可不就是徐嫣和絮兒嗎?她驚喜的站起來:“側妃,小郡主!”
徐嫣過來給漣妃請安:“娘娘吉祥。”
漣妃看了看兩人:“你們認識?”
徐嫣忙點頭:“認識,你怎麽會在宮裏?”
胡蔓蹲下身去看絮兒邊道:“和武戰來的,幾個月不見,絮兒又長大了!”
“是啊!可惜進了宮不能常見你了。”徐嫣很高興,忍不住道:“娘娘,可否準許臣妾與蔓蔓叙叙舊?”
漣妃笑了笑:“去吧!”
徐嫣帶着胡蔓往另一邊走,胡蔓抱起絮兒:“絮兒,還記得幹娘嗎?”
絮兒睜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孩子記憶裏有限,頂多覺得有些面熟,不過也不怕她抱就是了,徐嫣教道:“絮兒,叫幹娘!”
“幹娘。”她倒是很聽娘的話。
胡蔓笑着答應了一聲,才問道:“一轉眼都兩個月了,你們難道以後就一直在宮裏嗎?”
徐嫣看着絮兒:“是啊,不然還能去哪兒?帶着皇家的子孫,皇上怎麽可能準許我離開呢!反正也不能再嫁的,隻要跟絮兒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
“可你還這麽年輕……”胡蔓有些遺憾:“真是太委屈了。”
“沒事。”徐嫣倒是很看得開:“現在我倒慶幸絮兒不是個男孩子,太子已經沒有什麽威脅了,絮兒又是個女孩兒,所以我們才能安安穩穩的待下去,也挺好的,說起來,其實比在太子府還要自在些。”
胡蔓輕歎口氣:“好吧,你們過得開心就行了。”
“我來抱吧!”看胡蔓已經有些吃力,徐嫣接過孩子:“你們呢?最近還好吧?我在宮裏,真是想打聽打聽你們的事都沒有什麽門道。”
胡蔓一聳肩:“糟心事不少,不過應該能解決的,不用替我們操心。”
“那就好,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徐嫣道:“雖然可能幫不上太大的忙,但你們幫了我們這麽多,也想回報一下的。”
說起來胡蔓還真有些事想問:“你也在後宮待了這麽久,你覺得……漣妃這個人怎麽樣?”
徐嫣下意識往後看了看才道:“雖然不常見,不過,還不錯吧,脾氣很好,跟誰說話都客客氣氣的,還真很少見這麽平易近人的妃子。”
“是嗎……”問了很多人,都是這麽說,所以她到底真是這種性格,還是如單千海所說,隻是僞裝?